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道人,你聽到了嗎?聽聽你的這兩位師侄是怎麼說的!哈哈哈,他們所做這一切,所希望的,就是你無法得到弒神槍碎片,寧肯給任何人,但惟獨你,不能得到……哈哈哈……”
帝辛聽到目犍連和富樓那的話語,立刻仰頭大笑連連,向九曲黃河陣中準提道人嘲弄道。
什麼慈悲爲懷?假的!
什麼連義廉恥?假的!
什麼尊師重道?假的!
什麼是非對錯?假的!
西方教營造了數千年的這張面具,此時此刻,在富樓那和目犍連的哀求聲中,轟然崩塌,露出了那張僞善的真面目!
“帝辛,雲霄,讓他們兩個出現在我面前!”
而在這時,矗立九曲黃河陣中,巋然不動的準提道人,此時此刻,眼眸中滿是戾色,一字一頓,冷聲道。
話語聲,煞氣沖天,哪怕是隔着九曲黃河陣,卻依舊讓人有一種膽寒之感。
而那蒼穹之上,一團團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如天,也在發怒!
聖人一怒,天地色變!
哪怕準提道人被人稱作小聖人,可無論怎樣,他也是聖人!聖人發怒,天地有感,無法不勃然色變!
“如你所願!”
帝辛聞聲,嘲弄一笑,旋即,便轉頭望着雲霄仙子,點了點頭,示意她依言行事。
雲霄仙子聞聲,手輕輕一擺,蒼穹之上的混元金斗輕輕盪漾,剎那間,一縷縷玄妙偉力交織盤旋,九曲黃河陣中,正在侵襲富樓那和目犍連的那股強盛偉力倏然變幻,推動着他們兩人,瞬息後,便出現在了準提道人的面前。
“師叔……”
目犍連一看到準提道人,臉色立刻大變,倉皇后退一步,眼眸中,滿是不安和警惕。
“師叔,我們兩個剛剛是在和他們虛與委蛇,只是爲了離開這裡而已!咱們師叔侄三人聯手,破開此陣吧!”
富樓那也是臉色青白,額頭沁出一層冷汗,哆哆嗦嗦的向準提道人解釋道。
他們知道,剛剛那番話,不僅讓西方教苦心經營的僞善面具不復存在,更是徹底開罪了準提道人,恐怕,此時此刻,準提道人恐怕必然是連殺了他們兩個的心都有了!
“虛與委蛇?說說而已?是嗎?”
準提道人聞聲,望着富樓那和目犍連,淡淡道。
“對,是和帝辛虛與委蛇,說說而已,師叔,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富樓那和目犍連慌忙點頭,向準提道人沉聲道。
“我相信你們,那麼,把你們的魂魄拿出來,讓我搜一搜魂,看一看吧!”
準提道人漠然點頭,望着富樓那和目犍連,淡淡道。
“師叔……”
富樓那愕然,驚恐的看着準提道人。
魂魄,人體之重,倘若是將魂魄拿出來,交給準提道人去搜查,那麼,他們兩個哪裡還能再有活下去的可能?!
“怎麼,莫非你們兩個不願意?若是不願意,你們讓我拿什麼去相信你們的話!”準提道人漠然看着富樓那和目犍連,淡淡接着道:“莫非,你們打算讓我自己動手,把你們的魂魄取出來,看個究竟?”
“師叔,你想殺我們?!”
富樓那和目犍連聞聲,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不是我想殺你們,而是你們想殺了我!你們不想讓我得到弒神槍碎片,便是想讓我做一生一世的小聖人,要永生永世被人所轄制,更意味着,要讓這洪荒所有想要成爲聖人的生靈,都將我視作獵物!你們不讓我得到,便是想讓我去死,既然你們想讓我死,那麼,我死之前,就先殺了你們兩個!”
準提道人一字一頓,語調平靜且淡漠,但話語聲中,卻帶着一種陰惻惻的感覺,叫人毛骨悚然,從脊骨透出一種寒意。
“師叔,你瘋了!”
富樓那和目犍連眼角抽搐,顫抖道。
他們覺得,眼前的準提道人,變得陌生無比,不再是昔日的寶相莊嚴,而是凶神惡煞。
或許,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昔日,從洪荒早年走到如今的,哪有一個善茬!
“我是瘋了!瘋子,就要殺人!”
準提道人陰森森一句,手一揚,朝目犍連和富樓那拍去。
“嗡……”
剎那間,恐怖巨力迸發,無比剛猛,頃刻之間,彷彿是一片連綿的山巒轟然壓了過來,直讓人覺得,這隻手彷彿擠佔滿了蒼穹,恐怖絕倫。
“瘋了!你真的瘋了!”
富樓那和目犍連勃然色變,驚恐出聲。
打死他們都沒想到,此番危機,最先交手的,竟不是準提道人和帝辛,而是和他們這兩個西方教弟子!
“既然師叔你不仁,那麼就別怪我們不義!出手就出手,看看誰更勝一籌!”
下一刻,富樓那和目犍連相視一眼後,立刻做出決定,兩人聯手,同時揮拳,朝着那朝着他們兩人落下的大手虛影砸落。
準提道人冷笑,他是聖人,哪怕是被人稱作小聖人,也是聖人,一名準聖,一名大羅金仙境修士,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大手橫空,向下重重壓落。
但是,下一刻,他便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富樓那和目犍連聯手轟出的這一拳,威能強大得嚇人,根本不像是這兩人所能擁有的。
緊跟着,他便從富樓那和目犍連的身上,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接引!接引放了一縷分身之力在你們的身上!”
準提道人咬牙切齒,怒吼出聲。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爲何他會覺得富樓那和目犍連的這一擊爲何如此不同尋常,因爲,接引道人在他們的身上,投注了分身之力,讓他們兩人,也能擁有一部分聖人之力!
“你們,該死!接引,該死!”
準提道人仰頭怒吼,雙眸中,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他此番前來尋求弒神槍碎片,接引道人不願隨他同往,甚至,也未曾言及過要分出一縷分身,前來助他!
可是,爲了攔阻他得到弒神槍碎片,接引道人卻捨得拿出一縷分身!
這一切,令他不甘,令他憤怒,更令他心中積蓄的殺機,徹底如火山,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