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适底氣十足,拍馬掄刀,對着鄭倫就砍了過去。
作爲當前階段的西岐第一大將,南宮适刀法嫺熟,雪練般的刀光團團包圍了敵人。
鄭倫的武藝同樣不俗,降魔杵舞得上下翻飛,只是遭逢大敗,實在是沒心情過招。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二十多招。
鄭倫的降魔杵壓住南宮适的大刀,兩人距離極近,不等南宮适抽刀,就見他像是擤鼻涕一般,面孔扭曲,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
鄭倫的鼻子裡噴出兩道白色光柱,直取南宮适的面門。
“哎呀!”西岐福將猝不及防,就覺得頭暈目眩,直接栽下馬來。
鄭倫也就這麼一招奇術,竅中二氣無法連續使用,眼看四周敵兵瘋了一般殺上來,也顧不上去取南宮适的人頭,一拍火眼金睛獸的腦袋,向着東南方向跑去。
蘇護騎馬狂奔,一路上遇到兩撥追兵,被他奮力殺退,但慌不擇路,沒找到過河的木橋,反而來到一處佈滿亂石的沙灘。
天要絕我!他的心中滿是悲苦。
一道有點沙啞的怪叫在不遠處響起:“蘇護!快快下馬受縛,土行孫來也!”
土行孫的速度極快,聲音還在半空,人已經殺到近前,他矮小的個子手持一把鑌鐵棍,滿臉戾氣,跳起來一招“橫掃千軍”去砸蘇護的戰馬。
蘇護下意識拔劍去擋,但他的力氣不如土行孫,長劍被磕飛,身下戰馬被鑌鐵棍擊中馬頭,腦漿迸裂,嘶鳴一聲,就把蘇護掀飛。
殷商冀州候蘇護滾落馬下,土行孫倒提鐵棍,準備生擒他,帶回去請功。
“汝那矮子,可認得蘇全忠嗎?”穿大紅袍金鎖甲的蘇護長子蘇全忠彎弓搭箭,一箭射向土行孫的後心。
戰了十餘個回合,經歷了一番亂戰的蘇全忠體力耗盡,也被一棍打倒,土行孫對於這種小角色看不上,他的目標還是蘇護。
再回頭,就見蘇護腳步蹣跚着退入亂石堆中。
八九十塊亂石,東一塊,西兩塊,不知道被誰草草堆在灘邊,土行孫隨意地瞥了一眼,之後邁步去追蘇護。
剛剛進入亂石範圍,就見身後的巨大石塊憑空移動兩丈,這一動,帶動着灘邊亂石也跟着移動,進坎宮,走離位,一時間飛沙走石,霧氣瀰漫,原本近在咫尺的蘇護也突然失去了蹤影。
亂石中心位置冒出一股凜冽殺氣,恍惚間,他更看到了一棵樹,樹上寫着“土行孫死於此樹之下”的字樣。
“這是......八卦陣?雕蟲小技!”土行孫看了幾眼,認出了這個陣勢,冷笑一聲,用幾塊破石頭當障礙法,暗中佈陣之人太瞧不起自己這個闡教門徒了。
陣外的鄧嬋玉面容平靜,取出乾坤弓和震天箭,彎弓搭箭,瞄準土行孫的後心,就在弓身泛起道道青光,即將射出箭矢的前一瞬,土行孫這段時間幫助西岐,西岐氣運多少沾染了一點,他有所感應,想也不想,頭一低,就鑽入土中。
土行孫嚇得滿臉是汗,也顧不上去抓蘇護了,隨便找了個方向,就準備利用地行之術脫離八卦陣的範圍,之後跑得越遠越好。
剛剛行出不到百米,他就覺得四周泥土變得沉重無比,之前如同水中游魚一般的輕鬆蕩然無存,自己好像揹負着千斤重擔在土中艱難跋涉。
“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鄧嬋玉!竟然是你?”他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從土裡鑽了出來,眼前遍佈淡綠色光暈,順着光暈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鄧嬋玉手舉翠光兩儀燈,站在八卦陣的陣中位置用兩儀燈光暈改變附近土壤重量。
咦?鄧嬋玉這邊也是微微詫異,這個矮鬼竟然真的認識自己?
“老子和你拼了!”土行孫怪叫一聲,煞氣滿面。
鑌鐵棍劃出一道寒光,沉重的勁風撲面而來。
鄧嬋玉看到這貨就覺得渾身噁心!想到原時空的鄧嬋玉竟然被這麼一個矮鬼強上,她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本來只是初窺門徑的赤陽神火在怒火加持下,完全褪去了青陽真火中的最後一絲青色,變成了真正的赤陽神火。
不見她做任何掐訣動作,猛吸一口氣,之後對着土行孫的方向噴出一道錐形火焰。
赤紅色的火焰大半都砸在土行孫臉上,一隻眼睛瞬間就被燒化,鼻子、嘴脣上的血肉化爲烏有,牙牀完全暴露出來。
鄧嬋玉冷哼一聲,長戟指天,散落的火焰順勢匯聚在一起,猶如一條蛟龍。
土行孫瞎了一隻眼睛,心中戾氣全部爆發出來,揮棍往前方猛砸。
公允地說,他的武藝不錯,攻守之間頗有章法。
在瞎了一隻眼睛的情況下,出招依然迅速而準確,鑌鐵棍與長戟碰撞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戰場上。
快速打了十餘招。
鄧嬋玉打這種矮子有點難受。
上三路的招數用不上,她揮戟平刺,畏懼她的火焰,失去了兩儀燈的壓制,土行孫一低頭,再次遁入土中,下一瞬,重壓再次降臨,他又鑽了出來,這麼一進一出,身上的火焰已經消失了大半。
鄧嬋玉眼看對方即將脫離八卦陣的範圍,當即啓動殺招,她操控翠光兩儀燈倒轉陰陽,極陽變極陰,呼嘯的寒風吹過,構成八卦陣的亂石全部化作冰雕,陣中的土行孫更是被刺骨的寒冰所包圍,他和地面接觸的雙腳完全被凍住,仗着修煉百年的玄門法力苦苦支撐,但體內陰陽失衡,冰霜還是順着雙腿向上快速蔓延。
“好狠毒的女人!去!”土行孫大罵一聲,之後甩手扔出一道金光。
猜到這貨手中有捆仙繩,鄧嬋玉早早就提防着呢,金光確實是快,快到近乎沒有多少反應時間,但在她用八九玄功變成一塊石頭後,捆仙繩瞬間失去目標,軟趴趴地掉落地面。
土行孫想再度祭起捆仙繩,已經來不及了。
恢復了部分體力的蘇護大吼一聲,雙手握劍,長劍劃出一道亮銀色的弧光,劍鋒劃過,土行孫醜陋的腦袋高高飛起,鮮血噴出數尺,頭顱在半空轉了兩圈,獨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無頭屍體倒在一旁的樹下,樹幹上正好寫着“土行孫死於此樹之下”這麼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