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傍晚時分,當夕陽爲天際披上一層金絲霞衣的時候,沉默中的男人們終於爆發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林果果家的這些變態體,在沉默了四天三夜後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最先爆發的就是龍御風,看着牀榻上果果日漸消瘦的小臉,他的臉色簡直已經不能用一個糾結來形容,一肚子氣無處發泄,最後乾脆直接拖着端木閻跑到院子裡打架去了。
這本來只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可是隨着拉架人數的變增,最後則變成了一場混亂的廝殺,就連傲錦夜都沒能逃過一劫。
好在這些男人打歸打,卻考慮到某些人身上的傷勢不宜動內力,乾脆都放棄了內力,像街頭的那些爭搶地盤的地痞流氓一般,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熱火朝天。
這是一場考驗力量與靈活度的大混戰,誰能沒能佔到便宜,可是卻依舊樂此不彼,打得熱火朝天,難分難捨,直到秋水痕驚喜的聲音從內室傳出來,“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一秒,那些男人已經鬆開了對彼此的糾纏,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衝進內室,誰也不甘心落後一步,這個時候的他們才感覺到輕功的重要用途和好處。
昏暗的內室,果果緩緩的睜開雙眼,璀璨的斂金鳳眸綻放出極致的光彩,映入眼簾的便是秋水痕那欣喜的俊顏,接着便是一張張鼻青臉腫的牛頭馬面。
即使已經見識過真正的牛頭馬面的果果,也不免被眼前這浩大的場面給驚悚到了。嘴角抽了抽,“你們,你們這是被護劍山莊的人打的嗎?”話一出口,就連果果自己都被那沙啞不堪的聲音給嚇到了,伸手捂住嘴。一臉迷茫的看着衆人。
龍御風等人面色有些尷尬,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她,一個個互瞪着,那仗勢,大有一觸即發的可能,只可惜果果剛剛醒過來。腦袋還有些迷糊,因此忽略了他們之間的眼神廝殺。
好在秋水痕尚存一絲理智,伸手倒了一杯水,走上前將她攙扶起來,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忽視掉那些‘熾熱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將水杯湊到她的脣邊,“陛下只是長時間沒有說話纔會這樣,多喝點水就好了!”
果果乖乖的點了點頭,身體無力的依靠在秋水痕的身上,滿頭金絲傾灑而下,傾城的容顏尤帶着雨後初晴的淡淡迷糊,懵懵懂懂的呆萌樣子看呆了房中一衆人等。
“陛下乖。不能再喝了!”秋水痕輕柔的嗓音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寵溺,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伸手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水漬。那動作羨煞旁人。
一連喝了三杯水,終於緩解了一些乾渴,果果很聽話的沒有再喝,卻在低頭無意間看到胸口包紮的傷口,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突然伸手抓住秋水痕的胳膊。“妖孽呢,他怎麼樣了?”
秋水痕的身子一僵。面帶擔憂的看着她的臉,果果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絲慌張。求救似的擡起頭在衆人臉上,企圖尋找些什麼,可是但凡對上她雙眼的人都默默的移開目光。
“小易子,你告訴我,妖孽他到底在哪?”果果突然伸手抓住獨孤易的胳膊,眼神中帶着一絲乞求,這些人中,她知道,只有獨孤易纔不會騙她。
獨孤易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皺眉看着凸起的被子,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果果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痕跡,隨着他的目光才發現被褥中一拱一拱小小的凸起,呼吸一滯,下意識的伸手掀開了被子,隨着她的動作,一團火紅的毛茸茸的球體直竄到她的懷中,瞬間佔據了她的整個懷抱。
“你們,你們……”果果顫顫巍巍的伸手指了指紅果,又指了指那些男人,他們的眼神,天啦,他們都知道了妖孽的身份,這可怎麼是好,要知道,在這落後的古代,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妖孽當成狐狸精給燒死?
