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除了張正方以外,其他長老會的成員,都明確表示會支持徐虎,並且多多少少都流出了對顧同山老婆孩子的擔心。
病牀上,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嗓門很大地衝着徐虎勸說道:“你現在得明白自己的優勢在哪兒。魏相佐串通餘家殺了老顧,這本身就是壞了江湖規矩的事,咱碼工協會內部肯定不會容他。而你手裡掐着老顧的老婆孩子,這就是名正言順的保障,是踏馬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只要他們願意出面,幫你安撫閘南下面的人,那你就能坐穩幫帶。”
“是是。”徐虎輕聲應付着。
老頭子繼續說道:“要我說啊,你還是腦子不靈。如果你能下狠心,把事幹絕了,那最好的方式,就是跟老顧的家裡人搞成一家人。這樣一來,外面的人會怎麼評價你?人家都會說,老顧死了,但徐虎不忘恩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比踏馬的魏相佐強多了。這樣一來就有對比了,大傢伙也服你。”
“師傅徒弟的關係已經很近了,還咋搞成一家人?”張正方旁邊的人,順嘴插了一句。
老頭子倒也爽快:“要我說啊,你不行就把師孃娶了算了,兩家人變一家人,她絕對願意幫你。”
“是,是……。”徐虎應付了兩句後,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立馬懵逼地看向對方:“您說啥?!”
“哈哈,她歲數是大了點,但風韻猶存……。”老頭子像個精神病一樣,還要繼續勸說。
張正方勃然大怒:“別踏馬扯淡了!你有點正經的沒?”
“老盧,雖然老顧生前跟你不對付,但虎子可是咱們自己人啊!”另外一名老頭也勸說道:“……別說得太過了。”
“哈哈,我就是順嘴那麼一說,你們還當真啊?”老頭子瞧着徐虎,輕聲說道:“你認她當乾孃也行。師孃和乾孃雖然聽着差不多,但那可是兩種意思啊!一個是從顧同山那邊論,一個是從她那邊論,哪邊近,你心裡有數嗎?”
徐虎看着這個老頭子,心裡厭煩,但還是笑着點頭:“是,我知道了。”
“哈哈!艹,我現在就是身體跟不上了,要不然我非得照顧照顧顧同山的老婆孩子。”老頭子顯然對顧同山一家恨之入骨,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有啥矛盾。
……
徐虎在醫院內坐了一個多小時後離開,總結出了張正方,老盧等人話裡要點。
第一,要儘快拿穩閘南的權力,在這事上可以利用顧同山的家裡人。
第二,這幫老頭子看見錢就走不動步,老顧死了,他們也在窺竊顧家拿不上臺面的財產。
人性的卑劣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徐虎坐在車內滿心感慨。
“滴玲玲!”
就在徐虎準備打個電話給顧同山老婆的時候,他的手機率先響起。
徐虎掏出來一看,竟然恰巧是顧同山兒子,顧佰順打來的電話。
“喂,小順!”
“虎哥,你有空嗎,我們聊聊?”顧佰順客氣地問道。
“好啊,我正要找你。”徐虎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我去家裡談吧。”
“好。”
二人溝通完畢,結束了通話。
……
半小時後。
顧家正廳內,徐虎恭恭敬敬地給顧同山的靈位上了柱香,隨後才坐在了沙發上。
顧同山的老婆沒有露面,只有打扮斯文,眼神發怯的顧佰順陪着徐虎聊了起來。
“虎哥,這兩天,其實我一直有點事情想跟你說。”顧佰順坐姿比較拘謹,雙腳向內,雙手不安地放在腿上,略微低着頭說道:“……我和我媽商量了一下,都覺得現在碼工協會內部的事太多……所以,我們想離開龍城。”
徐虎聽到這話怔住。
“虎哥,你也知道,我爸沒了對我媽影響挺大的,她最近身體也不太好,連續發了好幾天燒。”顧佰順語氣帶有一絲懇求地說道:“……所以,我也想讓她換個環境生活。”
徐虎臉色恢復了平靜,端起茶杯回道:“小順,現在走其實不太好。”
顧佰順雙眼瞧着徐虎,停頓一下後,表情有點慌地說道:“算了,虎哥,我跟你明說吧!我……我爸活着的時候,攢……攢了不少錢,現在他沒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我們母子倆這點財產。我們現在要不走的話,以後想走就難了,你懂我意思嗎?”
徐虎看着他,端起了茶杯:“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碰你們。”
“虎哥,我肯定是相信你啊!”顧佰順立即點頭回應道:“但我就怕有些人會眼紅,會啥都不在乎地搞我們。說真的,我現在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覺,我真的怕了……我怕這些東西,最後會要了我們娘倆的命啊。”
“你現在走,也不行。”徐虎輕聲回道:“魏相佐殺了我師傅,你要離開龍城……那他會放過你嗎?”
顧佰順怔住。
“殺父之仇啊,他不會給自己留隱患的。”徐虎輕聲勸說道:“你離開龍城,現在反而不安全。”
“那……那我該咋辦啊?!”顧佰順徹底慌了,眼神恐懼地問道。
“留下來,咱先拿穩閘南的權力,讓魏相佐回不來。”徐虎臉色非常認真地看着顧佰順說道:“對我來說,沒有師父,就沒有我徐虎的今天。他活着的時候,我倆雖然意見不同,但畢竟這份情誼擺在這兒。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徐虎活着一天,就沒有人能越過我碰你們。”
顧佰順斟酌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行,虎哥,我聽你的。”
“師父的靈位在這兒,我向你發誓,你們娘倆還有你們應得的錢,誰都碰不了!”
“好,虎哥!”顧佰順看着他,笑着點了點頭。
二人聊了很久後,徐虎邁步離去,而顧佰順的母親這才走下來說道:“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想利用我們。”
“媽,你在樓上歇着就好了,家裡有我。”顧佰順立即迎了過去。
……
凌晨三點多鐘,華都,老兵酒吧。
蘇天御臉色張紅地看着姚豆豆打了個酒嗝:“我那個朋友,沒事了吧?”
“你那個朋友是個好苗子!這樣吧,這次的費用老子不要了,你把他給我就行。”姚豆豆笑着說道。
“呵呵,行啊,他要願意跟你走,我沒意見。”蘇天御回。
姚豆豆聞聲罵道:“艹,這小子一根筋,就想跟你,要不然,我還用跟你商量嗎?!”
鄭翰聞聲插了一句:“啥樣的苗子啊,還至於讓你要人?”
“話少,心細,思維非常單一。”姚豆豆喝了口酒評價道:“踏馬的,天生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