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不同於往日裡直來直去的爽快性子,最近的他爲了那件事一直很苦惱,在自己的窩邊來回的走來走去,似乎在琢磨着什麼新招數,他抓起剛捕殺的一條大黑線蛇,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花草紮成的盤子裡,黑線蛇的屍體被精細的捲成一團,蛇頭杵在當中,勉強被大黑給弄得立了起來,大黑左看看右看看,又覺得哪裡不妥,上去抓住蛇頭一口咬斷,把蛇頭捏在爪子裡,對着它自言自語道:“聽說姑娘們都不喜歡吃頭,你覺得我先幫她處理了,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啊。”
蛇頭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一雙發黑的眼睛看着他。
大黑又自言自語到:“你說我這體格這身毛,性不性感,白姐到底會不會喜歡我啊,你給個意見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同意我的看法哦,也是,我可是這一帶最有魅力的貂,她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大黑不停的搖晃黑線蛇的頭,自言自語給自己鼓氣,自戀了好一會兒總算是信心滿滿,一口把蛇頭吞下去,“說這麼多你也不懂,早點投胎去吧,哦,對了,薄荷,對對。”
離窩不遠處的一株薄荷草邊上,他蹭了又蹭,還在嘴裡嚼了幾片葉子,直到身上都是濃烈的薄荷香氣,才滿意的用嘴叼起草盤子又一次找白姐去了。
大黑悄悄的摸到白姐的住處,白姐正趴在自己的窩裡,眯着眼睛小寐,毛茸茸的長尾巴輕輕的卷弄着,大黑放下盤子,愛慕的看着白姐撩動着的尾巴,如癡如醉,此刻白姐正做着好夢,突然一股濃重的薄荷味驚擾了她,猛的翻過身子,以爲有敵人,再一看,又是這個白癡,不知道這回他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那個我沒有吵到你吧。”?有
“你餓不餓,要不要來點蛇肉,很新鮮的,你看頭我都咬掉了。”?額~~~?
“今天天氣不錯啊,你的尾巴真粗。”?完全聽不下去了,開始下逐客令。
“哦,那個這盤蛇要不要留下啊。“大黑殷勤道
“拿走。”
“你昨天還和我說的,你就愛吃這個,還叫我特地幫你準備的。”大黑有些委屈。
白姐立刻明白,準是劉月夕那個混蛋。看大黑還賴着不走,更厭煩,“你怎麼還不走。”
“我”
“有話就說。”白姐特別不喜歡吞吞吐吐的。
大黑鼓足勇氣, “美女能不能不要這樣,一會兒對我熱情如火,勾引我。一會兒吧又高冷的像一座冰山一樣,完全不理我。你這麼撩,我受不了。”
我撩你,還勾引你,白姐聽了很生氣,準是劉月夕這個混蛋乾的好事,佔用人家的身體,怎麼才能擺脫他呢,實在是太讓貂苦惱了。越想越生氣,眼巴前這團黑球看着就更討厭了,大聲說:“我就是這樣的,反正我們倆又沒什麼關係,你管我呢。”
“我喜歡你。”
“切。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高大的體型,白色的毛髮,還有你打架時候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我不太會說話,你是知道的,我們食蛇貂一輩子只能找一個伴侶,我就中意你,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屁股這麼大,一定能生好多好多小崽子。我說完了,要打就打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是真心話。”大黑膽肥了,說了這麼多,有點後悔,前爪捂着腦袋,一副已有覺悟的樣子。
過了好久,白姐沒有反應,大黑以爲又要被拒絕了。默默的用嘴叼起草盤子,這次又失敗了。 “這蛇肉看着挺新鮮的。”白姐難得軟了一句。
大黑一陣狂喜,放下草盤子,“是啊,是啊。”
“你真的願意和我過一輩子,我長的這麼醜。”白姐怯生生的問到。
大黑湊過來,很老套的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貂,我願意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那,那把那個漂亮的草盤子拿過來吧。”
大黑死活沒想到時而高冷的白姐居然這麼容易就從了,早知道就早點直說,費了好些勁呢,不過既然打動了對方,大黑也不樂意去多想,傻呵呵的吊着盤子趴在白姐邊上,二隻貂分享着同一條美食,黑白二條毛茸茸的尾巴纏在了一起。
“最後一個問題,劉月夕是不是一個混蛋。”白姐惡狠狠的問道。
大黑並不知道白姐和劉月夕之間的真相,“劉月夕是誰,聽名字就肯定是個混蛋。”
白姐沒由來地喵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大黑,大黑被酥的渾身發軟,再也不捨得站起來.
