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話像一顆炸彈般在人羣中炸開,炸得衆人目瞪口呆。
“凰妹子,你說的是真的?”黑塔回頭有些糾結的看了一眼那挺着個肚子的女子,在他以爲,只有凰妹子才能配得上自家將軍的,恐怕不止是他,整個軍營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現在人家挺着肚子跑來了,幾乎下意識的,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果果的身上,看得果果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尼瑪,又不是我播的種,都看我幹嗎,要看去看端木閻去!”
“姑娘認識我家將軍嗎?”
黃衫女子很明顯的感覺到衆人對眼前這個紅衣女子的尊敬,在看到她的樣子時忍不住愣了一下,想到之前那守衛對自己說的話,連帶着看她的眼神都帶着一絲警惕。
果果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對此卻毫不在意,低頭和紅寶做了個鬼臉,聳了聳肩,“認識,不過你別誤會,也僅僅只是認識而已!”
聽到她的話,黃衫女子眼神更加警惕了,她雖然不認識果果,可是她卻是認識紅寶,當初果果帶着紅寶大鬧將軍府鬧得是人盡皆知的。
那時候端木閻對紅寶的態度全府上下可是看在眼中,現在見她和紅寶出現在軍營中,憑着女人超強的第六感,她突然有一種很強的危機意識。
就連最遲鈍的黑塔都感覺到了一絲詭異,那個據說是將軍孩子的孃的女人幹嘛一直盯着凰妹子看,眼睛還瞪得那麼大。
黑塔這人認死理。他早就把果果當成了自家妹紙,所以即使對方有可能會是未來將軍夫人,他還是覺得凰妹子與將軍比較相配,連帶着怎麼看面前的女人都有些彆扭。
黃衫女子也感覺到了衆人對自己的不待見,可是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將軍,想到將軍,她慌忙擡起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果果,“姑娘可不可以讓我見將軍一面?”
就算她不求自己,果果也不忍心讓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大肚婆就這樣離開,何況她肚子裡懷的還是端木閻的孩子。
說到底,她還算得上是哪個孩子的小嬸呢。可是一想到這是端木閻那貨欠下的風流債,果果就有種想抓狂的感覺。
果果牽着撅着嘴一臉不高興的紅寶,身後跟着黃衫女子,在衆將士的注目下走向端木閻的主帥帳篷,剛走到外面就聽見裡面傳來的爭執聲。
“諾,你家將軍就在這裡面!”果果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交代點什麼。黃衫女子已經捂着肚子迫不及待的掀開門簾。
帳篷內的爭執聲戛然而止,四雙目光同時掃向門口。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時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是面面相覷。
“南瑾,這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惹來的風流帳吧?”赤炎幾乎下意識的把頭轉向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裴南瑾,看出他眼中的戲謔,或許在他覺得,和裴南瑾鬥嘴已經成了一種樂趣。
裴南瑾搖了搖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把玩着自己的頭髮,“你這是在賊喊捉賊吧!”
眼看那兩貨又有想一決高下的衝動。果果嘴角抽了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這兩貨有夠丟人的。
“你怎麼來了?”正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端木閻突然站了起來,表情陰鷙的看着站在門口的黃衫女子,眼中滿是厭惡與嫌棄。
“將軍??????”黃衫女子張嘴已經是淚流滿面。張開胳膊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摟着他的腰,哽咽着,“將軍,蓮香好想你!”
空氣有些詭異,端木閻僵硬的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眼神複雜的看着站在門口的果果,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所有的解釋在事實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裴南瑾等三人詫異的張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幕,最後不約而同的衝着他豎起大拇指,這哥們果然是彪悍,這下子好了,雞飛蛋打囉!不得不說這三人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果果覺得自己現在的立場很尷尬,看着舊情人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估計是個女人都會酸溜溜的,深吸了一口氣,咧嘴笑了起來,對着那三個鼻青臉腫的傢伙勾了勾手指。
“看什麼看,人家小別勝新婚,你們瞎湊合個什麼勁,走啦走啦!”
“三,凰姑娘!”端木閻糾正叫法,伸手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蓮香推開,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的臉,下意識的問道,“你明天還會來替我換藥嗎?”
