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膽敢辱罵本宮。”燕玄銘厲聲呵斥,面色陰沉,如同暴雨前的陰鶩天氣,瀕臨爆發。
遷遷直起身,擡着小腿站到桌上,感覺比對方高人一等才涼涼開口:“誰罵你了,說實話也不行嗎?願賭服輸,我的問題你沒一個答得上來,在場這麼多人都是有見證的。”
攥緊了手帕的燕水碧咬了咬牙,心中暗罵,這個皇兄真是沒用,連個小屁孩都搞不定。
陌君瀾一襲白衣聖潔無比,然俊美的臉龐卻在剎那間釋放凌厲,立體的輪廓繚繞着一絲寒意,天籟般的嗓音隱隱含着巨大的壓迫力,一字一句地敲砸着心尖:“難不成離夜的太子就是這樣說話不算話的人?”
他身爲遷遷的爹爹,自然要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自己的兒子,自從知道有這樣一個兒子,那份身爲父親的責任心便令他感到任重而道遠。
陌君瀾是何人?能夠在小小年紀便與弟弟陌曦言建立出一個令人忌憚的絕塵莊,多年來的廝殺經驗以及絕頂聰明的頭腦,豈是燕玄銘這樣一個報復心強的人所能比?
誠然,燕玄銘是沒有自知之明的,自持太子身份,認爲即使絕塵莊勢力再大,但皇族身份依舊要比平民高貴得多。然若他知道陌君瀾的真正身份,恐怕纔會明白什麼叫雲泥之別。
“本宮豈會說話不算話。”他咬着牙緩緩地擠出一句話。雖然他鄙夷如陌君瀾這樣的“平民”,然而對於他的勢力還是會有所忌憚。
彼時封聶亦然插話進來,高貴的紫袍輕輕一揚,妖冶的紅脣微不可察地勾起:“那就履行諾言吧!本宮挺想看看離夜太子狗叫是怎般模樣?”
一種自尊受到侮辱的羞恥感襲來,燕玄銘垂着陰鶩的雙眸,雙拳緊緊攥住,瀕臨爆發的怒意又被硬生生地壓下。
“本王想燕太子應該不會反悔。”殷梵陵盈盈一笑,溫柔無害的笑容宛若將冬日冰雪瞬間消融,溫暖人心。
燕玄銘深吸了一口氣,見離夜皇沒有要幫自己說話的意思,攥緊的手鬆了鬆,又重新攥緊,咬了咬牙一臉豁出去的模樣:“好。”
“等等,等等。”彼時遷遷驀然出聲喊道,旋即對着一個宮女興奮地說:“快,去拿些骨頭來,快去。”
聽罷,衆人都知道遷遷要做什麼,臉上都不由地浮起一絲笑意。當然除了燕水碧與離夜皇。此時始終丟的是離夜國的面子,離夜皇的臉面也不知往哪擱。
他身側的皇后冷冷一笑,語氣譏諷,“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淪落到學狗叫,真是可笑。”
“你給朕少說兩句。”離夜皇聞言轉眸狠狠剜了她一眼,以往的她在自己面前總裝得溫柔可人,可自從她要挾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在手之後,便越發的肆無忌憚。
皇后被他瞪得惱火,心中冷哼,然衆多人在場怕被看出什麼端倪,所以緘默不語。
若她反駁自然容易被看出端倪,畢竟哪個皇后敢跟皇上叫板的?
片刻,宮女真的取來了骨頭,戰戰兢兢地遞給了遷遷。遷遷滿眸笑意,望了一眼手裡的骨頭,對燕玄銘道:“來,你可以開始了哦,這骨頭那麼大,便宜你了。”
燕玄銘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在燃燒,熊熊燃起的怒火快要將自己燃燒殆盡,渾濁的雙眸底下劃過一絲駭人的狠厲。這次的羞辱,他將來必然要加倍奉還。
“汪、汪、汪。”他咬牙很爽快地將這幾聲喊完,面容漲紅得不像話,不是害羞,而是被氣出來的臉紅。
慕倚歆的眸光微閃,蹙眉望着燕玄銘,看來他能在深宮裡存活未必一無是處,一個能屈能伸的人,可以在衆人面前嚥下心中的怒火而學狗叫,將來絕對是個禍害。
遷遷見狀將骨頭丟到他面前,輕輕一笑,語氣彷彿是對待真正的寵物般:“乖,吃吧,今天好大的骨頭啊,吃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