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鄉親們更是驚愕,他們見到茹鳳槍殺了兩個胡作非爲的鬍子,真是解氣,沒想到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不知道鬍子們今天怎麼就變成了仁義之師,能給老百姓報仇申冤了?於是紛紛跪下,嘴裡喊着天兵天將,仁義之師。
茹鳳覺得自己做對了,怒而槍殺了兩個敗類,沒想到取得了這麼好的結果,花大胸脯子應該感謝自己纔對,不應該有所怨恨。
可茹鳳想錯了,此時的花大胸脯子心裡非常生氣,死了兩個崽子並不足惜,關鍵的是對自己的權威發起了挑戰。
這件事該怎麼辦?兄弟們該怎麼看?該怎樣處罰茹鳳這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這事得認真琢磨琢磨。
茹珍此時也覺得茹鳳做事有些欠考慮,在沒有徵得花大當家的同意情況下就魯莽行動,當着花大當家的面,全部殺了兩個小崽子,這讓花大當家的怎麼收場?
身邊的兄弟們都擡頭看着花大當家的,當然也有希望給茹鳳治罪的,但也有支持茹鳳做法的,除了這兩個敗類該殺以外,收到的效果也不錯。
花大胸脯子也不愧是老江湖,他對茹鳳的做法當然十分不滿,也曾想發作質問茹鳳,治她的罪?
可轉念一想,還是有些不妥,眼下衝鋒陷陣,浴血殺敵的可都是喬放宇的人,不能在這個時候鬧掰了,於己不利。
再一看,茹鳳還正在氣頭上,提着的槍也不入套,惹急了這個瘋丫頭片子可能會做出更出格的舉動,看她的身手也確實不一般,還是穩妥些好。
“這兩個兔崽子該死!鳳女俠這是在替我執行家法,替天行道!我天窯子從今以後,就是要抗日殺敵,做仁義之師,揚我天威!
都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茹珍、茹鳳,咱們再到那邊看看去。這裡的事讓崽子們去處理吧。”
花大當家的說完,就先上馬離開,也不管人們的磕頭謝恩和高聲頌揚。茹珍、茹鳳也只好收起槍,跟隨花大當家的離開。
但她們心裡知道,花大胸脯子心裡一定是有所怨恨,這件事還不一定完。但既然已經做了,就不後悔。
經過這麼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花大胸脯子也無心再鬧騰下去,就命令隊伍快些集結,準備離開陽口鎮。
但茹鳳猜測,花大胸脯子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他也知道,搶劫的已經差不多了,該撤了,再不撤,他更怕真正的日本兵前來報復。
說因爲這件事影響了他的心情,那絕對是託辭。到了該撤的時候,就是沒有發生這件事,這時候也該撤了。
隊伍撤至炮樓哨卡的地方,花大當家的命令隊伍停下來休息。一邊讓兄弟們吃乾糧充飢,一邊派人把炮樓內碼放乾柴,準備放火把炮樓燒燬。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了,花大當家的才命令隊伍出發,目的地仍然是七岔溝。這次可是裝滿物資的四輛馬車在前,由糧臺押運車輛。花大當家的帶着茹珍、茹鳳居中協調。
而朱鐵石,趙雙巖,武雲磊三人則帶隊伍在後面保護。雖然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但也是小半夜後纔來到七岔溝。
隊伍對這個廢棄的村子已經很熟悉了,因此也就按部就班的在啃食完乾糧後休息。一夜都是靜悄悄很平安。
第二天還是早早出發,除四輛馬車外,隊伍還是繞道而行,天還不到中午,就到了路的盡頭後道樑。
還是開始啃食乾糧,然後就把馬車隱藏起來,所有物品都放在了馬背上,人肩上。大當家的帶着隊伍,走向了更難走的崎嶇山路。
到了紅花亭,隊伍已經是精疲力竭。可也並沒有馬上吃飯,早已等候在紅花亭的紅帳先生帶着十幾個兄弟,前來結賬。
所有物品,包括每個人身上搜刮來的錢財和細軟物品,都要交出來,讓紅帳先生登記入櫃。這是公有財物,任何人都不許私藏。
當然也要搜身,就是茹珍、茹鳳也不例外。紅帳先生,包括他帶來的十幾個人,可都是老手,誰要是私藏下來錢財,那可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糧臺竟然是第一個接受搜身的,因爲完事後,他還要跟紅帳交接,每一樣物品都是兩個人各自登記,各有一本賬,然後對賬交接。
花大當家的也裝模作樣的讓兄弟們搜身,當然是走過場,誰敢搜他的身。可其他兄弟就不一樣了,搜查的極其仔細和認真。
即使是這樣,兄弟們還是爭先恐後的過去讓他們搜身,因爲早搜完,就早歇着。都習慣了,很少有人敢私藏。
因爲回到山寨後,還要論功行賞,每個參與行動的人多少都可以弄點兒,誰也不敢再額外找麻煩。可即使這樣,搜完身後,天已經很晚了,糧臺和紅帳他們幾乎是一夜都沒睡。
到了山寨,總炮臺下山迎接,鑼鼓齊鳴,熱熱鬧鬧的把花大當家的一行人接上山,在山寨大廳內外擺上酒席,讓兄弟們胡吃海喝了一頓,然後就各自回營休息。
旬葉聽說茹鳳、茹珍得勝歸來,早早的就跑出去迎接,但他沒有資格去山寨大廳聚餐,只能在通往山寨大廳的路口上等候。
急得旬葉快要哭出聲來了,才接到了茹珍、茹鳳兩人,樂顛顛跑上前去幫她們拿着包袱,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
總炮臺聽說了茹鳳在陽口鎮槍斃兩個鬍子的事兒,覺得有些不妥,就親自來到了女營。勸說茹珍、茹鳳,去給花大當家的賠罪。
“茹鳳這件事做的沒有錯,但咱們現在是剛剛跟花大當家的合夥抗日,有些事,咱們不能由着性子來。
花大當家的這次雖然沒有當面發火,但心裡一定很不舒服,畢竟他是山寨大當家的,是山寨之主,人人都得敬畏,不能造次。
你們倆現在就去給花大當家的賠罪,讓他轉回些面子來,心裡別太記恨。賠罪要誠懇,寧可自己受些委屈,這也是爲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