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朦朧很害怕……
就是啊,我要是死了,他們還會碰我的,那麼,寞樓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他暴怒之下,肯定會毀掉我的魂身,那樣,我連轉世投胎也成了奢望,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死了以後的事,我也管不了啊!
花朦朧決絕地將匕首刺向心髒處……
一道清冷的低笑聲浮起,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將那把匕首收走了。
花朦朧愣了片刻,才確定了不是做夢,她正躺在寞樓的懷裡,寞樓正垂眸望着她,面上似笑非笑。
“聖皇?”
那七個男人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物色的這個無主之物竟然是聖皇的女人!
撲通撲通,齊齊地跪下了,磕頭如小雞啄米,身體如篩糠一般。
寞樓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眸光依舊停留在花朦朧驚恐的嬌顏上,他拂拂袍袖,那七個男子就灰飛煙滅了,連一絲血痕都沒有留下來。
寞樓將花朦朧抱回了小院,走進了那間屋子,坐在牀榻邊,就那麼垂眸望着她,面上似笑非笑。
明亮的燭光將寞樓的一張俊顏襯得更加華美矜貴,花朦朧輕輕咬脣,隱忍着怒氣。
“寞樓,我這副狼狽模樣,是很可笑,你想笑就笑,不必強忍着!”
寞樓輕柔地吹吹她額頭上的那個腫包,又看看她蹭破了的手臂,膝蓋,語氣淡淡的。
“嗯,是有點可笑,不過,你這副樣子更是可愛,如果我不出現,你就真的沒命了!”
花朦朧眸光一頓,語氣畏怯不安,“你說過,我的身子是你的,我怕你不高興,就想着死了算了!”
寞樓心底一嘆,花朦朧,你這個蠢女人,你這麼蠢,我卻偏偏就是這麼喜歡你……
“笨女人,你沒了修爲,還有嘴巴啊,連“救命”也不會喊嗎?”
寞樓說罷,就開始處理花朦朧的傷口了。
那麼久以來,花朦朧早就養成了矜貴有容的習慣,她甚至不會高聲說話,只會低聲細氣地說話,又如何能失態地大喊“救命”!
而且,她與花千語是少年夫妻,相敬如賓,她從來就沒有受過什麼揪心的委屈,她從來都是以強者的姿態站在芸芸衆生的面前。
她早就習慣了養尊處優的那份安定從容,此刻卻活得面目全非,一塌糊塗……
悲從中來,花朦朧碎碎落淚了,大有決堤之勢……
寞樓皺皺眉,沒有什麼好語氣,“你這樣冷心腸的壞女人,也會懂得疼痛,倒是稀奇事啊!”
如是一說,花朦朧氣大了,她的傷口,寞樓已經處理好了,還爲她換上了乾淨的中衣,她沒了疼痛,就氣大了。
她眼圈紅紅的,擡手點指,嗓音卻高不起來。
“寞樓,都怪你,肯定是你施爲的手段,使得我失去了修爲,不然,我會淪落到被這等阿貓阿狗欺侮?”
淚水決堤而出,花朦朧抱起了一隻枕頭,默默地流淚……
其實,寞樓早就在屋子裡了,因爲他天天來,所以就撤去了周遭的暗衛,他沒想到會有人敢欺侮花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