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果果微微的眯起雙眼。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錯過角落中少女眼中的恨意,而這恨意正是來自於站在門口的人身上,這讓果果所有的好奇心都被門口的男人吸引住。
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就連見多識廣的果果都忍不住的感慨,看起來這麼斯文的人竟然學着人家幹起了拐賣婦女的勾當,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不是場面不搭,連她都要忍不住上前調戲一兩句。
或許是來人長得太過於俊美,哭聲漸漸的低了下去,甚至有那麼一兩個花癡就這麼看呆了,相比之下,只有果果和角落中的少女比較淡定了。果果那是見多了已經免疫了,至於角落中的少女爲什麼不受蠱惑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已經習慣了衆人的眼光,男子脣角慢慢上揚,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鄙夷,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角落少女的臉上,當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淺笑,不顧衆人的視線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朱小姐,別來無恙啊!”
哎呦,敢情這兩個人還真認識!果果體內的八卦因子再次被激活,豎起耳朵一臉激動的等待着接下來的戲份,她怎麼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兼情滿滿。很可惜,少女並沒有如她的願,只是冷哼一聲轉開了目光。
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淡然一笑。擡眸掃了一眼周圍,當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後忍不住微微的蹙起眉頭,轉過身對守在門外的人喝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怎麼可以這麼對朱小姐,還不帶朱小姐去廂房!”
這邊說完,男子轉身很快便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朱小姐,招待不週,還請多多包涵!”
“蘇振康,別在這邊假模假樣了。我不是姐姐,不會被你的表象給迷惑,我告訴你。除非我朱雨兒死,否則你休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好處!”少女滿是恨意的對着他咬牙切齒。
對於朱雨兒的控訴,蘇振康面不改色,依舊笑得如沐春風。就連果果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份沉着了。換做一般的人恐怕早就甩袖走了。
“雨兒……”
“別叫我雨兒!”沒等蘇振康的話說完,朱雨兒便尖叫着打斷了他的話,一雙美目滿含仇恨的狠狠瞪着他,“蘇振康,你這個殺人兇手,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即使只是眨眼即逝,果果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只可惜很快的便被掩藏了起來。這讓她對面前的男人又多了一層認識,看來這個人並不是普通的人口販子那麼簡單啊!
或許並不想和朱雨兒糾纏太久。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蘇振康微微擰了擰眉,不顧朱雨兒的橫木怒目,轉身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帶朱小姐去廂房休息,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打擾!”說完就要離去。
“等一下!”看着迎面走來的兩個大漢,朱雨兒突然開口,成功的讓蘇振康停下了腳步。
“朱小姐還有什麼事嗎?”對於她的主動開口,蘇振康倒是有些意外,只是這一次並沒有喚她閨名。
面對他眼中的探尋,朱雨兒別過臉,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抱着腿看好戲的果果,面無表情的說道,“離開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她和我一起!”
“咦,你是在說我嗎?”果果沒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槍,轉頭看了看周圍,貌似這個地方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她是在猜不到這個朱雨兒想要幹什麼!
或許沒想到朱雨兒會提出這個要求,蘇振康微微的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不遠處果果的存在,看到果果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便恢復常態,什麼都沒問,只是對着手下點了點頭。
終於脫離了那個陰森森的地下室,看着面前乾淨整潔應有盡有的房間,果果眼前一亮,不顧朱雨兒和身後那兩個下人詫異的目光,直接飛撲到牀上,將整個人都埋在被褥中。
淡漠如朱雨兒也忍不住微微的抽了抽嘴角,轉身,面無表情的對身後的兩個人說,“我累了,你們也出去吧!”
因爲蘇振康事前交代過,所以那兩個下人也並沒有刻意的爲難她,對視了一眼,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那牀榻間不亦樂乎的虹影,隨即關上門退了下去。
直到整個房間就剩下朱雨兒和果果兩個人,朱雨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怪我?”
