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殤彼月剎那間恍然大悟,爲何紅蓮會起火,爲何那麼多人會死去,恐怕都於眼前這個男人分不開吧。紫殤彼月笑了,笑的是那般絕美,悽然,讓人心痛,就連天地都爲她的笑而感到心疼,鳳逝顏不忍看到紫殤彼月的笑顏,將她抱在了懷中,將她的頭按在他的懷中,紫殤彼月想哭,可是她沒有淚水,她只能笑,只能笑,笑到傾盡天下;
埜祈棪不動聲色的看着鳳逝顏將紫殤彼月抱在懷中,不動聲色的看着紫殤彼月靠在鳳逝顏懷中,悽然的笑着,只是,他握緊的雙拳以及陷入手掌中的指甲,還有順着手掌所流出來的鮮紅的血液出賣了他。
紫殤彼月似乎笑累了,就這樣靜靜的靠在鳳逝顏的懷中,臉頰被那漫天的紅光映的通紅,猶如那桃花般,妖豔迷人,卻透着冷情,長長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抹清影。鳳逝顏的雙手環抱着紫殤彼月,冷眸看着埜祈棪,這個的到紫殤彼月心的男人。
周圍不知何時出現許多的黑衣人,那些跑出來的人都被他們砍殺在地,鮮血匯成小溪,侵溼了紫殤彼月的繡花鞋,讓她的淡紫色裙襬上也沾染着這鮮紅,鳳逝顏淡紫色的長袍上,也沾染了這些鮮紅,這些鮮紅,比那漫天的紅光還有刺眼。
剎那間,漫天的紅光,淡紫色長裙的紫殤彼月伏在鳳逝顏的懷中,閉上雙眸,似乎不願意看到這些殺戮一般,而鳳逝顏與埜祈棪,兩個同樣出色無比的男子,卻這樣靜靜的對望着,腳下是被鮮血侵溼的土地,襯着他二人眉心的那滴硃砂痣,更加妖豔,
嗜血。
“月兒,跟我回去,我們該回家了。”
紫殤彼月在鳳逝顏懷中的身子抖了抖,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抱着鳳逝顏,也給了埜祈棪無聲的答案,埜祈棪冷冷的望着紫殤彼月抱着鳳逝顏的雙手,眼眸暗了幾分,他又說道“月兒,跟我回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紫殤彼月驀地將雙眸睜開,還是那雙泯滅紅塵的雙眸,還是那雙如星辰班的雙眸,她看着埜祈棪,似乎要將埜祈棪看穿一般。
“回去,呵呵,三皇子,您在說笑話吧,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母親墨鳶,她會等你的父親來接她,可我不會,我會去找你,可是,那一日,你給我的答案是什麼,那漫天的紅色,比這十里紅河還有刺眼,你當時,連我的話都不屑回答,三皇子,以前的彼月已經死了,死在了你成婚的那一天,如今的彼月,是紫幽的公主,是隻爲自己而活的彼月,已經不是那個你從相思城中帶走的彼月了。”
紫殤彼月脣邊的冷笑同樣刺傷了埜祈棪,他無法忘記,那一日,猶如水娃娃般,一觸就會碎的紫殤彼月走到他的面前,問他“夫君,你讓月兒等你,爲何,你爲何食言,沒有回去?”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啊,所以她埋怨他,埋怨他不給她答案嗎?
“月兒,你這可是在埋怨我當日不理你,所以今日,你也不理我嗎?”埜祈棪說的那樣輕,風輕輕一吹,那聲便隨風飄走,他雙眼懊悔的望着紫殤彼月,卻不想,紫殤彼月咬着脣將視線移開,甚至不願意在回答他
的話。
鳳逝顏將紫殤彼月護在懷中,看着埜祈棪的眸子裡,有了一份厭惡,兩分不屑,三分嘲諷,三分冷淡,以及一分羨慕,是的,他羨慕,他羨慕紫殤彼月將心給了埜祈棪,但是他也嘲諷埜祈棪傷了紫殤彼月的心,嘲諷埜祈棪連自己最愛的人都無法守護。
“埜祈棪,這兒是夜闌,可不是雨澤,雖然你登基爲雨澤的皇,可是,這兒還輪不到你放肆。”
“鳳逝顏,你居然還有閒心在此,你不怕,你的弟弟沒有你,就登不上太子的寶座了嗎?我埜祈棪在怎麼樣,也是雨澤的皇,而你,卻只是一個小小的皇子,若說到放肆,最放肆的不就是你嗎?”
埜祈棪眸子中的笑意此時卻透着如冬日般的寒冷,讓人打着寒顫,而鳳逝顏,絲毫沒有把他眼裡的寒冷看進心裡“這倒是您多慮了,這北冥的太子之位,只可能是澤月的,其他人若想要,那便拿命來換,同樣,想要殤兒,要不是我和殤兒踩着他的屍體離去,要不,就是他踩着我的屍體,否則,任何人都別想在我活着之時,帶走殤兒。”鳳逝顏眉心的硃砂在那剎那間,猶如紅塵修羅一般,是用天下的血來澆染而成。
紫殤彼月靜靜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她知道鳳逝顏是北冥的皇子,可是她沒想到,鳳逝顏爲了她,居然要和埜祈棪鬥到魚死網破,她驚訝的看向鳳逝顏,她想問他,‘如此爲她,值得嗎?’
鳳逝顏似乎聽到她心中的話一般,輕輕的伏在她耳邊說道“爲了你,什麼都是值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