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鎮這邊,弗雷曼在辦公室裡焦急的等待着,德尼的消息遲遲不來,保民官有些擔心,難道事情出了紕漏,不會吧,要不再等等,一直到晚上,德尼還是沒有來信,運輸局那裡也沒有動靜,弗雷曼有些慌了,忙叫來秘書,讓她立刻通過世界樹和望京的嚴大人取得聯繫,秘書發出好幾份密文,對方纔發來回電,說:“嚴大人有重要會議,明日再聯繫。“
聽到這個回覆,弗雷曼臉色刷白,又和張家取得聯繫,張家也是一頭霧水,沒有消息,這下,弗雷曼嚇壞了,慌亂之際只得求助於伯爵府,想親自跑去見二管事問明此事,可是跑到伯爵府,二管事卻推脫不肯見他,顯然是把弗雷曼給放棄了。直到這會兒,弗雷曼僅存的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失去了依託,完了,肯定是出事了,他在自己的府邸裡大發雷霆:“劉月夕,你到底幹了什麼,來人,把巡署的人都叫上,去劉家鋪子,給我把人都抓起來,我要一個個的審。”
弗雷曼的手下聽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說。“怎麼還不去,等着幹什麼啊。”弗雷曼怒吼到。
“稟告保民官,巡署的人已經去過了,劉家鋪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就像蒸發了一樣,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手下不得不如實稟明瞭情況。
“什麼,消失了,一羣廢物,養着你們都是幹什麼的,連個鋪子都盯不住,居然讓人全溜了,滾,都給我滾。”弗雷曼無意義的發着幹火,手下的人都被他趕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他一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張府,家主張懷山也急壞了,紅骷髏聯繫不上,保民官那裡也是壞消息,二管事都不肯見他,這個劉月夕,難不成是自己的剋星,這樣的死局他是怎麼脫身的呢。
師爺此刻也是一籌莫展,眼下的局面很尷尬,完全沒有消息,似乎只能是等。“師爺,你說如果劉月夕沒有死,會怎麼樣。”張家主問道,師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
“如果沒死,他一定會去投靠司徒明,司徒明是行省獵人協會理事團的成員,地位非凡,在望京非常有影響力,如果父親派去的人把我們張家參與刺殺的事情抖摟出來,我們恐怕會有大麻煩。”
張慈宇從外面走進來,說出自己的分析。
張懷山搖搖頭,說:“不至於如此,不至於如此,我請紅骷髏去辦這事就是怕萬一不行,這事和我們張家能脫了干係,不會有事的,我和她訂的都是口頭協議。”
張慈宇急着說道:“父親,望京那些大人物做事,什麼時候講過道理證據了,這條符文列車線一直是由我們張家牽頭負責運作的,如今出了事,我們是褲襠沾黃泥不是屎也是屎,更何況還牽扯保民官和伯爵府,我先前就勸過您不要去參合這件事,風險極大回報甚微,辦成了弗雷曼他們佔大頭,事情敗露了您說我們這三家裡如果要找個替罪羊誰會第一個被推出來呢?”
“這。”聽完兒子的分析,張懷山懊惱不易,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兒子的意見,之所以請來紅骷髏,就是折中的法子,現在想來自己的小聰明是這麼的愚蠢,這世上哪有什麼折中穩妥的法子啊,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
“慈宇啊,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事到如今,張懷山也只能是放下所有的面子向自己的兒子求教了。
“父親,我們和運輸局希爾所長這的關係還算牢靠嗎?”張慈宇問道。
“這是自然,我們張家就是吃這口飯的,哪能和運輸局不搞好關係。”張懷山自信的說道。
張慈宇說道:“那就好,請父親立刻派人聯繫希爾所長,明天一早,我需要他配合起碼提早二個小時發早班車,我需要趕在所有人之前去見行省的那位嚴大人,請給我準備一份貴重的禮物。還有我們張家這條符文列車線路歷年的利潤往來帳請交給我,我們肯定需要割一大塊下來。”
張懷山有些驚訝,問道:“慈宇,你認識嚴復大人,怎麼不早說。”
“不,我不認識嚴大人。不過他的小兒子嚴相文倒是來過我們這,我還在胡姬樓給他擺過一次百花宴,那次他很開心,我們也就成了朋友,想來通過他聯繫他爹,因該不難。”慈宇淡然的說到。
張懷山愈發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小看這個兒子了,忙問道:“這當然好,不過禮物不成問題,符文列車的利潤可是我們張家的立身之本,兒子啊,你準備讓給嚴復多少。”
“三七分,不能再少了。“慈宇做了個手勢,堅定的說道。