“怪你,爲什麼要怪你?”
果果從被子中擡起頭,笑嘻嘻的看着她,隨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剛纔的事,這有什麼,反正我也不想呆在那個鬼地方,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主動要求離開的,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認識那個綁匪頭子,我還享受不到這麼好的待遇呢!”
“我不認識那個人!”聽到果果的話,朱雨兒臉色陡變,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尖聲叫起來,臉色在也瞬間變得蒼白,轉過身,只留給她一個蒼涼的背影。
果果本來還想問些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起身從牀上跳了下來,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正要往嘴裡送的時候卻被人一把奪下來。
“這茶不能喝!”面對果果眼中的疑問,朱雨兒臉色有些蒼白的低喃着,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整個人也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其實就算她不說果果也不會喝這水的,這種劣質的迷藥,只要輕輕一聞就能聞得出來,也就只能騙騙那些小姑娘小媳婦的,想騙她可沒那麼容易,只是讓她好奇的是,這個朱雨兒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可是果果知道,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靠近過水壺,那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叫朱雨兒!”就在果果想不通的時候,朱雨兒突然開口,擡眸有些茫然的看着遠處,平靜而又悲傷的說起了她的故事:
“我爹叫朱興貴,原本是天闌城的首富,只可惜命中無子,膝下只有我和姐姐兩個女兒,以爹爹的條件本來可以三妻四妾,可他卻沒有,即使是在孃親去世後也從未納過一個女人!”
朱雨兒說到這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更加悲傷,“我們姐妹兩與爹爹相依爲命,這麼多年一直平安無事,直到那一天遇到他……
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他,他就像一顆最耀眼的星星,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萬衆矚目,我喜歡他,卻也只能偷偷地喜歡着,因爲他喜歡的人是姐姐,他要娶的人也是姐姐,而我怎麼能搶姐姐的男人呢!
我一直偷偷的仰慕着這個本該是我姐夫的男人,同時心裡也爲姐姐感到高興,高興她終於找到了一個真正對她好的男人。
那個男人,他對姐姐很好,好的有的時候連我都會嫉妒,他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也深受爹爹的喜愛,甚至將朱家的產業全都交給他打理,而他並沒有讓爹爹失望,短短數月便得到了所有掌櫃的信任……”
說到這裡,朱雨兒的神情有些激動,晶瑩的淚水沿着眼角緩緩滑下,“可是誰都不曾想到,這個全家都喜愛的男人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奸賊,他所做出來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我們朱家的財產。
我們就這樣沉浸在他編織的夢中,直到那一天,已經懷胎九個月的姐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直的哭,一直哭的……
姐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卻又遇到了難產,我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最後纔在另外一個女人的牀上找到了那個我口口聲聲喚成姐夫的男人。
姐姐走了,孩子也沒有保住,而那個男人卻在姐姐屍骨未寒的時候帶回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爹爹在得知事實後氣得病倒,沒過多久便含恨而終,
爹爹臨終的時候將朱家所有地契和商鋪都交給了我,並讓我連夜逃出朱府去找他曾經的老朋友,誰曾想他二人竟勾結到一起,我最終還是沒能逃出去……”
這個故事並不長,可是卻句句包含着血淚,就算朱雨兒沒有說出那個他是誰,果果也差不多猜了出來,一時間忍不住唏噓不已。
“你想報仇嗎?”果果突然開口問道,面對朱雨兒眼中的無奈和認命,她輕笑着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只要你拿着這個去找這兒的縣令,他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那個狗官!”在果果提到縣令的時候,朱雨兒的眼中爆發出一絲恨意,緊握着拳頭說道,“我爹和他是八拜之交,還曾救過他的性命,可是他卻忘恩負義的和蘇振康那勾結,還企圖想得到我朱家的家產……”
果果這才知道,原來縣令就是她爹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朋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箭,這事還真的有些麻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