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無邊無際,馬的嘶吼聲劃破了天空,馬蹄踏着塵如疾風般跑去。
慕倚歆騎在馬上揮着馬鞭迎風而去,她星夜兼程趕了兩天的路程,總歸是趕到了七溪皇朝。
然而七溪皇朝如今一片混亂,大街上不過寥寥幾人,她尋了一處客棧住下,不過片刻,便收到了信箋,她抿着紅脣打開,望着信箋上的內容,眸光微微一閃,拿起包袱便離開。
她來到一處僻靜的房子中,周遭沒有一人,靜謐地令人生畏。她輕輕擡起手,有節奏地在門上敲了幾下,下一刻,一個男子出來開門,看見她忙警惕地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旋即恭敬地俯了俯身,“主子,快進來吧!”
他帶領着慕倚歆來到了最裡面的廂房,神色凝重地指了指廂房,“人就在裡面。”
慕倚歆輕輕頷了頷首,嬌豔的紅脣微微抿了抿,“好,我知道了。”
言罷,她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撲鼻而來的便是濃烈的湯藥味。
眸光微微眺望而去,牀榻上躺着一抹頎長的身影,一雙丹鳳眸闔着,眼角的硃砂痣在蒼白的臉上更顯妖冶,棱脣緊緊抿着,峰眉輕蹙,妖嬈的線條泛着一絲病態美。
慕倚歆緩緩走近,望着那張妖孽的臉龐,全然不同於平日裡的囂張邪肆,她輕聲呢喃,似是帶了一絲笑意,“真是難得,你也有今天。”
她緩緩把起了他的脈搏,下一刻黛眉輕輕蹙起,眸中劃過一抹詫異,“竟然還有人能將他傷得那麼重?”
以封聶的武功,傷他已經是不易,竟然還可以將他傷得那麼重,那人的武功究竟要到何程度?
思及此,她決定還是先將封聶救醒再說。爾後她爲他施了針,寫下藥方給人煮藥。
先前封聶被她的人救下,之後發出了她曾經給他的煙火,隨後在附近的她的人看到信號之後自然而然地將封聶救起,之後因爲七溪皇朝太過混亂她的人一直沒有機會將消息傳遞給她,只能暗中請來了大夫給他開了藥。待她來到七溪皇朝後她的人才有機會通知她。
她兀自地坐了良久,湯藥才緩緩端來,她待湯藥涼了些以後,緩緩舀了一勺放到封聶的嘴邊,然而他緊抿着脣,湯藥到嘴邊便流了出來,根本喂不進去。
慕倚歆的脣角抽了抽,她是不可能嘴對嘴喂封聶的,這樣太便宜他了,而且萬一被封聶發現了要殺了她怎麼辦?
念及此,她腦中劃過一個念頭,脣瓣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下一刻,她尋來了一個漏斗,洗乾淨以後毫不留情地塞到封聶的嘴裡,旋即整碗藥倒在了漏斗上方,順着灌了進去。
不過片刻,整碗藥已然灌完,她才悠悠地取走漏斗。
封聶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驀然間,丹鳳眸猛然睜開,流光溢彩的瞳孔泛着警惕的嗜血光芒環視着四周,目光觸及到慕倚歆,才漸漸收斂了氣息。
他蒼白的脣瓣輕輕揚起,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小歆兒,是你救了我?”
慕倚歆手上收拾着東西,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我說過會救你一命,自然不會讓你死的,你身上的傷還挺重,究竟是誰能夠傷了你?”
聞言,封聶的眸色微微一沉,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旋即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是一羣黑衣人,他們本身的武功不低,但我可以應付,然而他們忽然擺了陣型,竟然牢不可破,我最終只能被他們所傷。”
“一羣黑衣人?”她的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不會又是天下城吧?然而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似是想到了什麼,封聶的眸光微微一閃,驀然擡首問道,“如今七溪皇朝如何了?”
