男子嘆了口氣,出了帳。
嵐汐眺望着,“還好我聰明,要不然被大哥哥發現是我弄壞的畫,他興許就不理我了!”
帳外,傳來男子的命令聲,“速速將畫像重畫一遍拿來!”
“可是主子,畫像僅此一副!”
中午,日頭高照,陽光照的人暖洋洋,帳外,藍衣男子閉目打坐,用吸收日光的方法調節血氣,促進背上的傷好的快一些。
嵐汐一個人無聊,她從昨晚跟着大哥哥來到這裡就充滿了好奇,幾次見他都是一個人,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手下?還有這麼多厚實的帳子?也沒見到馴養牲畜?他的錢都從哪兒來呢?
她一個人繞着幾間帳子來回的轉悠,帳外的手下雖好奇自家主子怎會帶個幼稚的姑娘回來,但也絕不敢多嘴過問,更對她恭敬有加,畢竟她是主子第一個親近的女人。
廚帳內傳出些許苦澀的味道,嵐汐探頭,一個小火爐上熬着濃濃的草藥,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她早上聽那僕人說這藥是給大哥哥治傷用的,她把大哥哥的畫軸弄毀了,心裡過意不去,不如,幫大哥哥熬藥。
她走到藥鍋邊,濃苦的味道讓她鼻腔不適,取了副筷子沾了些藥汁放在嘴裡,立刻想吐,這麼難喝的東西,大哥哥能喝進去嗎?
小孩子總是缺乏堅持性的,半個時辰後,嵐汐熬藥熬的無聊,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就回到寢帳裡睡午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手下估摸着藥熬得差不多,進回到廚帳,小心翼翼的逼出藥渣,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嵐汐在帳內睡得正香,不一會兒,帳外傳來東西摔在草得上的悶響,將她吵醒,緊接着是憤怒的叫罵,“連碗藥都看不住,要你們做什麼?”
“主子饒命,屬下剛剛趁着熬藥的空檔去調集部署,草藥添加了足夠的水,火候也絕對不會出錯,屬下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還請問主子這藥中是不是被人下了毒?屬下誓死也要將下毒致人碎屍萬段。”
藍衣男子淡淡的道,“不是毒,是有人在裡面加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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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邊的僕人炸了毛,“這種草藥是最忌諱甜物,沾染上一丁點兒也會毒過砒霜,十頭雄獅也能毒死,比毒還毒,您剛剛已經喝了一口,若是您剛纔慢一些將藥汁吐出來,怕是已經,已經······,定是有賊人潛入咱們這裡,讓我現在就將賊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藍衣男子一擡手,“算了!”
這裡是他的秘密據點,看着僅有幾頂帳篷,也只有少量屬下,但外圍不起眼的地方隱藏着數不清的精良武士,有哪個賊人能潛入?
“主子,這種要命的大事怎能說算就算,咱們應該······”僕人話未說完,已經想到了什麼,“主子,你是說是你帶回來的那姑娘······?”
男子點點頭,她一定是覺得這藥太苦,給他放的糖。
僕人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主子,您帶回來那姑娘到底是幹什麼?她昨晚就破壞了咱們的計劃不說,今早上又毀了賊人的畫像,這會兒還差點兒害了您的命,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就已經壞了三次事兒,她是誠心的嗎?她興許就是賊人派來的細作!”
“她,不是細作!”
“可你瞧她做的哪件事情不是跟咱們對着幹的,就算她長的漂亮心地單純,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是咱們的剋星!要是讓她在咱們這兒再呆兩天,我看咱們都會被她害死,到時候整個納疆國怕都要落入······”
“少說兩句!”藍衣男子不喜的打斷。
僕人立刻閉了嘴。
帳內的嵐汐睡意全無,外面的談話一字不差的落入她的耳朵,傻傻的發着呆,然後又默默的低下了頭。
夕陽西下,天色漸暗,直到朦朧的月色籠罩了大地,嵐汐從中午到現在也沒有再見到忙碌的大哥哥,說到底,她還不知道大哥哥叫什麼,看看昨晚和大哥哥睡過的牀榻,隱約想起來昨晚他和她有過一個纏綿激憤的熱吻,她的臉頰有些微燙,但已經決定了,就別再猶豫。
一頂嚴實的小帳內,幾個時辰過去,一直熱火朝天的討論着擒賊計劃。
“主子,依屬下看,那幕後的人定是不畏懼了咱們的勢力,所以今日不再敢有任何計劃,故此到現在沒有任何動靜!”
“主子,屬下到不這麼認爲,那幕後之人今日沒有任何舉動,定是在預謀着另外一件大事,決不可掉以輕心!”
“主子,那幕後之人會不會與火倉國有着某種關係,所以,咱們屢次都查不到他的老巢。”
正在這時,一名手下步入帳內,恭敬的說道,“主子,小汐姑娘走了。”
男子稍稍一頓,低了眼簾,有些憂慮的問道,“她吃飯了嗎?”
“吃了很多,烤羊肉,烤蘑菇,三杯羊奶,還帶走了八個雞腿,十個蘋果,二十個烤饢,六壺水果汁!”想想小汐姑娘臨走時跟逃難似的,拖着布袋子走,這手下就暗暗的搖了搖頭。
男子眼神稍有落寞,又問道,“她走的時候,可說了什麼?”
“沒有說,但她畫了一幅畫留下,應該是給主子您的。”手下呈上一張紙。
男子打開,畫上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雖然畫的真的很醜,但也明顯能看出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個人的胸口位置被一個桃心連在一起,卻有着一道裂痕,女子的臉上還掛着淚。
這副畫分明就是說,她喜歡他,捨不得他,但是她還是要走的。
男子對這幅幼稚的畫想笑,卻又笑不出,不過是一個能勾起他慾望的幼稚女人而已,還是個有夫之婦,本就沒有交集,又何必強留呢!走就走吧!
“皇上,皇上~!”一陣急促的喊聲從帳外延綿而來,帳簾掀開,僕人急急走來,恭敬的稟報,“皇上,火倉國傳來了最新消息,請您過目。”
男子瞪了一眼,“赤木,朕,此次是微服出巡,爲親自剿滅叛黨而來,這是在騰雲宮外,注意你的稱呼,都十多天了,怎麼還會時不時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是不是想你的女人和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