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絢麗地在空中留下痕跡,暗夜到來,帶着冷酷的氣息。
“給本郡主打,狠狠地打。”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粉衣女子勾勒出一抹殘酷的冷笑,眸中有着與年紀不符的狠辣之意。
一抹素白的身影躺在地上,渾身蜷縮着,絕美的小臉上露出了堅韌的神色,她緊緊地咬着牙,任由幾人虐打,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漸漸地她的氣息變得虛弱無比。
然而即使是這樣奄奄一息的模樣也惹人生憐。
“賤人,一張狐媚臉就會勾人,讓我毀了看你還怎麼勾引人。”粉衣女子望着那張小臉,頓時蘊滿了妒忌之意,她勾起一絲狠厲的笑容,“來人,把刀給本郡主拿來。”
“是,小姐。”幾個小廝停下了手腳沒有再踢打,一人走去拿了一把鋒利的刀子遞給了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一聽,神色一凜,厲聲呵斥道,“叫郡主。”
“是,郡主。”那人瑟縮了一下身子,忙道。
她漾着冷笑一步步走近躺在地上的女子,她輕輕地蹲下,對上了那雙晶瑩的眸子,“我親愛的姐姐,你說,你沒了這張臉你會怎樣?”
躺在地上的素衣女子氣若游絲地看着她,“慕月柔,你毀了這張臉也沒用,依舊改變不了你的身份。”
慕月柔咬牙切齒地看着她,眸中妒忌之火在燃燒,沒錯,即使毀了這張臉也依舊改變不了她庶女的身份,憑什麼慕倚歆永遠擁有的都比她多?
慕倚歆是被賜封的鎮國郡主,職位一品,更長得絕美,又得皇上與父王寵愛。而她什麼也不是。若不是父王不在,她母親和哥哥奪了權力,慕倚歆孤立無援,也不會淪落到被她欺負的地步。
“慕倚歆,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你都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什麼都得到最好的,就連我喜歡的五皇子都與你有婚約,等我毀了你這張臉,看五皇子還喜不喜歡你。”她狂笑了起來,手中的刀刃閃着冷光。
她冷笑着,雙眼變得通紅,臉色猙獰,猛地將手中的利刃刺嚮慕倚歆的臉。
在她的臉上劃了數道疤痕,望着那鮮血淋漓的臉龐,慕月柔狂笑了起來,“你現在看看你這張醜臉,誰還會要你?哈哈哈哈哈······”
慕倚歆的眸中閃着瑩光,豔紅的血覆蓋了整張臉。慕月柔望着她傷痕累累的臉龐,露出了得意之色,隨即又從袖中舀出一瓶藥,眸中劃過一抹陰狠。
她捏住了慕倚歆的下巴,詭異地一笑,將藥瓶中的藥全數灌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慕倚歆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身上升騰起了燥熱感,蒼白的臉也變得酡紅。
慕月柔猖獗一笑,“你沒了這容貌,但是因爲婚約五皇子還是要娶你,若是你失去了貞潔,那麼你說婚約還能算數嗎?”
慕倚歆渾身僵硬,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眸中頃刻間變得黯淡無光,染上了一層灰色的絕望。
慕月柔勾起脣角對着幾個小廝說道,“雖然她如今是個醜八怪,但是那身子還是不錯的,便宜你們了。”
幾人漾起了一絲狂喜之意,摩挲着雙手嚮慕倚歆走去。
貞潔與容貌對一個女子來說多麼重要,慕倚歆咬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幾人,額上不斷地冒冷汗,然而心底的決然卻令她無視了身上的不適,猛地向蓮池奔跑而去。
慕月柔愣了愣,轉眸望着同樣怔愣的幾個小廝,厲聲道,“你們還不快追。”
幾人怔愣後忙點頭,“是。”言罷忙不迭追着那抹素雅的身影而去。
只見那抹身影決然躍進蓮池中,劃開了大片的漣漪,身子沒入池裡,最終不見蹤影。
驀地,一名紫衣女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正好看到那縱身一躍的一幕,她望着了蓮池,蒼白的臉劃過一抹沉痛,眼淚猛地掉落下來,“救她啊,歆兒,救她,你們快下去救她。”
慕月柔望着她的眼中劃過一抹不屑,“姑姑,那賤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名義上慕瓊雅是她的姑姑,是她父王在世時寵愛的妹妹,如今父親離去,慕瓊雅與慕倚歆同樣是在王府裡舉步維艱,她叫慕瓊雅一聲姑姑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慕瓊雅瞪着她,猛地給了她一巴掌,“她可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你打我?”慕月柔瞪大了眼眸,冷哼一聲,“是她自己跳進去的,與本郡主何干?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在本郡主面前說話?”
