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道人見金磚砸來,顧不上頭暈腦脹,急往水中撤去,張帝辛見得水起,自知晚香玉花粉難以支持,這邊起身急退,卻不想水中忽得衝起一道碧光,猛得在他身前爆炸開來!
水幕傾瀉,忽得其中出一暗影,正是蚊道人仗劍而起,張帝辛身形一閃,急忙躲閃開來,卻見水幕上,猛得爆起斑斑黑點,黑點猛簇,轉成道道黑蚊釘直向而來!
脫骨釘!張帝辛自識得此物,長袖一甩,將出金光鏡衝蚊道人一晃,又將乾坤陰陽魚打出,一方黑印直擊過去。
蚊道人被虛晃一下,身形急散,化成一團黑蚊,直想張帝辛而來,手腕一抖,直襲胸口之上!
卻不想,張帝辛身上猛得一陣蔚藍光色閃耀,脫骨釘落於之上,竟不是破皮而入,而是發出乒乓鳴響,直接濺落下來,蚊道人端得一驚:“蒼碧甲!”
張帝辛自是眉角一挑,復將乾坤陰陽魚砸下,八卦呼嘯,自是蚊道人化爲黑蚊模樣,如此近的距離,也難躲閃,一擊落下,自落了不少黑蚊。
蚊道人身退,已將頭上紋冠打落,端得狼狽非常,方出水面,卻見遠方祥雲大盛,心中端得一驚,也不顧上張帝辛,急忙化長虹,身退而去。
此般便走,似不是蚊道人作風,張帝辛亦感不對,急忙身退,卻不想方一回頭,正見西面七色光彩大盛,一人虛空踏步而出,一腳邁步,便已至張帝辛身前。
這道人赤腳,身着赤紅裟袍,腰間墜玲瓏菩提葉子,手中捻一苦枝,上面落兩三朵黃花,面色略白,卻是嘴角帶笑:“道友好生機緣。不想今日又逢道友。”
又?難道先前兩人見過?張帝辛腦中忽閃,卻想不起何日曾見,但見此人儀表,想是非凡之輩。當下也不敢大意,這便稽首道:“貧道眼拙,不知道友是何名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道友此一語可是當真妙悟。”那道人答道,嘴角輕笑,“西方教八戒只說,亦是精準乘異,若依道友佛性,真可爲我西方教三教主位。”
張帝辛一聽此般言語,額上端得起了一層細汗,此般言語,乃自己惑大威德明王之用。如何被此人得知!
張帝辛又看此人面色,見那一展枯枝,心中不由一驚,莫非此人便是西方教準提道人?若是聖人,那黑蓮之秘,此人是否知曉?
那道人見張帝辛面露難色,自在一旁淺笑:“道友莫慌,貧道今日心血來潮,想來中土而來,先是見得南海紅光閃爍。此番北海又出紅光,心知是緣,這纔不辭跋涉,往此地而來。”
南海紅光閃耀?張帝辛忽得想起。孔宣奪混沌鍾時,曾言碰到西方聖人,此番聽這道人來講,想是準提道人無疑,如今又來北海,卻不知安得什麼意思。這便欠禮道:“原是西方準提聖人,貧道鬼谷子,今日得逢教主,當是難得福緣。”
準提道人見張帝辛道出自己名諱,先是一怔,爾後面色又恢復如常,笑道:“道友慧根甚高,此番相遇,既是福緣,道友自可當我西方三教主之位。”
張帝辛自不會去做那勞什子西方三教主,更不會平白丟了皇位,去做那清靜無爲的和尚:“聖人美意,貧道自是受寵若驚,奈何鬼谷子才疏學淺,怕是不能及此重位。”
“道友笑言,我西方教只憑悟性高低,如何爲在乎那些麪皮之事。”準提說着,手中將處一柄九臺,“道友若入西方,修爲之事,自可無需擔心,有此蓮臺,再負西方金身之能,依道友悟性,自可窺得聖道,修無邊道果。”
前番說修爲乃是麪皮之事,後面卻又說可提修爲,若你西方教真不在乎修爲之事,如何度化之人,皆是金仙一流,張帝辛念此最是輕笑,自是欠身道:“聖人所言極是,奈何貧道戀這滾滾紅塵,怕一時難落空門。”
準提道人乃是聖人,若滅金仙,亦是覆手之事,更何況小小真仙,正因如此,張帝辛纔不敢將話說死,只言貪戀紅塵,現在不可去,至於日後,還要再看機緣。
準提道人聞言微微皺眉,自在一旁說道:“世間繁苦,此番貧道前來,亦爲道友早脫疾苦,登得無上仙門,靜享西方極樂,此間之樂,怕比紅塵,更多着人嚮往。”
張帝辛聽之不由皺眉,暗道準提道人乃是聖人修爲,走是如何都走脫不得,打更是不用此想,若與此人糾纏,待燃燈道人來此,黑蓮之事怕寶暴露,無得法子,只好搏命一適:“貧道修爲不濟,卻心迷猜算,此番聖人之意難卻,道友若能與貧道賭鬥一番,貧道自往西方而去。”
“賭鬥,卻不知如何賭法?”此間天機混淆,萬事難測,若聖人尚不得算,鬼谷子真仙修爲,如何得算,準提道人心念與此,自在一旁問道,“可若貧道將出一物,道友來破?”
靠!前番對付孔宣的法子,現在又想用到我身上,孔宣又玄仙修爲,我可沒有!張帝辛心中大罵,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聖人笑言,若依如此,鬼谷子怕是千萬年難處禁忌,此番賭鬥,卻只論推算之道,聖人當看如何?”
準提道人成道甚早,何種天機不知,又想或是鬼谷子故意擡高身價,以求自己重視,自是應允下來:“既是如此,還請道友說題。”
“聖人既允,貧道那便出題,此番賭鬥,本想與聖人共推身世,奈何聖人出身,所知者身多,亦算不得真章。”張帝辛故作皺眉道,“不若如此,聖人依舊推我真身,貧道來算聖人金身只能可好?”
準提道人聽之暗笑,如此之事,簡單易爾,自己金身只能,從未在衆人面前顯示得過,甚至聖人,都難以得見,鬼谷子若能算出,端得彰顯其能。
早先往火雲洞時,伏羲、神農、軒轅三位聖皇,共同推算,卻道張帝辛命格殊異,難以窺真,此三人修爲雖比不得聖人,卻也是張帝辛唯一求勝之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