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幾人,商弋的木屐落在了一百米處的樹枝頭上,一晃,只看見紅紗疏綢,單薄的外袍寬鬆,好似下一秒就會掉落。
她面無表情的提起寐語令,收回了白玉指環裡。
周圍的修士開始蠢蠢欲動…
“想來拿寐語令的也需要資格。”商弋輕輕瞥了在場之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半步金丹之下就別來摻合了!
商弋的話一出,那些未到半步金丹的都按耐住了自己的貪婪,寐語令好是好,但也要看他們拿不拿得起。
唰唰唰!
十幾個半步金丹的修士齊刷刷攻向商弋,看樣子是想圍攻她。商弋神色並未露出惶恐之色,而是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另一個方位,頓時,有人持着雙刃從背後刺來。
是殺手!
就在那雙刃即將刺到商弋時,商弋的手指迅速的按下了刀刃,語氣清涼微淡,“作爲一個殺手,這樣的速度實在令我失望…”
殺手臉一黑,只見商弋細長的兩根手指輕輕一用力,咔嚓一聲,那刀刃居然碎了。
就這麼…碎了。
接下來,化指爲刃,帶走了一片鮮血!飛揚,在空中化爲血霧。
商弋落下,而那位殺手,命已絕。殺人奪寶,要有實力才行,沒實力那可就叫做送死了。
一個半步金丹死了,剩下的並沒有退縮,繼續朝着商弋衝來,攻擊讓人眼花繚亂,照亮了身形,也更顯得攻擊之中的那抹紅如此清晰可見。
啪啪啪!橫掃!
從紙片中蹦躂而出的猛獸,一口一個,直接將這些半步金丹吞了下去,然後打了個嗝。
衆人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愣愣的看着那頭猛獸。
話說,那是從紙裡蹦出來的吧?那是幻術化成的吧,怎麼還能吃人,跟真的似的!
殺了幾人,滴血未沾,依舊纖塵不染塵埃,商弋目光微移,對那幾位中了幻術回過神來面色蒼白的修士淡然一笑。
頓時,那幾位修士嚇得連腿都邁不動了,僵硬着身子,生怕那頭猛獸也將自己吃了去。
“其實,我不喜歡殺人。”商弋看着那幾人驚恐的臉色,微嘆,在這血色黃昏之下有種奇異的純淨澄澈。
有些人聽到這話翻了翻白眼,不過也有些人深以爲然,畢竟這個少女在此之前的確什麼都沒幹,若不是這幾人找死,她估計都懶得殺人!
事實上也如此,寐語令對於商弋來說還真沒那麼重要,起碼沒有她的時間重要。
幻靈力侵入這幾人的腦海,洗去了他們今天的記憶,同時也抽走了他們的命魂。
有了命魂,商弋可任意主宰他們的生死。
按理說命魂需要本人同意才能提取,只可惜商弋是個幻師,這種事用幻術可以輕鬆解決,爲了防止幾人恢復記憶報復,所以她留了一手,然後展開玉骨飛翼飛向天空。
商弋走後衆人才鬆了口氣,不由得對此津津樂道,恐怕商弋的事蹟不久就會傳遍寐語道,也會有一些麻煩找上門來。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麻
煩。
對此商弋十分清楚,所以當她再次殺完幾人時,有些倦怠的靠在了樹上,望着已經入夜的天空。
夜色初涼,當空幽冷。
風頭大的確不好,而她也是來參加比賽的,估計明天應該會去與衆人匯合,隨便看看他國的參賽者。雪月挑選出來的參賽者當然是要關照幾分,還有宮國…怕是宮玫也會去。
宮玫乃金丹修士,而且手中懷有鳳凰權杖,很難對付,商弋估摸着自己在宮玫手上堅持不到十招。
這就是差距。
看着頭頂上的天空,商弋將手指放於視線上方,心境空靈了許。
突然,她神色一凜,一隻白皙的手伸了過來,然而卻沒有碰到他想碰到的女子,觸摸處只是光禿禿的樹幹。
長髮男子眉心跳了跳,看向來人,“不就是碰一下麼,你阻止多少次了?真無趣。”
長髮男子面容妖邪,難掩那股絕色傾城,一頭墨發飄揚,長及腳踝,卻絲毫沒有違和感,顯得異常柔順,在暗淡的光下散發着幽冷的光芒,一身黑衣,濃烈如煞。
商弋聞到了身後之人那股死物般的氣息,不舒服的想要脫離,卻被抱的緊了緊。
瞬間,她的面色蒼白了起來。
“嘖嘖,真是不會憐香惜玉!沒看見美人承受不住嗎?”那個憑空出現的長髮男子目露鄙夷,無奈的看了看對面,一撩長髮,神色勾人,“商美人,不如來我這裡如何?我比他溫柔多了。”
對於突發情況選擇按兵不動的商弋果然察覺身後之人收了力,她抿了抿脣,敢情她一來到寐語道,這傢伙就在跟着?