營地裡,劉月夕沒由來的打了幾個噴嚏,他走出營房,所有的人都忙碌,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大家都忙着加固營地,就連長期看守冷杉林的幾個勞工都回來了,無他,今晚是緋月。
翠房星有二顆衛星,一顆是常見的素月,還有一顆就是即將出現的緋月,緋月的運行軌跡很奇特,一年中也就雨澤季會出現一次,不過她是噩兆的象徵,尤其是在暗質界,緋月當空的夜晚是極度危險的,因爲一種叫紅鬼的類生命體會從四面八方爬出來攻擊一切敢於出現在它們面前的活體,除非有結界樹的保護,或者乾脆躲到高大的樹幹上去,不然被食厄獸訂上了,後果非常嚴重,沒有人說的清它們從哪來的,又消失去了哪,它們只在緋月日出現。
月夕和請來的花匠聊了一會兒,最近紅雲的漲勢非常的好,已經接近十五米高,在無數資金和人力的精心呵護下,結界樹已經能夠初步爲營地提供一些基本的庇護,花匠讓月夕放心,今晚只要呆在營地裡,紅鬼是絕對不會過份靠近營地的。不過月夕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命人加固了圍柵,填補了比較大的縫隙,準備了好些火把,增派了高於平日數倍的守衛加強警戒,初來咋到,小心再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黑夜終至,月夕站在木柵上看着外頭的動靜,緋月現身夜空,星體表面到處是肉眼可見的坑坑窪窪,殘紅的光照在地上特別瘮人,此刻林地裡所有的活物都不見蹤影,特別的安靜,突然有南邊的衛兵點亮警戒火把,示意有情況,氣氛變得緊張。
雖然翡翠鎮的暗界邊緣地帶也能見着紅鬼,不過數量極其有限,像筆記上所描述的鋪天蓋地的紅鬼,月夕等人從來沒有見識過,月夕盯着遠處的林子看,先是一種可怕的聲音傳來,咔咔茲茲的,像鋸木頭一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毫不規律可言,充斥着混亂,這厭世的聲音讓人無法思考,正主出現,是紅鬼,大量的紅鬼,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沒有固定的形態,圓形金屬的軀體周圍帶着一圈黑乎乎的液狀物質,就像一個個小觸角不斷變換着帶動紅鬼迅速前行,一隻沒來的及躲起來的野兔被紅鬼必入絕境,它絕望的跑着,不過哪裡比得上紅鬼的速度,數量龐大的紅鬼如一陣黑色的海浪從野兔頭頂拍了過去,重重砸在地上,分散成好多紅鬼,可憐的兔子卻完全不見蹤影,連根骨頭都沒有留下,這太可怕了,眼看着紅鬼朝着營地的方向席捲而來,月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規模,營地的木柵能不能頂得住,結界樹是不是真像花匠說的那麼神,一切還是未知數,月夕下意識的用手握住木柵,此刻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見證結果.
紅鬼羣鋪天蓋地,輕易的越過壕溝,由於數量太多,它們就像紅色的海浪拍打着木圍柵,承受壓力的的木柵啪啪作響,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月夕能清晰的感受到紅鬼所代表的混亂毀滅的惡意,他的精神如同受到無數紅鬼的踐踏和擠壓,非常的痛苦,劇烈的噁心感攪動這他的胃,他想要嘔吐,又吐不出來,他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實在太難受了,彷彿一切都在震鳴着旋轉,往日裡帶來便利的感知能力給月夕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的危險。
月夕居然不自覺地進入靈能觀想狀態,在他的精神世界裡,無數紅鬼從四面八方涌來,月夕驚恐站在基因藤樹下,他想要驅趕這些紅鬼,但都是徒勞的,紅鬼沾滿他的身體,爬滿了整顆基因藤樹,月夕連掙扎的力氣都使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紅鬼淹沒,就這麼完了嗎?沒有,一切定格了,黑色的汁液消退再也看不見,到處都是光,好香,是花的香氣,滴,心湖漣漪,一股勃勃生機自心底傳出,如同嫩芽鑽出地面,山泉流過乾涸的河道,月息的意識離開軀殼,一顆高大的結界樹立於天地間,無法估算他的高度,樹根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建築物,樹上開滿了豔麗的紅色杜鵑,鸞鳥長鳴,畫面開始飛速的進展,月夕只能略略的看到其中的一點點,一條巨大的船,一團光,陌生的女人,薛凝,怎麼都是血,一道利刃向月夕揮來,月息下意識的想去擋住,畫面又變化了,是紫悅,爲什麼猴子摟着她,該死,高高的雲端,月夕無助的趴在地上,手中的權杖斷成了二截,該死,該死,都給我去死,一條巨大的雙頭蛇噴吐着毀滅的烈焰。。。。。
“月哥,月哥,醒醒,月哥。”月夕睜開眼睛,一衆兄弟都圍着他,原來是夢。
月夕爬了起來,告訴所有人他沒事,阿勇指着結界樹,“月哥你看我們的結界樹,好像有反應誒。“確實,此刻結界樹正一閃一閃的發出綠色的光,大夥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老花匠興奮的跑過來,“快快,是誰,和結界樹產生共鳴了,好事啊,快,去想辦法聯繫結界樹,該死,我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弄,到底是誰溝通成功了,說啊,千載難逢的機會。“
衆人被他說的不知所措,只好齊刷刷的看着月夕,月夕估摸着和剛纔的夢大概有些關係,進藤樹空間一看,果然,除了白姐,一顆杜鵑花樹也出現在月夕的精神空間裡。
月夕退出來,大概的和老花匠說了剛纔的經歷,老花匠也不甚懂,只是說:”恭喜劉領主,您應該是和結界樹產生感應,不然他不會在精神層面庇護你的,這非常有利於今後您和結界樹的溝通利用,大概還可以控制結界樹的部分能力,這些屬於魔導師的領域,太高端了,我也不懂。”老花匠笑的合不攏嘴,他也不知道具體的用途和方法,只知道這樣的好事很少發生,具體的作用還需要月夕自己去獵人協會或者聖光院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