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在兩側擺放好椅子,離夜皇等人施施然地坐上去。頓時空間如同負重般,一片嚴肅的氣氛驟然升起。
“你們繼續,當朕不存在便是。”離夜皇微眯的眸子落在遷遷興致盎然的臉上,看來他對學習還是挺感興趣的。
然而他卻不知遷遷有興趣的可不是這個。
慕倚歆倚靠在窗邊,沒有坐下,而陌君瀾自然陪她在一起。她的視線在衆人臉上輕輕劃過,然而驀然在燕玄銘的臉上頓住,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陌君瀾發覺身邊的人兒目不轉睛地盯着燕玄銘,心中頓時酸澀不已,“你當着我的面看其他男人,這樣好嗎?”
她猛然回神,如星辰般的眼眸微閃,低聲問道:“他是誰?”
此話一出,陌君瀾頓時愉悅,畢竟她還是認不出這些人,“燕玄銘。”
聞言,慕倚歆凝了凝眸,眉心蹙得越發的深,她感覺這事牽扯的漩渦很大。
她方纔在燕玄銘的臉上注意到,他居然中了與離夜皇一模一樣的毒。驀然想起那晚她看到離夜皇接過皇后給的瓶子,那裡面,該不會就是毒藥吧?
離夜皇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下毒害自己的兒子?
她壓下了自己心中的詫異與疑惑,神色恢復了自然。
“有什麼問題?”陌君瀾貼近她的耳廓問道。他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問別人的身份,且望着她方纔凝重的神色,他感覺必然有事情。
“沒事。”慕倚歆搖了搖頭。不是她不信任陌君瀾,只是她習慣了有事情埋在心裡。
陌君瀾的眸色微微一黯,旋即又恢復了淡然。他輕嘆出聲,嗓音柔軟如山澗水聲般:“你不說不要緊,但你要記着我永遠是你的後盾,你的依靠。”
淡淡的一句話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一片漣漪,她清澈的眸中波光粼粼,如星辰般閃耀,她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而彼時太傅正咬牙吞下一切苦果,方纔之事若他告訴皇上作用也不大,畢竟皇上沒有親眼看見。
他心中冷哼,如今皇上在此,看他們還怎麼囂張,如此他就能不着痕跡地對付他們了。
念及此,太傅清了清嗓音,挺起胸膛一副嚴師的模樣,他執起書本:“現在我們來打開書一百五十一頁,卟~”
驀然發出一個令人尷尬的聲音,場面頓時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了一股難聞的氣味,衆人頓時擰眉捂住了口鼻。太傅的臉色漲紅,感覺自己的腹部如同在翻滾般,他想上茅房啊!
然而皇上在此,他此刻若丟下一衆學生去上茅房,豈不是落人話柄,令皇上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了?
遷遷捂脣憋笑,在太傅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他便大聲喊道:“太傅,剛剛是誰放的臭臭?太污染環境了,就應該拉他出去塞茅坑裡。”
屁屁是誰放的大家都心如明鏡,而他卻假裝不知道,明顯是不讓太傅下臺,讓他丟臉。
聞言,太傅的臉色驟變,如同鍋底般黑沉的顏色,污染環境他聽不懂,但其他的話語已經能氣得他冒煙。他緊緊咬牙,本想發作,然而目光瞥見兩側還有許多大人物在此,只要生生忍下。
“那不過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你不必大驚小怪的,好好聽課。”太傅滿臉肅穆,輕輕甩袖教育道。
然而言罷,“卟”的一聲又再次響起,異樣的氣味再次蔓延開來。
太傅渾身一僵,臉色發燙,已然豔紅,他一把年紀,居然在皇上面前出醜,真是丟人,丟人吶。
“太傅,傳言道,不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嗎?這屁又響又臭,也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遷遷皺着眉,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儼然就是一副求知若渴的乖學生。
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早已經笑開了花,這老太傅太好玩了。
“這——”太傅噎住,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卻是恨極了遷遷,竟然令他在皇上面前如此出醜,他敢保證,他忽然肚子不舒服必然是這小鬼做的好事。
慕倚歆抱着手失笑,她教他醫術,也不指望他能夠醫治人,只希望他能自保,卻不想他居然用在這種地方。
在她身側的陌君瀾眉眼間亦然溢滿了笑意,他微微低首,沉穩的嗓音低低地流淌而過:“遷遷做的?”
雖然此話是問句,但他用的基本是肯定的語氣。除了遷遷,還有誰會做如此缺德的事?
“我的兒子哪有那麼容易被欺負。”她揚起下巴,星眸蘊滿了驕傲之色。這兒子是她教導出來的,又怎會不優秀?
陌君瀾見狀不由地輕笑,宛若絢爛的曇花一現,又宛若絕豔的煙花一燦,雖只是一瞬,卻是極爲難得以及驚豔。
終於離夜皇忍不住出聲,沉聲道:“太傅,若你真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休息。”
“老臣有負皇上所託。”太傅一拱手,面色似是極爲悔恨,忙不迭走了出去。此刻不走,還等何時?若在皇上面前忍不住,那才叫丟大了。
如此想着,卻不料下一刻,“卟”的一聲巨響,接着似乎聽到水噴涌而出的聲音。頃刻間,整間學堂溢滿了茅廁獨有的味道。
太傅臉色大變,紅燙如火,匆忙捂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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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忙了,今晚音雨可能會比較晚回來,不過今晚還有一章,但怕過了點要到明早才能審覈······乃們還是早上九點後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