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還是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
裴南瑾伸手接住墊子的同時不忘拋給她一個似嬌似嗔風情萬種的眉眼。
身後的吸氣聲此起彼伏,果果眼角抽了抽,乾脆哀嚎一聲閉上眼,面對這笑面狐狸她真的有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表妹!”
耳畔傳來裴南瑾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卻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魅惑,一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環上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直到整個人都被他籠罩一方小天地中,果果睜開眼便對上一雙妖孽桃花眼,看着他那人神共憤的俊美容顏,趕緊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困難的嚥了咽口水別過頭,堅決不被男色誘惑。
“表妹好狠的心啊!”伸手握住她抵在胸前的素手,裴南瑾水澤盪漾的紅脣微微嘟起,帶着一股難以言說的誘惑。
手上傳來一陣滑潤溫熱,‘嘎嘣’一聲,果果腦袋裡僅剩的一絲理智徹底瓦解,那貨竟然敢這麼正大光明的色誘自己。
爲了表明自己的決心猛地從軟榻上坐起來,卻不料因爲用力過猛額頭狠狠的撞在他的下巴上。
“表妹!”裴南瑾也顧不上自己的下巴,伸手將那疼得眼淚汪汪的人兒拉進懷中,伸手掀開她額前的碎髮,待看到那被撞紅的地方,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差點就被他給迷惑了,果果有些懊惱的甩開他的手站起來,“不用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花楹!”
裴南瑾真的生氣了,伸手將她扯到自己懷中,緊緊的桎梏住她的腰肢,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表妹難道不要我們父子兩人了嗎?”
身子一僵。果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裴狐狸,明明是你喜新厭舊在前,憑什麼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啊,還有,你是你,瑾寶是瑾寶,你休想挑撥我們母子的感情。”
裴南瑾脣邊的笑意慢慢擴大,箍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緊。
“我連兒子都給你生了,這可是我這輩子做的第一筆虧本生意。我不管,表妹你得對我負責!”
果果這一次是真的傻了眼,半響纔回過神。幾近於咆哮,“裴南瑾,你丫是不是後悔了,我告訴你,瑾寶他可是你兒子。你要再敢給我勾三搭四我就活劈了你......”
“唉,娘又被爹爹騙了!”
不遠處的草叢中,瑾寶一臉無奈的搖了搖毛茸茸的小腦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轉身離開,本來還擔心爹爹,不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後自己該擔心的應該是那個笨蛋孃親了!
軟榻上,果果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命令,“裴南瑾。你現在馬上回去把那個叫清清的小三送走,有多遠送多遠,省得我看見了鬧心!”
裴南瑾眼角瞥見某個小身影的離開,輕輕地盪漾開一抹寵溺,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小女人。伸手攬住她的腰有些無奈的撫着太陽穴,“表妹難道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
果果像被針紮了一下。瞪大眼,“裴南瑾,你是不是捨不得!”
“好好好,我馬上讓綠腰將她趕走,表妹這下滿意了吧!”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裴南瑾眸中一片縱容。
“這還差不多!”目的已經達到了,果果興奮之下抱着他的脖子毫不吝嗇的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公主!”
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果果回過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玄袍男子,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的鬆開挽在裴南瑾脖子上的手,“輸不起!”
裴南瑾此時早已恢復了他的狐狸式笑臉,斜靠在軟榻上,一手箍住果果的腰,一手託着頭,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面對裴南瑾毫不掩飾的赤果果的眼神,蘇步柒依舊保持着淡然,只是當眼神無意間瞥見箍在果果腰上的手時眼神黯了黯,但那也只是一瞬間,馬上被他很好的掩飾住。
他的這個小動作又怎能逃脫裴南瑾的雙眼,瀲灩的桃花眼內慢慢的盪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戲謔,軟若無骨的攀在果果身上,曖昧的湊到她的耳邊,“表妹,他是誰啊?”
這個裴狐狸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果果眼角抽了抽,雖然不反感他的靠近,但是畢竟是當着外人的面,多少還是有一點不習慣,伸手將他推開,翻了個白眼。
“一邊去,人家可是位居丞相之位!”
“難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夜影第一才子,年紀輕輕便官拜一品的丞相蘇步柒!”
裴南瑾眼中帶着一絲戲謔看着那冷清男子,這個小男人還真是有趣,伸手把玩着果果的長髮,挑眉,“不知蘇丞相找表妹所爲何事啊?”