果果白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女人,好像是叫蓮香的吧,笑道,“你當我傻啊,你女人不是在嗎,就算你心疼她也不用這麼明顯吧,上藥這點小事累不死人的!”
“就是,表妹累到我可是會心疼的!”裴南瑾不失時機的抓起果果的手,細細的把玩着她圓潤精巧的金色指甲,脣角帶着不容置疑的寵溺!
端木閻看着他們,終是沒有說什麼;果果將手從裴南瑾的手中抽了出來,笑着說道,“走啦!”說完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裴南瑾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回頭丟給端木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後追上了她的步伐。
“千里尋夫,佩服佩服!”赤炎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落井下石,在端木閻殺人的目光下笑着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獨孤易永遠是最淡定的一個,走到端木閻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蓮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平靜的說道,“恭喜你要當爹了!”說完悄然而去。
等到帳篷內只剩下兩個人,蓮香脈脈含情的看着端木閻,冰涼的手輕輕的撫上他刀削般冷毅的俊顏,“將軍,你瘦了!”
端木閻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推開,面色陰戾的看着她,“李蓮香,我說過,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將軍,妾身只是擔心將軍的傷!”蓮香恐慌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對自己如此無情,伸手捂着小腹不住的後退。
端木閻冷笑着看着她,“不要以爲你懷了我的孩子就可以爲所欲爲,那個孩子只不過是酒後犯的錯,而你,同樣只是一個錯誤。”
“將軍!”蓮香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俏臉蒼白的看着他陰沉的臉,心慢慢的跌入谷底。
果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一個人在軍營後的小樹林漫步,嘴裡叼着不知從哪扯來的狗尾巴草,怡然自得。
明明只是一個夢,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讓人感覺不到這只是一個夢!
“三兒!”仿若追尋千年的呼喚,帶着淡淡花香,果果睜開眼,回過頭,樹林盡頭,彥語一襲純白色錦袍,踩着花瓣,嘴角噙着世間最美的笑靨走過來。
“曇花!”她的嘴角慢慢浮上一絲微笑,張開雙臂撲了過去,直到落入一個泛着淡淡的幽香的懷抱。
閉上眼,帶着濃濃的鼻音, “曇花,我想你了!”一語畢,淚水已不受控制的悄然而落。
彥語僵在原地,感覺到懷中的柔軟,輕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眉宇間慢慢染上一沉淡淡的無奈。
“三兒,我要走了!”彥語眼神複雜的看着懷中的人,眸中帶着深深的不捨和留戀。
果果脫口說,“那你帶我一起走吧!”
“傻三兒!”彥語笑了,眼神中的憂傷慢慢淡化,“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你捨得了他們嗎?”
果果沉默了,在他懷中蹭了蹭,將淚水擦乾,擡起頭,淺淺笑着,略帶憂傷的說道,“曇花,你也別走,好嗎?”
彥語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他也不想走,可是現在的他卻必須離開,看着她的臉,彥語眼中劃過一抹傷痛。
“曇花,別走!”果果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搖着頭。
無法直視她眼中的失落,彥語的眸子滿是憂傷,突然感覺到了什麼,憂傷的看着果果的臉,“三兒,別恨我,別恨我!”人也慢慢地遠去。
“曇花!”果果奔跑着,想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是無論如何也握不住他的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在遠處,徒留下那純白的笑靨,緩緩地蹲在地上淚流滿面。
“表妹!”焦急的呼喚在耳畔迴盪着,果果這才從夢中驚醒,看着面前一臉擔憂的裴南瑾,眼角還帶着淚水就裂開嘴笑了。
見她笑,裴南瑾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表妹還真是安分不得,就連睡個覺都是又哭又笑的!”
“怎麼,不高興你就去和小菊花他們睡去!”果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抱着枕頭對他不理不睬,她現在的腦子還有點亂,必須得好好想想,總覺得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
她好像夢見曇花了,可是至於曇花到底和自己說了些什麼她都已經記不清了,想得正入神,突然覺得脖子上有些癢,回過頭便迎上了一張柔軟的脣。
伸手將他推開,可是下一秒他再次纏了上來,很快的,果果就被剝成了一隻小白羊,而迎接她的則是一隻披着羊皮的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