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一朵盛開的鮮花,一瓣瓣拔下來,想到白日公樑允寒教育慶兒時那即嚴厲卻又不過分的模樣,她有了彷徨,“可以嗎,不可以嗎,可以嗎,不可以嗎······”
“鳳女是想再嫁了嗎?”乾布喇不知何時出現在嵐汐的身後,眼中看着的是她面容上殘留的暖色,耳中聽到是她躊躇的“可以嗎,不可以嗎······”。
乾布喇明白嵐汐在考慮什麼,不就是可以再嫁嗎?不可以再嫁嗎?
他真的是超級的不爽快。
嵐汐回神,瞧她想的多認真,連來了人都不知道,“這麼晚,你怎麼還沒休息?”
乾布喇想想近日公樑允寒與嵐汐走的越來越近,他就氣憤的都想殺個人,就許你半夜想男人,我就不可以半夜想你?
他面色很不好看的說道,“原本是要睡得,可是看見鳳女懷春想男人,我就睡不着了!”
“你有話直接說?”嵐汐猜出了乾布喇的那點兒小九九,可她沒有思春想男人好伐,不過是猶豫要不要給慶兒和萱兒找個能像爹一樣管教和引導他們的人,讓兩個孩子認公樑允寒做義父。
“鳳女雖如今平定天下,掌握瑤祈與納疆,但你沒有稱帝,那就意味着你依舊是瑤祈的鳳女,是天王的遺孀,不可以嫁人,除非你稱帝,可是,我乾布喇料定鳳女爲了軒轅卿不會稱帝,因爲你這些年做所的一切都是替軒轅卿在做,你若稱帝,就必須狠心將他從你心中驅逐,你背叛不了自己的心,而且即便鳳女終有一日忘卻舊人願意稱帝,希望女帝能擦亮眼睛認清楚人再嫁,至少不會與狼共舞!”
嵐汐承認,乾布喇真的很瞭解她,她是不可能忘記軒轅卿的,他前面說的話也全都是她隱藏的心事,可他後面那句“希望女帝能擦亮眼睛認清楚人再嫁,至少不會與狼共舞”是什麼意思?
乾布喇知嵐汐疑惑,掏出一張信紙,很得意的遞給她,這可不是他僞造的,“你看了,就會知道!”
嵐汐疑惑,接過打開,上面是公樑允寒的筆跡,寫着,“一,感動,二,肌膚相親,或別妙方!”
這是公樑允寒的筆跡,絕不會錯。
莫非,慶兒的病還有別的方法可治,但公樑允寒卻讓賀蘭神醫用這種方法,來感動她,更與她近距離的接觸?
一種被信任的人欺騙的酸澀從嵐汐心中涌出,爲了得到她的芳心,都不惜延誤對慶兒的治療,萬一慶兒被耽擱的醒不來了,公樑允寒拿什麼償還?!
“呵~!”嵐汐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那些善良的慈父形象,那些看似不含虛假的關懷切語,原來都是假的,可她真的就相信了,感動了。
公樑允寒,你可真是好樣的!
“汐汐~,跑了一天怎麼還不睡?”公樑允寒沐浴一身輕,路過御花園,見嵐汐還在這裡,款款的走來。
嵐汐將那張揉成紙團的信件扔到給公樑允寒的臉上,轉身,閉上了眼,淡淡且決絕的說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公樑允寒趕忙打開紙團,待看完臉色大變,這是他寫的沒錯,可是······
他看向乾布喇的眼神中帶着憎恨,對嵐汐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雲青思病了,原先賀蘭神醫說了藥方,我是問問他除了這兩種方子外,可否還有別的方子來治癒雲青思的病!”
嵐汐冷笑,他何時關心過雲青思?且雲青思又得了什麼病需要感動和肌膚相親?是撒謊都不會撒!“乾布喇,替火倉帝收拾行裝,本鳳女,明日不想在看見這個口是心非的小人!”
“是!”乾布喇答道,掩飾不住眸子中的那種大功告成,做了誇張的“請”的姿勢,“火倉帝,這邊走!”
“汐汐,你怎能懷疑我?”公樑允寒眸子中帶着受傷害的情緒,繞過乾布喇走進嵐汐,想要拉住她解釋。
嵐汐先一步閃開他的手,她的心裡已經再承受不住一次次的傷害,何況是利用她孩子的性命,“火倉帝的表情很到位,但是本鳳女還請您自重,還有,你不是爲了治癒慶兒而服了賀蘭神醫的藥丸兒嗎,回你的火倉國修養吧,我瑤祈鳳女沒那個能力幫你養五年的傷!”
乾布喇開心極了,看待公樑允寒時都帶着奚落,“火倉帝,你是什麼樣的品行,我們鳳女很清楚,即便你再解釋,也不過是爲你自己的齷齪行爲做掩飾而已,所以,還是省省力氣!”
嵐汐甩袖離開,這個人,永遠都是那麼的陰險,她一輩子都想再見!
“汐汐~,汐汐~!”公樑允寒懶得跟乾布喇廢話,就要追去,卻被,乾布喇擋住。
公樑允寒心急,“呼~”打出一掌,乾布喇反手一攻,直中公樑允寒胸口。
“噗~”公樑允寒口中涌出鮮血,他爲了治癒慶兒已經五臟受損,又不辭勞累的帶着慶兒玩兒,早已太多虛弱。
夜空中微光的小星星被烏雲遮住,樹上的鳥兒羽毛飄落,嵐汐卻頭也沒回,心中壓抑的沉重,夜深了,或許,該睡了。
一個時辰後,乾布喇來到嵐汐的寢宮,嵐汐恰巧無法入眠,心煩意亂。
乾布喇觀察着嵐汐煩躁不安的舉動,心情卻是極好的,面上有種掩飾不住的輕鬆,“鳳女,火倉帝走了!”
“嗯~!”
“鳳女就不想知道火倉帝走之前說了什麼嗎?”說起公樑允寒最後臨走時那失落的樣子,乾布喇就忍不住的興奮,他原本對搜出公樑允寒的寢室也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可老天助他得了這封信。
加上賀蘭神醫診治好小王子之後已經離宮,那老傢伙臨行時說他原本過着閒雲野鶴的自在生活,不過是受火倉帝相邀纔出山,如今他的行蹤已經泄露,一大堆的疑難雜症在騰雲宮外等着他診治,那他還不被累死,所以他給誰也不願交待他的去處,還神秘兮兮的除掉了他的腳印,如今又從哪裡尋回來對證公樑允寒所言的真實性?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公樑允寒走的時候,乾布喇連正門都沒讓他走,而是從北後門攆了出去。
公樑允寒沒有計較,只是淡淡的道,“告訴她,我走了,讓她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