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當羅夏聽說薩維海灣的馮恩的遭遇，突然覺得自己的麻煩完全不是一個事了。
馮恩那邊的薩維海灣，是一個超大型的人口聚集地，其中大中小型城市數十座是有的，總人口恐怕超過千萬。
沿着海岸有七座都城級的大城市，而海洋中心還有一片未知的元素領地，非常有開發價值。
馮恩帶着學徒們，乘着十三艘船，沿着相對安全的海岸線熟悉環境........遇到了元素海嘯！
嗯，就是這麼倒黴，十多米的巨浪帶着劇烈的未知元素的瘋狂潮汐，直接席捲了這片海域，各大城市的損失人口至少超過十萬，經濟損失更是無法統計程度的。
而當時在海上的航海者，就更加倒黴了，這些年魔霧雖然稀薄了不少，但海上的視野依舊不會超過三十米，大部分時間是用特殊的術法和偵哨的，等他們發現風暴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了。
不過，馮恩能被選做四位前鋒組長，自然也不是普通的降臨者，他硬生生的在海浪中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艦隊。
雖然十三艘當場沒了六艘，但至少沒有全軍覆滅，但接下來，就真的是不可抗力了。
伴隨着元素海嘯而來的，是無數的魔獸、海怪、奇奇怪怪的特殊族羣，在第一波的風暴之後，他們襲擊了所有見到的活物。
那些襲擊者，應該是從最神秘的元素位面雲煙海中出來的。
而最匪夷所思的，就是在這些獸羣之中，馮恩他們還看到了這片海域上的海盜們的身影，他們是引路者和前鋒，引導着這些瘋狂的獸羣毀滅一切。
但如果依舊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身經百戰的馮恩也是來的及應對的，但.......
“......泰坦，不會錯的，那種魔力波動和塊頭，還有那種給人炸毛一般的威懾敢，絕對是泰坦不錯，他帶着十幾個原始神一般的存在出現了，他看了我們一眼，僅僅只是一揮手，閃電撕破海洋，我的船就全沒了.......”
馮恩是這樣給真理議會彙報的，然後他就被指責的口水和憤怒的指控淹沒了。
側面提供的證據證明了一切都是事實，那泰坦和他帶着的原始海神系的目擊者數以萬計，各大城市還在清點損失，馮恩的失敗可以稱得上是不可抗力，直白點說都是倒黴催的，他本人並沒有什麼過錯。
但他依舊失敗了。
海難的倖存者不超過20人，其中學徒才六七個，只有那些暈船、暈元素潮汐、水土不服等等留在陸上海岸的菜鳥們，才逃過這一劫。
500多學徒，現在活下來的不到20人，不管怎麼說，馮恩的工作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最要命的，是他損失這麼多，沒有一點成果可以交付給議會。
而就如羅夏的隊伍中有賽薇亞拉這個關係戶一樣，各個組裡面都有其他大法師的學徒、親戚、友人之類的，就這麼沒了，一點意義都沒有的沒了，誰能給接受。
一時之間，萬夫所指，他直接被剝掉了過去所有的榮譽，連魔法社團的職務和職稱，也被一擼到底。
他現在就是一個非常非常普通的高階法師了，只不過身份已經被註銷了，沒有補助沒有任務，甚至工會查無此人。
這聽起來還能夠接受？法師之國是一個信譽社會，代表着他在法師之國是混不下去了，沒有人會給他的研究投資，他的成果和商品誰都不會去碰，就是他過去論文所獲得的知識使用費，也直接被完全空開免費化了。
現在，他能夠做的，大概就是一個單純的打手，或者還想做一個研究者存在，但先不提能不能願意接納他的地方，就是接納了也是一個單純的苦力，論文的最後都不會給他署名的。
從現在起，他在法師之國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他做什麼都是別人的成果和收穫。
法師社會.....不，現代社會就是這麼殘酷的，他們只要結果，至於過程什麼的，你願意說就說吧，反正結果好看就能捧你上天，結果弄砸了，誰也不會多在意你是怎麼弄砸的。
這無疑也給了羅夏在內的三位組長警示和壓力，拿不出成績會是什麼下場。
真理議會和大法師們能夠接受失敗，但無法接受失敗的這麼快，失敗的沒有一點收穫。
如果失敗的毫無抵抗可能，是純粹的不可抗力？呵，既然失敗了肯定要有一個背鍋負責的，一線指揮者沒錯，那不就是決策者的錯誤了，這鍋，真理議會怎麼會去背。
結果，自然是馮恩全鍋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一貫沒心沒肺的羅夏，都有點後怕，有點兔死狐悲。
而接下來，他就沒時間去感嘆了，自己的麻煩，也是一點都不少的。
不知道真理議會用了什麼手段，那天離開的不少學徒，陸陸續續回來了一百多人，而那個精靈社團還給自己寄了一份保證書，什麼“在試驗期間絕對不主動找麻煩”之類的話，當然，羅夏是一點都不信的。
這些學徒人雖然回來了，但心顯然沒有。
他們看羅夏的眼神滿是敵視和不屑，更是和之前留下的人形成了兩個陣營，彼此之間不僅沒有交流，三天不到還出了幾起鬥毆。
而遊戲教會，這些天也受到了其他幾家的敵視和敵對行爲。
是的，是敵視而不是反感，他們似乎已經將遊戲教會看做敵人。
顯然，真理議會的手段比較簡單粗暴，也不會太過細究的考察你們這邊的情況，只要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
但羅夏也想開了，他也沒有簡單的把兩組人混合到一起，反而分配了兩種制服，紅黑色的代表自家人，紅綠色的給那些後來者，修好的新宿舍給老人，新人就給我去睡馬廄。
“嗯，就是區別化對待。這不是挺好的嗎，要不怎麼讓一直跟着我的小子們安心。再說了，就算都是實驗品，也有生存率高和低的，這區分一下不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