經他一提醒果果纔想了起來,轉過頭一臉不解的看着蘇步柒。
蘇步柒清冷的雙眸微微斂起,聲音清冷卻不失恭敬,“公主即已痊癒,還請網開一面,放過賢王府全府上下!”
“賢王府是怎麼回事?”果果把頭轉向裴南瑾,聲音中帶着一絲好奇。
裴南瑾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一雙桃花眼燁燁生輝,其中氤氳的戾氣卻讓人不寒而慄,譏諷的撇了撇佇立在旁邊的蘇步柒,嘴角微微翹起。
“怎麼,跑到這裡來曲線救國了,別忘了,那個女人曾經想殺表妹!”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果果被他們弄得愈發好奇。
蘇步柒在她清澈見底的眸內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虛僞做作,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垂下眼瞼,清冷的敘述。
“昭陽郡主意圖行刺公主被打入死牢,賢王府全府上下受其牽連被判充軍邊塞,終生不得回京......”
“只是充軍嗎,我還以爲那個人絕對不會饒過他們呢!”裴南瑾把玩着果果纖細的手指,嘴角微微翹了翹,似乎對這個結果還有些不滿。
他的話讓蘇步柒不得不重新審視他,要知道,這個結果可是滿朝文武在殿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換來的,雖然還是沒有救出賢王,但好歹是將賢王府全府上下的命給救了回來。
賢王府全府二百多條人命,在這個妖孽般的男人嘴裡卻顯得那般的風輕雲淡,而這一切都是爲了他身側的女子。
“父皇真是缺心眼!”果果突然笑了出來,捂着嘴笑靨如花,水樣的眸子盪漾着煙霧氤氳,嬌軀亂顫。
裴南瑾眼眸閃了閃,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好不容易纔止住笑,果果扯了扯他的袖子,笑道,“裴狐狸,你說父皇是不是缺心眼,欺負人的是人家女兒,要罰也罰那個昭陽,關人老爹什麼事啊!”
蘇步柒眼前一亮,似乎覺得這個事情還有些轉機。
裴南瑾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嘴角翹了翹,寵溺的看着懷中的人,“表妹想怎麼做?”
“嘿嘿!”果果笑得像一隻奸詐的狐狸,咬牙切齒道,“我這就去找父皇,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和昭陽這樑子結大了,那丫不但放狼咬我,還打掉我的餛飩,此仇不報我就不是林果果!”
果果一路飛奔到議政大殿,卻被守在殿外的侍衛告之美男父皇不在,於是她只好轉身往書房跑去。
幾乎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美男父皇的身影,等到裴南瑾和蘇步柒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愜意的躺在草叢中,嘴裡叼着一根草。
“表妹!”裴南瑾走上前,有些無奈的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果果吐掉嘴裡的草,懶洋洋的窩在他的懷中,眼中精光閃閃,“裴狐狸,你來了剛好,咱們現在就去天牢看看昭陽那丫的,敢欺負我,這下可落在我手裡了!”
夜影天牢,果果還是第一次來這個被衆人遺忘和唾棄的角落,只是一牆之隔,牆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牆內卻是陰暗潮溼蟲鼠橫行。
因爲蘇步柒的存在,果果三人一路暢行,沿着高高的臺階往下走,眼前的視線也愈發的昏暗,間或有陣陣陰風從縫隙中吹進來,發出陣陣令人恐懼的呼聲。
整個天牢都散發出一陣刺鼻的黴腐味,夾雜着令人作嘔的濃濃的血腥,偶爾還傳來一兩聲淒厲的慘叫,讓人忍不住的毛骨悚然。
感覺到身側人兒的緊張,裴南瑾微微蹙眉,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柔聲道,“表妹若是害怕就閉上眼!”
鼻翼間瀰漫着一股屬於他的淡淡的馨香,果果緊張的心慢慢的放鬆下來,擡頭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靨。
“到了!”
蘇步柒清冷的聲音透過昏暗的牢房傳到兩人耳中,果果擡起頭就看見他停在一間牢房外。
獄卒已經按吩咐將牢門打開,撲鼻的黴腐味,裴南瑾蹙眉拂袖將果果口鼻遮掩住,待到空氣稍微好了點才鬆開手。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果果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
陰暗的牢房角落中蜷縮着一個瘦小的紅影,長長的髮絲披散下來遮擋住她的臉,可是雖然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果果還是一眼就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