“亂成一團,梓恆皇朝趁機而入,攻打七溪皇朝,若是你再不回去,我想應該要滅國了。”說完,慕倚歆還肯定地點了點頭,而那滅國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彷彿不過一件小事般。
他眸裡涌現出一抹複雜的眸光,脣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滅了也好,我也不必理會那麼多。”
慕倚歆對於他的話表示理解,畢竟七溪皇朝的皇帝昏庸,整個皇朝若不是全靠封聶撐着,恐怕如今早已經被其他皇朝給吞沒了。然而封聶這般肆意的人,卻一直因爲那七溪皇朝而拘束,這也源於他母后逝去以前,一直叮囑他,必須幫助他父皇好好治理七溪皇朝,否則封聶早已經把這皇朝給毀了。
“你如今的傷需要好好休息,既然不想理會那就隨它滅了吧。”她說得雲淡風輕,但那改朝換代她也的確一向無視,反正七溪皇朝如何都與她無關。
封聶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然而不過一瞬便轉換成一貫的妖冶笑容,眼角的一點殷紅的硃砂痣邪魅無比,泛着魅惑衆生的誘人氣息。
“小歆兒,你是在擔心我嗎?可惜不行呢!七溪皇朝只有我能毀,別人休想!”邪魅的聲線響起,脣畔微微勾起,眸中卻泛着冷凝的微光,如同萬年無法融化的冷冰,凝聚着濃濃的寒意。
慕倚歆不置可否地輕輕笑了笑,盈盈水眸閃着微光,語氣淡然:“隨你,不過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我說過救你一次便只會救你一次,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封聶的丹鳳眸微閃,神情似是異常受傷般,“小歆兒,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與我計較這麼多。”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眼波流轉,毫不留情地開口,“裝可憐也沒用,你好好休息吧!如今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切記不可動武。”
言罷,她轉身邁起蓮步悠悠地走了出去。
望着那落落大方的身影,封聶邪魅的眼眸劃過了一抹柔光,胸腔似是被一股暖意填滿般。
慕倚歆一出門便感到不對勁,眸子驟然冷下,銳利般的眸光掃向四處,神色微沉,清冷的嗓音響起:“既然來了便出來,何必躲躲藏藏?”
沒料到她剛到此地不久便被發現,然而卻不知這些人的目標是誰,是她?還是封聶?
暗地的黑衣人心中一驚,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便被察覺了。如今竟然被察覺,自然不再藏頭露尾,紛紛一躍現身,屹立在圍牆之上。
慕倚歆凝了凝眸,黛眉輕蹙,櫻脣微啓,“你們是誰派來的?來此有何目的?”
在屋內的封聶神色微沉,冰冷而嗜血的眸光一閃,紫袍輕揚,擡步走了出來。望着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衣人,薄脣輕扯出一聲冷笑。
“自然是取你們的性命。”黑衣人目光睨了一眼封聶,冷冷落下一句話,肅殺之意盡顯,利劍紛紛亮出。
他們說的是“你們”,也就是說他們要殺她與封聶。慕倚歆心中冷笑,難不成,又是天下城的人?
“你回屋去,此處有我對付就好。”慕倚歆擡眸迎上封聶妖冶的雙眸,聲音帶着一種對黑衣人的鄙夷。
封聶望着那剔透的水眸,輕笑出聲,邪魅至極的五官驚豔無比,身子慵懶地倚靠在門框旁,“小歆兒,我沒打算出手啊,只是想在這看看小歆兒的身手而已。”
“竟敢小瞧我們?”竟然被一個年級輕輕的女子小看了,還打算一人戰他們所有人。頓時黑衣人感到男子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戰,眸中滿是慍怒地瞪着慕倚歆。
“不是我小瞧你們,而是你們背後的人太過小瞧我了,難道不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道理嗎?”她輕輕擡起白皙的手捋了捋青絲,眸中泛着嘲諷的笑意。
他的眉頭一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小姐即使會武功應該也不是很高吧?可她說這樣的話,究竟是何意?
慕倚歆的目光輕輕掃了一眼他們的腳下,神情滿是戲謔的笑意,“難道你們沒聽說過,本郡主手段狠毒,蛇蠍心腸嗎?”
黑衣人們面面相覷,眼裡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慕倚歆在搞什麼鬼,或許,她只是在拖延時間來等救兵。思及此,他們眸中泛起殺意,冰冷的目光犀利地射向她。
他們剛想舉起手中的利劍向前一躍,卻驀然發覺雙腿奇癢無比,卻又極痛無比。瞳孔皆是一縮,難以忍耐地單膝跪地,執劍撐在圍牆之上,通紅的眸光冷沉地瞪着慕倚歆,艱澀地開口,“你做了什麼?真是卑鄙?”
“你們想來是自小被訓練,不懂有句話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千萬不要小瞧女人,更勿論得罪女人,可懂?”她輕挑黛眉,雲淡輕風地教育道。
然而她的教育沒有得到一聲迴應,只見那些黑衣人滿臉痛苦地執着劍柄,拳頭緊緊握住,額上不停地冒出冷汗。
慕倚歆對於她的教育沒有得到迴應非常不滿意,眉頭微微蹙了蹙,眸光一凜,聲音凌厲而利落地再次砸下,“懂不懂?”
然而黑衣人痛苦至極,難以出聲,她見此斂起了凜冽的神情,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樣吧!不回答可以,你們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命,反正你們如今殺不了我,回去還是一死,倒不如告訴我指使你們的人是誰,之後我放你們遠走高飛。”
黑衣人的首領神色執着,雖是痛苦,面容卻依舊堅定,“不可能。我們有自己的原則,絕對不可能告訴你。”
慕倚歆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利落地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子,猝不及防地狠狠砸向黑衣人,黑衣人一個不防踉蹌向後,倒了下去。
她冷哼一聲,輕輕拍了拍手,“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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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本來前段時間該更新了,可是又要忙找房子各類的事情,現在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