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紛飛的泥土地,雪化開的水將泥土浸得溼而黏。只見上邪辰靈巧的幾個翻滾,將落地的傷害降到最小,瞬間到了端木靳一米外。
這般快速而專業的反應,再配合方纔上邪辰捶打他背部的位置,端木靳再不疑惑這個女人會不會武功!
“你到底是誰?!”端木靳猛的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上邪辰手上那支墨玉簪子,彎腰扼住她的下巴,一雙眼睛凌冽得如同九天的寒風。
這支簪子,正是方纔進院時上邪辰從他頭上抓下來的!如若不是他反應快,很可能此刻這簪子已經插入他背後某個穴位!
“我是誰?”上邪辰冷笑,她揚着臉,“靳王爺娶的是誰,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此刻的她,無論是又寬又大的紅色喜袍,還是赤luo的小腿上都沾着大團大團的稀泥,黑與紅的交織,白與黑的交織,那麼強烈的視覺對比。
身後,是一棵棵或光禿禿或開着梅花的樹,再遠一點,是靜寂無聲的僕人。
這樣的場景,若換做任何女子,恐怕都會覺得無比狼狽,可上邪辰的目光,那雙直直逼近端木靳的湛藍色的眼睛,卻仿若奪去天地間所有的色彩,美得驚心動魄。
沒有人敢說話,端木靳發火的時候,從來是山雨欲來驚濤駭浪,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位厥國的公主彷彿一點也不懼於端木靳的威懾,竟是氣勢相當的頂了回去!
對於上邪辰的“與衆不同”,端木靳這一路都在領教,此刻也不覺吃驚。
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直望進她雙瞳中的自己的影子,許久,這才微眯了眯眼,卡住上邪辰的手慢慢鬆開,最終直起身子。雙手負在背上,背脊站得筆直。
上邪辰見他恢復正常,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良久的半臥在地上的姿勢,地上稀泥透過薄薄的喜袍不斷有水分往裡面浸透,整個身體便覺得更冷了!
“靳王爺若沒其他事的話,就請便吧!本宮一路奔波,實在乏了!”上邪辰一邊說着,一邊往院落裡面樓閣走去,“本宮方纔給你說的,拜堂之前一直有效!”
能不能住豪華宮殿是一回事,她現在就想好好洗個澡,檢查下自己的身體,然後穿套暖和的衣服。
“來人,備水!”她大聲命令。
端木靳站在原地,看着上邪辰的背影,直至她走進小樓,這才轉身緩緩的朝書房走去。
這個女人,她說她只想在王府小住幾日,然後給彼此自由!方纔,她還特地強調,拜堂之前一直有效!這個女人,或者說,她背後的上邪巖究竟是什麼打算?!
……
端木靳重新回到書房,幾個心腹將士還等在那裡。方纔,他原本是在與人議事,聽到上邪辰非要住凌影閣正院時,他丟下衆人衝了過去。
“王爺,公主那裡是不是有所不妥?”尤青上前一步,“屬下聽說厥國辰公主極爲溫順。”
“溫順?!”端木靳冷哼一聲,似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徐公公是什麼時候到靳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