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裡還不都是一樣的。只是爲了哄我,才順着我的意叫我星影,你當我心中不清楚麼?”林星影還不知道君無情已經知道她不是朝雲了。還在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在心中犯堵。
但是今日她這樣一說,君無情覺得再瞞下去也是不妥了。先前找不到機會解釋這些事情,今日正好話說到這裡,正是很好的時機。
想了想,君無情在林星影的脣上啄了一下。
“之前是我錯了。你就是你,你是星影,不是朝雲。我早該明白的,只是一直被自己的怨念矇蔽了雙眼。”
林星影開始聽着還只覺得他是在讓自己寬心,但是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感覺他話中有話,似有別的含意在。卻又不敢肯定,所以旁敲側擊的詢問。
“怎麼突然換了想法?之前不是任我如何解釋,你都只認定我是在哄騙你嗎?”
君無情聽她這樣問,就知道她聽出來了,卻聰明的以反問來探自己話中的深意。笑着讓抱林星影在自己膝上坐正。
“如果我說,我確定了你不是朝雲呢?”
“你確定?又是如何確定的?”
君無情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之前的自己實在是一點都不肯信她說的,現在要在她面前坦白,難免覺得不好開口。可是再不好開口,也得開口,因爲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心裡做好了一會兒勢必要好生相哄的打算。
“朝雲未死,現在伴於無求左右。”
林星影聽完瞪圓了眼睛:“你是說,她真的沒有死,而且人在無求身邊?”
君無情等着她生氣發火,所以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果然,林星影聽完,一下子明白過來許多她先前未曾想通想明白的事情。伸出手指着君無情,氣得哆嗦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直到許久纔好不容易擠出那麼一句。
“你們君家兄弟真不愧是親兄弟!把我整得好慘!”
君無情料想的極對,林星影聽到這個真相,那叫一個氣極攻心。竟然一時氣結,說完這一句,就昏了過去。可把君無情嚇壞了,急忙叫前幾日盧友亮安排進來的下人去找大夫。
大夫來看過,就說是一時情急,氣急攻心才使得暈厥。君無情才稍稍放下心,付了重金謝了冒雨前來的大夫。之後就一個人守着林星影等她醒來。
林星影幽幽轉醒,一睜開雙眼,看到君無情,就想到之前才知道的事情,心中還是生氣,就索性轉過頭去,背對着他不去理他。
可是對於君無情來說,她只要醒來,他就放心了。她不理他,他去理她就行了。脫了鞋,硬是擠上了牀,從背後抱住了還在生氣的林星影。
“不要氣了,我知道是我們兄弟對不起你。我先替他們給你賠罪,然後等日後再讓無求當面與你道歉。”
林星影正在氣頭上:“還是算了吧,小女子可不敢承受。我現在就連朝雲也不是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還是請尊下小心些吧,免得着了我的道害了你!”
君無情知她還在氣頭上,聽她這樣說也只覺好笑。聽她說得極酸,還處處透着小兒女態,真是讓他心中愛憐到不行。想到之前她所受的種種委屈,心中更是愧疚。
“這天下,唯有你承受的起。因爲你是我君無情的女人,是這世上最珍愛的女子。你若受不起,這世上還有誰受得。而且你豈知我就沒有着了你的道兒?你可知,我現在滿心都是你,恨不得就在這裡和你一生終老不問世事的。”
這樣的綿綿情話,再加上君無情有意無意般地在她耳邊吐着氣,令她身子都變得軟了,更是酥麻無力。知他是在故意分她的神,讓她消氣。
其實她生氣倒還在其次,只是覺得委屈。或者說是終於真相大白之後,那些之前積攢的情緒一瞬間爆發出來,讓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原先還總在想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身份,可是當君無情真的說出他知道她不是朝雲了。她卻突然一下子心中沒底了。
之前的種種,皆是因爲君無情不管是情繫也好,還是怨念也罷,總是因爲朝雲的緣故。可是現在朝雲還活生生地伴在君無求的身邊,那她豈不是就成了來歷不明的女子。對於這樣的她,君無情又是怎麼看的呢?還會不會情繫於她?如果不是的話,林星影覺得自己也就不再是自己了。
也正是因爲這諸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纔會讓她一時情急昏厥了過去。現下聽他這樣說,能不感動和心動嗎?
聽他這樣說之後,林星影雖然心中還有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激動,卻又不敢回頭盯着他的眼睛看。所以仍舊一動不動的只默默聽着,其實已經是在強行按捺着了。
“其實,從你一襲大紅宮裝站在我面前時,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是矛盾的。我不是沒有見過朝雲,雖然當時的她是蒙着面的未曾見過她的真面目,可是見她時,多有我見猶憐的感覺,也帶有幾分不真實感。那日見你,卻不盡然。”
君無情不想這樣和林星影說話,他要她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是否在說謊哄騙她,於是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着自己。
“那樣的你張揚奪目,站在那裡,就能奪人魂魄,止人呼吸。同樣的能言善辯,她還是很注意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的。可是你卻不會,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她遵從禮儀,可是你的眼中卻沒有什麼尊卑地位。更不要說那許多的不同了。我想當時你一提說你是星影,我便一下子就記住了。”
君無情的眼神真摯,林星影從中看不到任何的隱瞞,細想他說的,也是句句在理。
“你若仍是不信,可以細細回想一下,在宮中時,我喚你的可不皆是星影二字。”
林星影忍不住點了點頭。可不就是這樣,就連給她住的地方都改成了望星閣。心中一下子就軟了。
“我要你記住一點,這天底下,我只愛你一人。”
誓言一般的情話過後,君無情吻上了林星影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