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噩夢連連,都是那張人皮,都夢見自己下油鍋還悲扒了皮,可惡的是還醒不過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沒有皮的身體,血淋淋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前挪,那張皮,在那個男人手裡。
“介冥夏,你死定了。。。”急劇上升的憤怒終於讓她在夢裡咆哮起來。
太可惡了,醒來之後就只剩後怕,想起扒皮的刑具,血淋淋的身體,介冥夏欠揍的邪惡的笑了,看久了就好像那半邊女人的臉正在蠢蠢欲動的離他而去,想要一頭扎進她冰九度的身體裡。
呆在這裡就像被圍繞上白色恐怖,她知道自己會死,但是未知的時間帶來了抑制不住的恐懼,“十八層地獄是存在的吧?要是苦燁是個動手能力超強的人,我不會要從第一層走到最後一層吧。。。”
這時候要用一句最經典的話: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腳底抹油,她溜了。
每次她都溜,“我也知道這很沒出息啦,但是我不是救世主啊,對吧!”大晚上又沒人要和她講話,自言自語的,自我安慰的起勁。
誰也不想自己被扒皮抽筋啊!理解理解,她現在也就是自己逃了,要知道在現實的生活裡爲了自救,有機會要逃,沒機會出賣人制造機會也要逃,冰九度這個情節算輕的了。
看她身輕如燕,草上飛的逃命功力吧。
跑跑跑,一根柱子到一個牆角的躲,貓着腰半天也沒見一個人啊,看來出逃會很順利啊,這裡也沒有苦燁的結界,不用擔心被彈個三米遠。
“啊~~~”三米的杯具又來了。
“我的個屁股啊,丫的,姐姐纔剛剛誇完你厚道,你就給姐姐擺一道。。。”這哪像是逃難的,這麼大聲,是怕人發現不了她。
果然來人了。
現在躲都來不及了,他們纔是真的草上飛,走路的速度快到就像在飄,“他們是鬼吧?”這裡是地獄嘛,看到鬼自然不稀奇。只是冰九度是第一次看見地獄有這麼多會動的,“這羣是來接受的懲罰?”
顯然這些人並不是爲了冰九度來的。
她在不遠的牆角站着,要不是近視應該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眼鏡,拿來。”這個時候不戴上眼鏡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密碼箱您辛苦了!
又是那個男人,帶着女人的半張臉,冰九度已經設想過了,介冥夏穿的是人皮,那種女人臉面具肯定是
某個女人的臉皮,決對是那個男人羨慕嫉妒恨,然後就剝奪了某個女人的臉。
只是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嚎啕大哭起來,那叫一個悽慘,撕心裂肺啊!“看樣子有人要被那個男人帶進那扇門接受懲罰了,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肯定是這樣,不然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面是爲了什麼呢?
門就在介冥夏回頭的同時緩緩打開,冰九度彷彿都能聞見灰塵揚起的味道,多久沒打開了,沉重的像個糟老頭!
哭聲漸漸沒入了那扇門,門口的侍衛稍微收斂了情緒,像小孩一樣的用袖子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我也想進去,”縮回貓着的身體,捶了捶老腰。“有哈利波特的隱身衣就好了。”上次她從密碼箱裡拿出來林肯加長,這次呢?
“唷吼,箱子你太給力了。”一聲感嘆給那幾個守門的嚇的啊,回頭四下裡都沒看見人,他們自己是鬼,應該不會怕鬼吧。冰九度倒是挺怕的,躡手躡腳的穿過半掩的大笨門。
哭聲就在前面,跟上就行。
今天有機會見識十八層地獄了。
越往前哭聲越大,沿途就像經過清朝的宗人府,雖然不是喊冤的人,但是未免哭的太傷心了吧。
越往前心裡越發毛,哭聲越來越大聲,終於她是跟上了大部隊了。
剛剛在門口是看見了一小隊人,越往裡就越多人了。這裡和那個世界一樣,鬼滿爲患啦!她也算看清楚了,凡是介冥夏經過的地方,所有關着的鬼就能自由的出來,然後哭着跟着隊伍向裡面走。
“不就有人來受懲罰嘛,這麼盛大浩瀚啊,要是哪天我也來這裡接受懲罰了,也有這樣的場面,我也不逃了。”果然是個人,過不了面子這關,就一個大排場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有她這樣思想的又何止數以百計。
一直跟着隊伍的後面,礙於身高的問題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發生可什麼。
這種在身高上的缺陷曾經也讓自己尷尬過。
在北京,和一個所謂相愛的男人,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說着一些有的沒的,男生指着左前方對她說,
“你看,那裡是毛主席紀念堂。”
“嗯?是嘛,我看看。”一擡頭就只看見一面牆。
這時候的鬼羣就像那面牆,擋住了她的視線。
往前擠擠吧,要不是她身手還算敏
捷,還真到不了隊伍最前面,在這裡她能不戴眼鏡看到發生的一切。
介冥夏舉起左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然後又指向了左前方,“又是左前方,”身高不夠,看不到。
反正沒人能看見,她就徑直走向了介冥夏指向的左前方。
出來萬丈深淵就什麼都沒有了,她於是回過頭來饒有興致的看後面發生的事情。
那隻鬼是佳奴,他哭的最痛心了。好吧,不管男女老少都哭成淚人了。
這羣人是在懺悔嘛?和她知道的一樣,活着的人總是有受不完的罪,死後唯一能收到的就是那些紙製品,還有就是不能辨清真假的眼淚。這些人也是在哭吧,哭的不像是假的,哭的就差把心掏出來了。
“好了!”一句刺耳的聲音傳到冰九度耳朵裡,霎那間所有的哭聲都停止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透過介冥夏的喉嚨傳出來,冰九度擦了眼睛掏了耳朵,事實就是,那確實是介冥夏在用一個女人的聲音講話。
“有什麼好哭的。。。”一點預兆都沒有的,介冥夏臉上的半邊臉就像是夢裡一樣飛了出來幻化成人形,用輕視的語氣和所有人講話,“哭能改變什麼?你們說能改變什麼?”她已經長的彎曲的指甲指着漸漸倒地的介冥夏,“他,只有接受。”
那個男人怎麼了?沒有了那個女人半邊臉的介冥夏居然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他的臉,還有那個女人的臉?
天哪,居然是半邊白骨。
冰九度這時纔是又驚又嚇的,喘氣聲突然加粗了。
而那個陌生的女子回過頭看向了冰九度的方向。
所謂草木皆兵就是如此,“她該不會看見我了吧?”冰九度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並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好那個女人只是蹲下在介冥夏的身邊,可是卻輕鬆的拎起來躺在地上的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笑着,“去吧,冥兒。”稱呼很親暱。
這個女人瘋了,她像仍石頭一樣的把介冥夏扔下了萬丈深淵。
“你個瘋子,趁人之危。”冰九度也瘋了,她收起了隱形衣,縱身跳下深淵試圖抓住介冥夏的同時就只來得及說這個了。
那個女人太不厚道了,可就是一瞬間,哭聲再次響起,伴隨着那個女人的奸笑聲。
十八層地獄,提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