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蒙顯然是有事要說,楚黛琳想了想後,還是走了過去鳳禽麒獸。
面對而站,很多事情都好象已經過去了很久,兩人就象已經認識了上百年一般,相互看着對方熟悉的臉。
“今天月色不錯,要不到樓頂去賞月?”楚黛琳看着敖蒙問,今晚的月亮是月牙,賞月哪有賞細細彎月的。
敖蒙點了點頭,兩人翻出欄杆,往樓頂躍去。
坐在頂層露臺的邊緣,居高臨下地望着底下黑漆漆的草原,楚黛琳感覺好象在夢中一般。以往的一切象是心魔造出的幻境,也許眼睛一睜開,她又是個醜女,拿着簡歷準備去找工作。
“黛琳,你在想什麼?”坐在身邊的敖蒙,輕柔地問着,
“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她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不是神女,會過得怎麼樣。算了,不去想了,至少現在我很好。”
敖蒙小心翼翼地將手伸了過來,最後握住了楚黛琳的手,好似心情好了起來:“黛琳,百年後,你真的打算去當東海王后嗎?”
“也許吧。畢竟這是個很好的選擇對嗎?”楚黛琳並沒有將手抽出來,她隨即仰頭朝天空彎月而笑:“青鸞當了東海王后,龍王們又當了我的候補侍寢,最後我再去當王后,飛禽走獸和水族都會認爲這樣才公平。”
敖蒙猶豫一下後,索性直接拋出話來:“那麼當四海王后呢?”
四海?楚黛琳眉頭微結,看來敖灝被敖瀚他們拉攏過去了,條件當然就是三位龍王答應冊封她爲東海王后。
看着敖蒙半天。她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笑容慢慢地在臉上擴散開來,實在太可笑了,這種事真的哪裡都聽不到的。
敖蒙就靜靜地坐在那裡。帶着幾許擔憂地看着她。這樣子顯然不是因爲高興的!
楚黛琳終於忍住了笑容,將手慢慢從敖蒙掌中抽出後,慢慢地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語氣溫和而冷靜:“三海的王后詔書和寶印我已經派人送回到三海去。”
龍王都在這裡,怎麼送回各海去了?敖蒙一愣。
“你們還沒到的前一天,就是敖灝到的那天,我就派人送回去了。既然能送來,我也能送回去。只是別再送過來了。送來送去,勞民傷財。而且讓三海的龜丞相接到後爲難。”楚黛琳微微搖頭嘆氣,躍下了露臺,直接跳到了她自己的寢室去了。
說都沒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東西又被送了回去。當敖蒙回去告訴了其他三海龍王時。東西也快運到了三海之濱。
“看來不行呀!”敖瀛嘴角掛起幾分譏諷來:“這招失敗了。”
敖瀚坐着,端起茶來,喝了口。這茶杯是龍族燒製的,茶也是龍族送來的,什麼都是最好的,而每次來,神殿也會拿出使用。
大家都看着他,但他喝完茶後放置在一旁茶几上,理了理袖子。不說話。
“切,裝模作樣!”敖瀛不屑地揮了揮袖子。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敖瀚微微斜着眼,帶着幾分輕蔑。
被藐視的眼光一晃,敖瀛耐不住性子了,猛地跳起來:“什麼辦法?那還不容易。。。”
大家都等着聽,但敖瀛話到一半停住了。他嘿嘿一笑:“不告訴你們。”說完就溜溜達達走了。
一片漆黑,楚黛琳左右看了看,自己好象漂浮在虛無中。這裡是哪裡?
手腳根本動不了,好似被黑暗捆綁住了一樣。那情形就象在心魔的體內!她心中一驚,一定又做夢了,自從殺了心魔後,她時常會做夢,幸好意志力強,每次都知道是夢,所以沒有被嚇醒,驚擾了其他人。
對付夢境的辦法很簡單,她微微提起一口靈氣,立即手腳可以動了。人做夢時,有時大腦活動,手腳卻不受控制,所以才產生類似於“鬼壓牀”的情況。只要用靈氣控制手腳,就不用大腦來指揮了。
還是在黑暗中,但少了幾分恐懼。她輕微發出稍許嗯嗯聲,用深呼吸來使自己清醒得更快一點。終於在觸手伸進體內前,她醒了過來。
慢慢坐起,大口大口喘氣,汗一身!
在心魔體內,那種如同玩偶一般的折磨,在心中還是留下了深深的傷痕鳳禽麒獸。已經盡力去迴避,兩位領主和侍寢們也努力地修復傷痕,安慰着她,但那時可以說脫力到奄奄一息。
慢慢的下了牀,踩着冰冷的地面,走到了露臺上。此時已是深夜,霧氣漸漸濃了起來,就連螢火蟲之類的都躲了起來。四周一片黑暗,就連小小彎月也躲進了雲層中不露臉。
“黛琳!”樓下露臺有人喊她。楚黛琳低頭看去,是身穿褻衣褲的敖瀛站在露臺上仰頭看着。他跳出了露臺,兩下就跳到了楚黛琳所在的露臺外,深吸了口氣:“嗯,你出了好多汗呀!”
