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離夜皇抿着脣,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眼底微不可察地劃過一抹暗芒。
慕月柔的脣角揚起的弧度怎麼都下不來,眸中的欣喜顯而易見,頗爲激動。
太好了,五王爺如今成爲太子,那麼她便是太子妃了。
“太子,那我們的婚事?”她略帶嬌羞地垂首,言語是隱藏不住的欣喜。
“什麼婚事?”燕玄銘的笑容微斂,眉心蹙了蹙。
慕月柔一怔,略微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袖,“太子,你可是說過,待你成爲太子之日,就是你向我提親之時。”
“本宮不會娶你。”燕玄銘淡淡地甩開她的手,彷彿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
她的神色一變,音調驀然提高,“爲什麼?是不是因爲慕倚歆那個賤人?”
“你閉嘴,有婚約的本來就是本宮與鎮國郡主,不是你。”燕玄銘冷冷地看着她,眸色驟然變冷,如今他是越發討厭眼前的女子,任性又不會得父皇歡心。
慕月柔的眼眶瞬間紅了,她咬着脣看着眼前的男子,眸中似是劃過一抹決絕,旋即站起身走到離夜皇面前跪下,“皇上,還請皇上爲臣女做主。”
“哦?什麼事?”離夜皇微微挑眉。
“太子與臣女有婚約,請皇上爲我們賜婚。”她一副豁出去的模樣,令燕玄銘的神色越發的陰沉。
他緩緩走出來,拱手道,“父皇,與兒臣有婚約的本就是鎮國郡主,後來只是以爲鎮國郡主死了纔會改成與慕月柔的婚約,如今既然鎮國郡主回來,那麼我們的婚約也該履行了。”
封聶的心驟然一窒,這感覺令他很不舒服,嗜血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燕玄銘,這個新太子,他怎麼看他怎麼噁心啊!
殷梵陵的拳頭緊緊地攥住,溫柔的雙眸泛起了一絲緊張之色。
遷遷狠狠地瞪着燕玄銘,“就你還想當我的爹爹,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死豬頭,想得倒美。”爹爹啊!你快來啊!不然孃親要被搶走了啊!
“你放肆。”燕玄銘的眸內蘊滿了怒火,這個孩子可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啊!真是忍不住想宰了他。
離夜皇微微眯了眯眸,拉了拉正在激動的遷遷,沉吟一會,轉眸望向慕倚歆,“可太子說得有理,歆兒你的意思呢?”
慕倚歆輕笑出聲,“即使是以爲我死了而改婚約,那還是改了,若如今又恢復婚約,對於妹妹的名節來說可是不好的。”
一段話說得那個叫曉之以理,看看,多爲自己的妹妹着想啊!她可是個善良的人啊!
遷遷擡起下巴冷哼,“就是就是,你想娶我孃親問過我沒有?你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婚姻大事要由家裡的男人做主嗎?我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
“婚姻大事該由父母做主,既然逸揚王夫妻已然不在,那麼就應該由父皇做主。”燕玄銘壓制了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他一眼。
“不行,我可是有爹爹的人。”遷遷一激動,猛地拍了拍椅子的把手,旋即痛得輕呼出聲。
“本宮將是你爹爹。”燕玄銘冷笑。
“本莊主倒要看看,是誰要當我兒子的爹爹。”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傳來,帶着內力的鎮壓,響徹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