慕瓊雅抿着蒼白的脣瓣,渾身在發抖,眼底溢滿了悲傷,她保不住哥哥唯一的嫡親血脈,她還有何臉面去見哥哥。
慕月柔說得沒錯,她是個將死之人了。她久臥病榻,才令王府的勢力被慕月清幾人把握着,更讓自己與歆兒陷入這飽受欺凌的地步。
池中陡然泛起了一絲波瀾,一個人兒猛地破水而出,那張小臉儼然是方纔跳池的慕倚歆。
鮮紅的疤痕還留在臉上,在夜色中看得極爲駭人。
“歆兒,太好了。”慕瓊雅的臉上劃過一抹狂喜,幸好,哥哥的嫡親血脈保住了。
慕倚歆遊了上岸,眸中光彩熠熠,淡淡的目光卻給了幾人無言的壓力。
她身上似乎多了些什麼,與先前的慕倚歆有着天壤之別。
如今的她,雖說臉上那新鮮的疤痕還在,卻多出了之前沒有的淡雅氣質,還有冷酷的迫力。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幾人,脣角噙着笑容,卻給人一種冰冷的寒意。
她是慕倚歆,又可以說不是。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慕倚歆,一個著名的醫學天才,特別喜愛研製毒藥。因爲實驗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卻被手下無意中倒在食物裡,最終誤食身亡。
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手下的疏忽,卻害得她命喪黃泉。
她本以爲已經死了,然而醒來卻感到一股窒息感,還有腦中的記憶翻涌而來,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這副身子的前主人,可謂是活得窩囊了,然而名字與自己的一樣,也算是有緣。既然到了這個身體,那麼從今以後,就用這個身份活下去。
“歆兒,你沒事吧?你怎麼樣?”慕瓊雅不顧身子的病弱,猛然抱住了她。
輕輕撫上她臉上的疤痕,心中一陣觸痛,傷害歆兒的兇手自然不言而喻。慕月柔一直妒忌歆兒,她又怎會放過她?
“對不起,對不起,可憐的孩子,是姑姑沒用。”慕瓊雅抱着她不停地掉眼淚。
慕倚歆身子微僵,她不習慣別人抱她,然而慕瓊雅的懷抱卻給她一樣異樣的溫暖,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親情的存在。
慕月柔感覺這賤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心中升騰起一抹涼意,然而想着她不過是個被毀容貌的女子,自己纔是高貴的郡主。
挺了挺背脊,她冷笑一聲,“賤人,命還真是大,你怎麼不死了算了。”
慕倚歆掀起冷眸看着她,淡然着臉緩緩起身,猝不及防地扇了她幾巴掌。
“啪!啪!”狠狠地扇在了慕月柔的臉上,頓時衆人一陣驚愕。
慕月柔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一向懦弱的慕倚歆竟然敢打自己,一陣羞辱感劃過,頓時怒火中燒,“賤人,你竟然敢打本郡主,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快。”
慕倚歆冷笑着望着向自己走過來的幾人,慕瓊雅則護雛般地擋在她的面前。
她守護的姿態頓時令慕倚歆心中劃過一抹奇異的暖流,第一次被人這般維護,也是這一瞬間,讓她有了想要保護慕瓊雅一生的念頭。
她的聲音儘量柔和了些,“你讓開,他們還傷不了我。”柔軟的語氣卻隱隱帶着不可忽視的自信。
慕瓊雅一怔愣,她,似乎不一樣了。
衆人只覺眼前一閃,沒人看清慕倚歆是如何出手的,卻見幾人已經躺在地上。
衆人紛紛露出驚愕的神色,沒想到慕倚歆竟然有如此的身手。
然而,她是何時學的武功?
慕倚歆冷冷地掃了一眼,即使她擅長醫毒術,但卻不代表她沒有學武術,生存在世界上,她就必須要做到事事拔尖,否則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慕月柔渾身僵硬,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慕瓊雅驚愕過後則欣慰一笑,“歆兒,你有了自保的能力,姑姑以後也不必那麼擔心。”
她不問她爲何會有武功,爲何忽然改變,她想的只是她終於不用被欺負了。
“豈有此理,你們給我起來,一定要把這賤人抓住。”慕月柔眸中冒着熊熊怒火,對躺在地上的幾人吼着。
幾人咬着牙站起身,硬着頭皮將拳揮嚮慕倚歆。
她眸色一凝,身子一閃,然而渾身忽然灼熱起來。
她緊緊擰起了眉頭,驀然在記憶中發現前身被慕月柔下了媚藥。
“該死。”她低咒一聲。
“歆兒,你怎麼了?”慕瓊雅斂起神色,緊張地問。
“哈哈哈,慕倚歆,你死定了,藥性已經發作了。”慕月柔見狀大笑起來,眉間掩不住的恨意。
慕瓊雅聞言,怒目瞪着她,“你竟然對歆兒下藥?”
“那又怎樣?”慕月柔冷笑,“還不快把這賤人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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