果果的擔憂在龍御風等人的眼中卻變成了不能接受現實,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可是畢竟大家有目共睹,這個小東西就是那個脾氣火爆的妖孽男子變成的。
“小鳳兒,雖然不可置信,但是這傢伙確實是紅果那妖孽!”鳳驍有些麻木的開口,這些天他被刺激的已經開始麻木了,漸漸從剛開始的大驚小怪變成了習慣。
面對衆人眼中的同情,果果身子一僵,整個人都愣在原地,睜着一雙秋水剪眸與那小火球大眼瞪小眼,突然伸手捅了捅他軟綿綿的小身子,感覺到他眼中燃氣的熟悉的熊熊火光,突然張開胳膊將他緊緊的摟在懷中。
背上傳來的溼意讓紅果慢慢的停止了掙扎,就這樣乖乖的忍受着她的淚水,直到有人終於忍不住伸手將他從果果的懷中扯出來丟了出去。
“獵豹,你在幹什麼?”看着妖孽呈拋物線被丟出去,果果終於忍不住彪悍的大吼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牀,一隻腳剛觸及到地面就被龍御風給按倒在牀上。
龍御風居高臨下的看着那憋紅小臉掙扎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避開不去碰到她的傷口,有些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女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本王解釋的?”
“沒有!”果果果斷搖頭,大有一股寧死不屈的架勢,這副模樣終於惹怒了狂躁的獵豹,龍御風不怒反笑,眼底盪漾開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很好,女人,你再次惹得本王不開心了,你說本王該怎麼懲罰你呢?”
“龍御風,你不能懲罰我,我現在是傷患!”面對他眼中的似笑非笑,果果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卻依舊不怕死的嚷嚷着,甚至不惜用眸光求救於他身後的赤炎等人,只是這一次她失策了,那些人竟然在觸及到她求助的眼神後毫不猶豫的轉過頭。
“你們,你們夠狠!”果果恨的咬碎一口銀牙,乾脆閉上眼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就不信他真的將自己怎麼樣。
“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那隻笨虎,是清蒸,還是紅燒,不過那身虎皮看起來不錯,放在軟榻上應該很舒服吧!”將她的反應盡收眸底,龍御風的眼中滑過一抹輕不可見的笑意,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風輕雲淡的彷彿在詢問今天的天氣,說出的話卻讓果果猛然睜開雙眸。
“獵豹,你把你大爺弄到哪裡去了?”果果猛地坐了起來,看着那抱着胳膊一臉愜意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能爲力,她一點也不懷疑,惹惱了這隻豹子,他真的會將你大爺給活剝了,最最可惡的就是這些見死不救的男人了。
只是一瞬間,果果腦中已經百轉千回,面對獵豹這吃軟不吃硬的貨,看來只有用懷柔政策,想到這,果果馬上換上一副不勝嬌弱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伸手捂着胸口,雙眼泛着淚光,將一個弱女子的形象演繹得出神入化,“獵豹,我胸口疼!”
可是這一次果果還是失策了,龍御風依舊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晦暗莫名,“活該,知道疼就好,下次看你還敢不敢自作主張!”
“咦!”這是什麼個情況,這尼瑪完全不按照劇本發展啊,果果的思維有一瞬間的暫停,可是她哪裡知道,在看到她倒在血泊中的時候,這些男人的心也差點停止跳動,多少個午夜夢迴都清晰的歷歷在目,他們怕了,即使心疼,也絕不露與表面。
面對這樣軟硬不吃的獵豹,果果徹底的沒了主意,其實傷口早就癒合了,這一點相信怎麼都騙不過身爲大夫的小痕痕,於是她糾結了,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你大爺英勇就義?
“我去,豁出去了!”果果一咬牙一跺腳,既然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那只有用絕招了,想到這,她突然換成一副妖魅的樣子,伸手拉住他的手,趁着他錯愕的時候將他整個人拉到牀上,卻忘記了自己還在牀上的事實,被他一個泰山壓頂壓得猛翻白眼。
“女人!”龍御風可沒有忘記她的傷,臉色一白,伸手就要查看她的傷,只可惜被果果給躲開,挑釁的瞪了一眼那些站在牀旁已經石化的男人們,當着他們的面將簾子給放了下來,讓你們見死不救,讓你們幸災樂禍,活該!
“女人,你的傷?”此時龍御風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傷口上,剛纔那一撞的力道他是清楚的,有些慌張的去拉她被包紮好的傷處,一個拉一個躲,一來二去,隨着一聲布帛撕裂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你的傷!”看着那光潔完整的連一道疤痕都看不見的胸口,龍御風有些困難的嚥了咽口水,似乎想起了什麼,憤然瞪着她,迎來的卻是一張柔軟的脣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