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殤彼月跪在埜祈棪的面前,猶如木偶一般的機械的說道“奴婢參見皇上。”‘咚.咚.咚。’每一聲,都猶如磕在埜祈棪的心上一般,埜祈棪不自覺的捂着自己的心,那裡很痛,很痛。
紫殤彼月跪着微微側了身,對着獨孤清嫣,還是那般機械的說道“奴婢參加宸貴妃。”‘咚.咚.咚。’同樣的三聲,在次一一的磕在埜祈棪的心上,同樣的話語,紫殤彼月對着黎茹,舒慧,侞殤都各磕了三個響頭,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衆人才發現,那裡已經血肉模糊,猶如一朵盛開的未央花一般,地上,紫殤彼月磕過的青石板上,早已經沾染了她的血跡,埜祈棪此時才發現,她的臉頰有一些腫,上面還有一個分明的五指印,心中微怒,就連他自己都捨不得打紫殤彼月,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扇紫殤彼月的耳光。
紫殤彼月站起身來時微微搖晃,埜祈棪上前想扶住她,卻不想紫殤彼月目帶害怕的向後退去,“月兒,別退。”只可惜,埜祈棪喊晚了,他想拉住紫殤彼月,卻沒有拉住,衆人只聽到‘撲’的一聲,紫殤彼月已然掉進了溪墨湖,在她掉進去那一剎那,她聽見了埜祈棪的喊聲,隨着便是刺骨的寒冷,她甚至連呼救的力氣也沒有,迷迷糊糊間,就這樣昏過去。
埜祈棪看見紫殤彼月掉進去那一剎那,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當他回過神做的第一個動作便是躍身跳入湖中,埜祈棪一跳下去,暗中跟隨他的那些侍衛也隨着跳了下去,少頃,便見埜祈棪水淋淋的抱着已然昏迷的紫殤彼月上了岸,如
今已然是冬天,湖水冷的刺骨,埜祈棪下去都覺得受不了,更何況是紫殤彼月這個弱女子。當埜祈棪將紫殤彼月抱上岸的時候,猛然間發現紫殤彼月下身有血跡,落在青石板上,就猶如那年冬天落在雪上的紅梅一般。
“傳御醫,立刻傳御醫入宮。”
埜祈棪的聲音裡充滿了慌亂,獨孤清嫣等人從未見過如此慌亂的埜祈棪,一時間,她們不知該作何反應,當她們回醒過來的時候,埜祈棪早已經不在湖邊,湖邊青石板上,紫殤彼月的血猶如火焰一般妖嬈。
御醫們全部再次聚集在京華宮門前,雖然已經是冬天,可是,御醫們的腦門子上,全是汗水,準確的說,全是冷汗。
京華宮內,所有人膽戰心驚,大氣都不敢出,埜祈棪坐在牀邊,牀上,是發着高燒昏迷不醒的紫殤彼月,埜祈棪握着紫殤彼月的手,他沒有想到,紫殤彼月居然受了那麼多的苦,她手上的指甲全部被拔了,她當時一定很痛吧,埜祈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他很想打自己一耳光,爲什麼當時爲了一時之氣,將紫殤彼月送去浣淋宮,讓她受到如此之苦。
“皇上,這位姑娘。”“她不是姑娘,是雨澤的皇后娘娘,是朕的妻子。”御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埜祈棪打斷,御醫暗暗的擦了一下腦門子的汗水,接着開口道“是,皇后娘娘身體本就較弱,而且曾經流過產,雖然得到過很好的照顧,可是始終因爲娘娘當時可能救治不及時,還是落下了病根,如今皇后娘娘身上有着新傷,而且又受到冷水激骨,高
燒不退,恐怕有性命之憂,而且娘娘肚中的龍種恐怕難保。”
“你說,她曾經小產過。”埜祈棪的聲音有些發抖,他敢相信,紫殤彼月的孩子一定是他的,但是,他沒想到,曾經有一個孩子,和他無緣相見,甚至他都不知道,那個孩子便沒了。
“是的,皇上,皇后娘娘曾經小產過。”御醫鼓着勇氣告訴埜祈棪事實,本以爲會被拉出去責罰,卻良久沒有聽到皇上的聲音,他疑惑擡頭,卻見到那位連先帝死的時候都沒落淚的皇上,居然,哭了。
“如今,有什麼方法能夠救皇后?”正在御醫感到驚奇見,埜祈棪突然開口問道,把御醫嚇了一跳,心有餘悸的撫摸着胸口道“回,回皇上,要救皇后娘娘,只怕只有請江湖鬼醫羽雁蕩前來醫救,只是。”御醫遲疑了,埜祈棪沒有那麼多耐心等他遲疑,“只是什麼,朕恕你無罪,你快說。”
“謝皇上,只是羽雁蕩生性詭異,亦正亦邪,他願意救的話,無論何人都救,不願意的話,用他的話,就是閻王老子他也不救,而且亦谷離雨澤甚遠,只怕即使請來了他,皇后娘娘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月兒只能死了。”埜祈棪的聲音裡面,聽不出情緒,卻讓人猶如身處嚴冬一般。
御醫沒有答話,只是跪在那兒,埜祈棪見他也心煩,擡手道“滾出去吧。”御醫如獲大赦般,立刻離開京華宮。當御醫退下,埜祈棪望着沉睡的紫殤彼月,悽然的說道“月兒,告訴我,該如何救你,救我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