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一行在李恪等人的簇擁下走進城內。
偌大的一個城內,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那些人在看見果果一行時也是臉色陡變,低下頭匆匆離去。
空蕩蕩的城鎮,看似空蕩,卻處處透露出詭異。
已是傍晚時分,天氣有些轉涼,果果打了個噴嚏,擡頭,看着火紅似血的天邊若有所思。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城守府,即使是果果也不禁被城守府的輝宏雄偉驚詫。
一路走來,奴僕無數,夫侍成羣,碩大的夜明珠鑲在金玉雕刻的柱子上,雕欄玉砌,金璧輝煌。
果果不是沒有見過有錢人,但她還是第一次見人拿金銀財寶蓋房子用。
盯着那些珠寶,果果考慮,是不是要趁半夜來挖一些回去。
直到身邊傳來竊笑聲,果果轉頭就對上一雙狐狸眼。
這隻狐狸算是賴上自己了,趕都趕不走。
果果開口攆人,他就說自己弄丟了夜明珠,回去肯定被攝政王滅九族,死活是不離開。
如果是獵豹,果果還真是肯定他會這麼做,何況自己搶了人那麼多夜明珠,也只好默許了他的跟隨。
祖母綠色的眸子閃了閃,果果小聲道:
“狐狸,你說是你的錢多,還是李恪的錢多啊?”
裴南瑾咯咯笑了起來,附在她耳邊小聲道:
“表妹又在打什麼主意?”
在外人眼中,這一幕更顯曖昧。
傳聞太女喜好男色,身邊男子個個絕色,單就她身邊的四個男子,便是世間少有的傾城絕色。
果果帶着自己的人,在李恪等人的簇擁下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
華里筆直地站在她的身後,一雙眼如鷹鷲般掃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丫鬟侍從端着菜魚貫而入。看着面前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果果一直在笑。
剛坐定,李恪就端着酒杯站起身:
“殿下一路辛苦了,下官代表蝶城的鄉親父老敬殿下一杯。”
不理會那赤裸裸看着自己的目光,果果笑顏如花,一時晃花了衆人的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恪放下手中的酒杯,眯着小眼,貪婪的看着太女身邊那幾位傾國傾城的男子,打着小九九。
拍拍手。隨着她的掌聲,一羣青紗覆面,衣着暴露的男子簇擁着一個綵衣妖嬈男子翩翩而來。
那些男子在空場上翩翩起舞。頓時吸引了場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果果一心解決着面前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個男人。
“難道這些食物比美人還要吸引表妹?”
裴南瑾淺笑着開口。
果果打了個飽嗝,接過淺睿遞上的手帕擦擦嘴,白了他一眼,說:
“溫飽思淫慾。肚子餓着看什麼都沒意思,還有,你覺得那些男人比我身邊的人還要好看嗎?”
頓了一下,又說: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跳什麼舞,一羣死人妖,噁心死了!”
“表妹不喜歡男子跳舞?”
裴南瑾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果果張口吃下赤炎遞上前的葡萄。斜了他一眼,說: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像個爺們一樣,沒事跳什麼舞啊!”
兩人正說着。場上局勢一變,綵衣男子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劍。
“保護太女殿下!”
隨着華里一聲令下,侍衛將果果團團圍住,緊緊地盯着綵衣男子的一舉一動。
“都退下去吧!”
看着綵衣男子將劍法融合在舞蹈中,剛柔並濟。卻是一種另類的美。
果果低笑出聲,這個男人倒是聰明。知道剛纔的舞姿無法吸引自己,因此纔想到這招。
場上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綵衣男子舉劍獨舞,衣袂飄飄,欲乘風歸去。
就在衆人放鬆警惕,享受其中的時候,綵衣男子眼中異光突顯,舉劍風馳電掣般刺向果果。
等到華里等人回神時已經來不及阻擋了,眼看着劍已經刺向果果的胸口。
電光火石間,一道紅影迎上前,與綵衣男子纏鬥在一起。
果果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侍衛,對着打鬥的赤炎喊道:
“小菊花,不要傷他性命,我要活的。”
一般人哪是赤炎的對手,綵衣男子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可是依舊不依不饒。
赤炎瞅準時機鬼魅般襲到他的身後,一掌拍在他背上。
綵衣男子一個踉蹌,張口吐下一大口血,不甘心的看着被團團包圍的果果,突然舉劍刺向嚇得瑟瑟發抖的李恪。
“快,快攔住他!”
李恪嚇得哇哇大叫,拉着身邊的人擋在自己面前。
綵衣男子因爲受傷太重,終於,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晃晃悠悠。
“殺了他,給本官殺了他!”
李恪尖叫着,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綵衣男子狠狠地盯着她,罵道:
“狗官,算你命大,今天殺不了你,小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李恪面色蒼白如紙,不顧一切的咆哮着:
“殺了他!”眼看着侍衛手中的刀落下,綵衣男子閉上眼。
“住手!”
淡淡的語氣,侍衛停下來,看看果果,又看看李恪。
果果笑盈盈的走上前,伸手挑起綵衣男子的下巴,色迷迷的說道:
“是個美人呢!”
不顧綵衣男子殺人的目光,轉身對李恪道:
“這個男人,本宮要了!”
一語畢,全場譁然,當朝太女果然昏庸好色,就連刺客也不放過。
愣了一下,最先開口的竟是綵衣男子,他張口罵道:
“死色鬼,你最好別落在小爺手裡,否則小爺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爺今天殺不了你,小爺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有種你放開小爺,小爺和你單挑;”
果果還是第一次聽見一個男人罵人,頓覺有趣,不禁挑着他的下巴逗道:
“這麼美的人,殺了太可惜了。”
綵衣男子臉一黑,咆哮道:
“臭女人,有種你殺了小爺,既然殺不了你,要殺要剮隨你,小爺要是皺一下眉就不是好漢。”
宴會進行一半,果果就以身子不適中途離場。
李恪因爲遇刺一事驚魂未定,因此也未加勸阻。
走在去別院的路上,空蕩蕩的街頭,經夜風一吹,果果頭腦清醒了一點,揉了揉太陽穴。
“嗚嗚嗚嗚!”
隱隱約約的聽見一陣又一陣的壓抑的哭聲,在黑夜中顯得格外陰森。
果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整個人往赤炎懷中縮了縮,摸了摸鼻子向帶路的人問道:
“這大半夜的,究竟是何人在哭泣?”
引路之人想起臨走時大人的交代,硬着頭皮說道:
“回殿下,都是一些刁民罷了!”
果果看着他,直到她臉色陡變,慌慌張張的低下頭,不顧她的阻擋,尋着哭聲而去。
轉過街角,果果等人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鎮住了。
與前街的空蕩冷寂形成鮮明的對比,整整一條街,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掛着白綾。
一些老人孩子跪在門前哭哭泣泣的燒着紙錢,火光將天際渲染得一片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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