龍族的鼻子好,也是因爲她剛纔確實出了很多汗,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
敖瀛一隻腳跨了進來,就坐在欄杆上,俊臉上帶着特有的壞笑:“是身體虛還是做夢了?應該是做夢吧。”
“夢而已,沒什麼事。”楚黛琳淡淡的回答,心有餘悸,但不想告訴龍族,她又夢到心魔了。做夢的事,她也很少告訴其他人,也許隨着時間流逝,夢也會隨之消失的。
正想告婉言告辭,回房繼續睡時,敖瀛卻先一步開問:“你真的不想當西海王后,還是隻是想當東海的王后?”
她帶着幾分假笑敷衍了:“封后是大事,還是請敖瀛龍王多考慮一下,那麼晚了,還是睡吧。”
“但我想知道,黛琳你是怎麼想的。”坐在跟前欄杆上的敖瀛,身體向前傾斜,將頭湊近了,話語中帶着幾分熱氣。
楚黛琳往後退了退,依舊很客氣:“敖瀛龍王很聰慧,應該明白我的想法。時機都尚未成熟,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以後再說吧。”
“行!”沒想到敖瀛並沒有再逼問,直接跳進了露臺,開始脫衣服。
“你?”楚黛琳一下愣住了,微微側身將視線避開,加重了語氣:“請敖瀛龍王自重!”
敖瀛卻笑呵呵地脫着衣服:“不脫變身的話,又要毀了身上的衣服。這褻衣褲雖然素白,但也是錦緞的,毀了可惜。”速度還真快,已經全部脫去了,躍出了露臺。
一條巨大的黑龍立即飛在了神殿前,他龍頭轉了個彎,朝向了露臺上的楚黛琳:“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陪我飛一會兒?”
又鬧什麼事,半夜三更的飛什麼飛?楚黛琳苦笑着,想要婉言拒絕。
“來吧,飛一會兒。”敖瀛龍頭象人一般,往後揚了揚:“我想知道,現在是我飛得快,還是你快。要不這樣吧,如果你贏了,我以後就不談什麼西海王后的事;如果你輸了,就沒得商量,立即拿上王后的詔書和大印。”
哪有這樣的事,敖瀛卻好似當真的一般:“這裡一定有許多沒睡的,他們可以作證。來比一次,勝負來決定這事,否則拖泥帶水的,沒完沒了。我覺得煩,你也不想這樣吧?”
這個。。。確實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但完全沒有把握。龍族飛行速度是最快的,就連麒寒都沒辦法勝過龍族。
敖瀛好似明白了她的想法,提出了折中的辦法:“要不讓你先飛,我數到十就追,誰先到了河邊,誰就算贏。怎麼樣?以你現在的速度,數到十大約都可以飛上三四里地了。”
神殿離河岸大約五六裡,讓她一半的距離,那麼勝算就非常大了。
“來吧,飛一次。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大家心服口服,來個痛快!”敖瀛微微張開了龍嘴,一個勁的慫恿着:“否則我就是要死纏爛打,沒完沒了。”
真是怕了這些龍族,他們說要死纏爛打,就非達到目的不可。他們的精力特好,腦子又好使,哪有那麼多精力跟他們鬥智鬥勇?
楚黛琳帶着幾分無奈,跳上了欄杆:“說好數到十!”
“好,大家不準耍無賴,願賭服輸!”敖瀛轉過了身,將頭對準了河那裡:“你說開始,飛起來後,我就數數。”
楚黛琳立即躍起,跳起來後才喊:“開始!”猛地提起所有靈氣,對準河岸俯衝過去。這是鷹、雕等鳥類的方法,飛翔的速度遠沒有俯衝的速度快。
敖瀛卻沒有說她這點點的小賴皮,反正就相差一秒都不到。
楚黛琳就聽到身後敖瀛大聲喊了起來:“一。。。。十!”
什麼?楚黛琳愣住了,居然一下就數到十了,她是小賴皮,而敖瀛真的是最大的賴皮。賭局已經開始,不能再回頭,先拼一把吧!
一個着急,靈氣猛地騰然而起,發揮了最大的功效。她就象一隻燕子一般,向河那裡,飛快地俯衝過去。
“哈哈,確實很快呀!”敖瀛戲謔的聲音,從身後由遠至近。由此判斷,速度快得驚人。
該死該死,再快點一點,楚黛琳頭都不回地猛然往前衝。
突然只覺得身體一輕,原本刮在身邊,被結界擋住的疾風消失,她居然被敖瀛含在了巨大的籠嘴裡。
只要提起靈氣,就能將敖瀛打得不得不張嘴,但是這樣有可能會受傷,楚黛琳猶豫中,敖瀛已經以極快的速度到達了河上,隨即頭一低,“噗通”鑽入河中。渾身漆黑,的巨大黑龍進入河中,水花四濺,隨後漸漸平復,只有一圈圈漣漪在慢慢寂靜的河面上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