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或許沒有大智慧,但實打實是有些小聰明的。
這位雖然走的不是空間大道,但他很巧妙地把三個小千世界堆疊在一起,鄧嬋玉他們這個小隊在進入門戶的瞬間就被分開。
分開的理由頗爲離奇,鄧嬋玉猜測有可能就是進門邁左腳和進門邁右腳的區別。
雲霄問道:“真是因爲進門邁左腳的問題?”
她和鄧嬋玉進門的時候都是邁出的左腳。
此時偌大的世界內,只有她們兩個的身影,鎮元子、趙公明和雪凰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鄧嬋玉乾笑兩聲,這位大姐真實在,我就那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呢?這讓我怎麼解釋?
她含含糊糊地說道:“應該是吧。”
實際她也知道這是瞎扯,鯤鵬對於小千世界的利用沒到那麼精準的地步。
洪荒世界爲什麼動不動就來一場量劫,來一場無量量劫呢,就是因爲這個世界距離真正的完美還有極遠的距離,隨機性在洪荒世界是客觀存在的,隨機的多了,不可控因素累積到一起,就形成天道層面的錯誤,就需要啓動量劫進行清理。
這個世界要是一切事物在誕生之初就做好全部規劃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平民就是平民,永遠是平民。
貴族永遠是貴族。
鄧嬋玉是武將,那她就從出生到去世,一直是武將,修仙?修個der!
鴻鈞天道採取了另外一種管理辦法,那就是放養你們在範圍內自由發展,累積到一定程度,我開啓量劫清洗,對於隨機這種行爲是默許的。
現在三個小千世界就隨機了一把,而鄧嬋玉和雲霄被分配到了一個小千世界,就是隨機的結果,和進門邁哪隻腳沒有必然關係。
雲霄和鄧嬋玉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年長,自動進入“雲帶妹”模式。
“妹妹可需要歇息片刻?”
“妹妹渴嗎?可需要喝水?”
“妹妹可飢餓?我這裡還有一些靈米。”
鄧嬋玉:“”
瓊霄、碧霄之前那副嬌縱輕狂的模樣,和你這種老媽子式的照顧方法有很大關係。
她咳嗽一聲:“有話直說,就是我的忍咳咳,你別嫌我直,我的意思是說,姐姐你不用這樣,我能照顧好自己。”
雲霄明亮的眼眸中透露着遲疑:“可你好像還不到四十歲要是瓊霄和碧霄的話,她們恐怕”
鄧嬋玉哭笑不得,這位怎麼老把自己當嬰兒看待?有四十歲的嬰兒嗎?
她連忙解釋:“人族在這方面還是有一些天賦的,再說了,即使是瓊霄、碧霄也能很好地照顧自己昨日看姐姐和鎮元大哥求教,可是在說斬二屍的事?姐姐也快要斬二屍了嗎?”
提到自己的修行,雲霄總算退出“雲帶妹”模式,語氣裡輕鬆了不少:“哪有那麼容易,如今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妹妹有何高見?”
伱一個博士生問我一個高中生,我能有什麼高見?
幸好鄧嬋玉見過不少大佬,女媧又經常“培養”她獨立思考的能力,親自上手做,那做不到,紙上談兵說說還是沒問題的。
她問道:“姐姐之前的設想應該是斬自己的過去,斬自己的未來和斬自己的現在,對吧?”
看嬌憨可愛的少女雲霄就知道,那是雲霄過去的一個縮影,她想再斬出一個未來的自己,最後再斬一個最真實的本我。
雲霄點頭:“確實是這麼想的。”
鄧嬋玉斟酌了一下措辭:“未來不可見,怎麼才能斬出未來呢?本我就在這裡,斬掉之後,還剩什麼呢?”
雲霄也想到過這種可能,要是自己最後把本我斬掉,視趙公明、瓊霄、碧霄這些兄妹爲路人,她覺得自己就沒必要繼續活下去了。
心中遲疑無比,一直在懷疑自己,尤其是在看到鯤鵬倉促斬屍後,她更覺得自己最初的路可能走錯了。
鄧嬋玉也認爲她走錯路了,斬過去、斬未來、斬本我,立意確實是很高,但問題是你能做到嗎?聖人們都是這個想法,最後是靠着海量功德斬出的第三尸,你雲霄無論從任何方面看,都差太遠了。
“妹妹的意見是?”
“我就是提個設想。”
“但說無妨。”
“姐姐乃是清氣白雲化形,可曾想過從雲入手?自身雲,外界雲和世界雲。”
這是她通過量天尺計算、或者叫丈量出的一個路徑,傳統的那種在自身找問題,覺得哪不對,就斬哪的手法在她看來實在是太難,人最難認清的就是自己,把自己的諸多情感全斬出去,那結果也過於恐怖。
斬自己難,斬別人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洪荒那麼大,不如從外界尋找斬屍契機。
雲霄倒是沒有醍醐灌頂,靈機一閃等表現,她問道:“何爲‘外界雲’?”
“這方世界的雲,大千世界的雲,本源世界的雲,都算外界雲。”
“那什麼是‘世界雲’呢?”
“把洪荒視作一個整體,洪荒的雲就是世界雲。”
雲霄沉吟片刻:“妹妹的想法似乎有點西方教水觀禪修的意思?”
鄧嬋玉愣了一下,是這樣嗎?我和量天尺琢磨很久的東西,竟然是西方教的想法?
雲霄不知道想到什麼,竟然輕笑了一聲,鄧嬋玉古怪地看着她,你一定沒想好事。
“妹妹想出這個思路,肯定是練習水行法術,強化自身水行之力時出現的想法吧?”
鄧嬋玉直接破防:“你怎麼知道的?”
雲霄盯着她的腰:“不告訴你。”
鄧嬋玉:“”
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給與雲霄啓迪,反正這位看起來開朗了一些,兩人倒是也不急着去找隊友,雲霄又拿出她那個裝滿無窮酒水的小壺,來,陪姐喝一盅!
鮎魚精從天而降,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提心吊膽擡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兩位極美的女仙宰殺了一條有八百年道行的蛇精。
雲霄穿着雪青色宮裝,梳流雲髻,此時不帶一絲煙火氣地把蛇精的頭剁掉,之後纖細的手指一劃,就靈巧地扒掉蛇皮,之後把蛇肉切成一段一段的。
鄧嬋玉穿着金紅色梅花紋紗袍,戴雪花流蘇冠,動作熟練地生火,然後把蛇肉穿在竹籤上,悠哉悠哉地烤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