“三成,額,還行,不算多,不算多,要的要的。不能太寒酸了。”聽慈宇說了價碼張懷山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張慈宇搖搖頭,說:“不,我們三,嚴家拿七。”
“什麼,七成,不可能,慈宇啊,你知不知道,往日裡,就是伯爵府加上運輸局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總共不過分走二成利,七成,你知道是多少星辰結晶嗎?加上原來的二成,我們張家就取一成,豈不是要我張家作替他嚴家和伯爵府打工的馬仔不成。”慈宇這獅子大開口的,張懷山哪裡捨得,直呼不同意。
“父親,若不是爲了還有個捆綁聯繫,連着這一成我都想給嚴家,都什麼時候了,父親您還在算小帳,我們是要保命啊,這次的事情,不管望京那邊到底出了什麼樣的狀況,我們的目標都是要避免成爲那隻被推出去替罪的羔羊,伯爵府地位特殊,沒人敢動,就剩保民官和我們張家了,您覺得讓嚴大人犧牲保民官保下我們張家,七成很高嗎?”慈宇認真的問道。
“老爺,少爺說的在理啊,這時候了,保住張家纔是最要緊的,您就聽聽少爺的吧.“師爺再一傍說道。
張懷山還是有些遲疑,張慈宇又說道:“父親,就算你讓利三成,嚴大人大發慈悲,肯救我們張家,又如何呢,不痛不癢的,人家也只會收了好處,日後並不會全力幫我們,您別忘了,還有劉月夕呢,他基本可以推斷是沒死,他對付王家的手段,還有以往如何一步步取得一字街的控制權,相信父親比我更清楚,這回,人家可是真的佔上風了,往日裡局面不利的情況下,都被他步步爲營,如今他劉月夕如耀中天,會放過我們張家?我總覺的劉月夕沒有表面看着這麼簡單,上次的傭兵也是,這次的刺殺,他太神奇了,似乎總是能未卜先知,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不是我們這出了內鬼,就是他劉月夕掌握着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力量,他已經不是我們張家可以直面的強敵,我們必須躲到大人物身後去,讓望京的大人物和伯爵府來對付他吧,您說呢,父親.“
張懷山聽到這,才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多麼的精才絕豔,要是能早些讓他參與族務的話,或許,不過沒有後悔的藥,既然想明白了,張家主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輩,說道:“就聽你的,還有,那剩下的一成利我們張家也不要了,慈宇你去運作,不管用什麼辦法什麼方式請相文公子務必收下,日後還需要他多多斡旋。我張家賬上庫房的東西你隨意支取,你覺得送什麼合適全聽你的。管家你全力配合慈宇,去吧。”
“謝父親,我這就去準備。”張慈宇此刻哪裡還有往日裡紈絝少爺的影子,能看到的只是一個爲家族前途憂心的貴公子。
第二日,一清早,望京符文列車站,劉月夕帶着白姐等在站臺上,他正準備和司徒明去翡翠鎮,雖然今天他不是主角,但是能親眼看到保民官落馬的樣子應該是很爽的,王家,張家,還有保民官,所有這些曾經擋在他面前的障礙,相信過了今天,都成了過眼雲煙,即便有殘餘的想來也不敢冒頭了。
想到這,月夕的心情便無比舒爽,有些志得意滿,就是家裡被炸了,不過沒關係,讓司徒叔叔想想辦法置辦一處宅院,到時候再把娘和紫悅紫菱她們接回來,如今他劉月夕不同於往日了,自然要讓家裡人過得更體面一些,還有鋪子也該好好擴充一番,一幫子跟着自己的兄弟也該過得更好些,需要做的事情好多好多,還有薛凝,這次她可是立下了頭功,怎麼安排她呢,有些傷腦筋啊,月夕正幸福的發愁着,從翡翠鎮來的符文列車到站了,值班的站長有些疑惑,自言自語到:“怪了,怎麼今天的車這麼早就到了。”
列車穩穩的停在站臺上,車廂的門都打開了,乘客有序的下車,月夕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些人,能坐的的起符文列車的乘客都是具有一定經濟實力的,其中有一名穿着體面的年輕公子哥引起月夕的注意,這好像是張家的慈宇少爺嘛,他來望京幹嘛。
貴賓候車室內,司徒明領着月夕認識了所有參加本次行動的行省官員,有開發局的,有巡查廳的,還有省府的一些官員,有七八個,不過大多是白袍藍袍,和上次司徒家月夕遇到的那些大人物相比官階要低上不少,都是實際的辦事人員,看到司徒明都是畢恭畢敬的,對月夕也是分外的熱情,有些還十分健談,沒一會兒,月夕居然和幾位官員就相熟了,這些個勢利眼把官場上的一套套虛情假意表現的淋漓盡致,不過月夕很滿意,無非是相互利用,正常的,畢竟各取所需嘛,再說了以後飛地開發少不得有麻煩,認識這些省府的官員對於震懾翡翠鎮的土皇帝絕對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月夕也樂得和他們套近乎,這不,沒一會兒,四個必去的飯局和一場球賽月夕是必須要來參加了,若不是符文車要開了,司徒明拉着月夕上了包廂,不知道還有多少等着月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