她也沒希望海因能夠一直陪在她身邊,畢竟他不是她的契約者,自己的生死也與他無關。
“歸宿,你先放開。”她不是不知道海因此舉已經失禮,雖然她不在乎這些,但對於這還是覺得麻煩。躲在別人身後?絕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緋紅色衣衫的俊美男子聞言放開了她,只覺得懷裡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該去怎麼表達自己的煩躁,擡眸去看商弋,表情略帶了些委屈。
商弋不去看他,而是離他遠了遠,“閣下也是一路跟蹤而來?”
長髮男子勾脣一笑,向商弋拋了一個魅力十足的媚眼,但被商弋當成了空氣。
他笑道:“是啊,若不是這傢伙攔着,我早就碰到你了!看着你獨自一人在那裡戰鬥,我的心很痛哪~要知道我平生最愛美人。”
不料,商弋眼波一轉,淺斜而去,暖月溫雪般,“你和煙戲天是何關係?”
一句話,勝過萬鈞之力。
長髮男子突然沉默了下來,在心裡心驚商弋的眼光毒辣,不一會兒他又掛起了笑容,“是啊,託戲天的福,讓我知道了你這麼一個冷美人~”
“煙戲天背後的強者就是你吧。”商弋擡眸看了笑意盈盈的長髮男子一眼,神色不變,“你應該是…其他小世界裡的至強者,只不過暫時未恢復力量,流落到了本源世界,我說的可對?”
“呵呵,不愧是血族貴族,這推算能力比戲天那丫頭強
多了。”說到最後,依然是一臉輕鬆的笑意,“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你並不是無心之人,只是出生之時被人盜走了心臟!”
盜走了心臟!
不止是海因詫異,連商弋都是心裡微微的一震,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在逐漸擴大,蔓延,最後卻是了無痕跡。
她在出生之時就被盜走了心臟?那麼…盜賊是誰?
“你應該疑惑你爲什麼還活着,畢竟沒了心臟之人是不可能存活的,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血族之人之中的貴族都是一羣無心臟之人!因爲,他們爲了追求無情之道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便立下一個規定,血族貴族可以孕育後代,但絕不允許有感情!而後代,必須在出生之時被挖去心臟,否則抹殺…”
“因爲血族是個特殊的存在,所以沒心臟也可以活下去。而你不一樣,你體內不是純正的血族血統,還有一部分血統…另一部分以我現在的能力查探不出,但想料應該也不平凡。”
長髮男子語氣凝重的說完這些話,“有人在你的心臟處植入了一樣代替心臟運轉的東西才保持你不死,但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個東西只能維持五十年,五十年一到,你找不迴心髒的話必死無疑。”
看見海因那死物般的殺氣,長髮男子很無辜的擺了擺手,“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畢竟我有愛才之心,也希望商美人能夠打消殺了戲天的心思,畢竟收服也可以使自己的威信不喪失,沒必要打打殺殺吧?”
商弋點頭,深吸一口氣才努力擺平自己的激動,她被認出血族之身並不意外,她意外的是連海因都沒有查出她是被盜走了心臟,而這個長髮男子卻能查探出。
“誒,我有些懷疑,你真的是重生者?”長髮男子突然間笑了笑,打量一番商弋,“我怎麼覺得…你身上與本源世界的氣息太過契合?”
商弋一挑眉,淡笑,“是與不是重要嗎?”
她已經知道了煙戲天的身份,是以,糾結這個還真不重要。
一愣,長髮男子點頭,絕色的臉上的笑驚心動魄,又給了商弋一個媚眼,“真是可惜,美色對你不管用呢~記住,我叫樂邪,我們應該還會見面的!”說完,轉身離去。
自然,煙戲天也會參加比賽,不然的話,樂邪又怎麼可能千里迢迢跑來這裡?無非是順路罷了。
“海因,你能打過他嗎?”商弋琢磨着樂邪的實力,又思忖了一下。
“我受到界面壓制,只能發揮出元嬰的實力。”海因說着,“那個人也差不多。”
“看來煙戲天的底牌還真大。”商弋輕輕的笑了,若是她上次真的要殺了煙戲天,估計樂邪一定會出來幫助煙戲天。
海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俊美絕倫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卻是放輕了聲音,“我也是你的底牌。”
商弋對此不以爲然,海因若是靠譜,上次她也就不會落入生死危機,差點丟了性命。
上一次就連她秘法也無法施展出來,因爲沒有時間,事發突然。
目光緊了緊,變強纔是最重要的,自己的力量掌握在手裡纔是底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