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收勢不及,便聽“噗”得一聲悶響,整個人直挺挺砸在青石之上!
姜子牙一把年紀,如何經得起如此折騰,腰背似要折斷了一般身下火辣辣的疼痛,四不像乃是天地靈物,見得他如此模樣,頓得眼露鄙夷,低喘一聲,自在一旁甩尾。
好你個畜生!姜子牙心中暗罵,掙扎着起身,露出一臉媚笑:“仙獸,乃是玉虛原始天尊派我前來尋你,你休得惱怒,這便隨我去吧。”
四不像自聽得懂此間言語,可一看姜子牙如此形貌,又見其修爲微末,心下不由生惱,長嘶一聲,直向姜子牙奔來!
姜子牙望得一驚,忙將躲閃,卻不料身下一個趔趄,直倒在地上,四不像在上跳過,輕哼一聲,轉身入紫竹林中。
姜子牙見得靈獸遁走,心中自是大急,估不得周身痠痛,忙將起身,在後急追,可四不像乃山中靈物,深知林中地形,腳下生風,便如一道青閃,在竹林中山閃轉騰挪,如何能追得上!
姜子牙修爲本就不濟,方纔又被摔了兩個跟斗,自是難以支持,這便一抹額上之汗,倚在一旁紫竹之上,大口喘着粗氣:“仙……仙獸,此……此乃聖人之命,你……你若不遵,必……必遭天譴。”
四不像聽之皺眉,眼中忽得出一道紅光,面色驟變,竟若龍頭一般,露出四方獠牙,鼻見喘起,呼出兩道白煙,腳下挪步,反將身子弓起!
尋常人若見此番情景,自知四不像生怒,姜子牙得原始天尊之命,自不想此間情況,見其低頭,以爲要已上身,這便歡心歡喜。直迎而去,便在此時,四不像忽動,頭上長角一挑。直把姜子牙挑飛出去!
“啊!”姜子牙一身慘叫,身形直出百丈之上,四不像望得其形,加下忽生慶雲,身子一空。自是凌空而起!
姜子牙望得吃驚,不想遵師尊之命,前來兌緣,卻落得喪命之際,便在此時,半空中忽得大明,一道七彩琉璃光直落而下,且將四不像縛住,此間落得一道人,生得仙風道骨。手掌銀絲拂塵。
姜子牙見得大喜,忙將行禮道:“多謝老師救命之恩!”
燃燈道人點頭,眉角亦生嫌隙之色,這便將拂塵一甩:“師尊教你來尋四不像,如何反將之大戰起來?”
“這……”姜子牙聽此,心中更是憤懣,手指四不像道,“這……這畜生着實無禮,我好言相待,這畜生不聽也罷。反將要我性命!”
燃燈道人聽得皺眉,搖頭道:“子牙休得胡言,四不像乃是天地靈獸,上古大神麒麟之子。如何會爲難與你!”
上古時候,鳳凰、青龍、麒麟三方大戰,至使元氣大傷,皆則敗隕,鳳凰難持自身天地之氣,無奈之下方誕孔宣、大鵬二子。青龍則歸北海,自此不知所蹤,唯有麒麟受傷太重,只得尋到元始天尊,將遺囑託付,留下一子四不像,自己身化麒麟崖且爲玉虛宮守護。
此人間所說麒麟,不過龍馬交合而生,所生血脈乃是龍族,自非上古神獸麒麟之後,此間得落,真實血脈不過四不像唯一爾,原始天尊應允麒麟之諾,自將四不像好生撫養,在這紫竹林中,倒也生得逍遙自在。
此間要四不像入世,若來人修爲高深,乃是半聖、玄仙一屬,四不像或會應允,奈何此間來人,乃是姜子牙,四不像見之,自是不願,這才生出如此枝結。
姜子牙聽得驚異,不想四不像還有這等身份,當下面露難色:“這……老師,此乃……此乃聖人之意,若這四不像不去,子牙……子牙該當如何啊?”
燃燈道人聽得之皺眉,略作思忖道:“師尊予你四不像,不過代步之用,我靈鷲山新得七彩靈鹿,不若如此,子牙你先將七彩靈鹿拿去,貧道自理這四不像,若一日收服得順,你再與貧道換來,如此可好?”
姜子牙暗忖,四不像今日怕難隨自己離去,自己若再去求原始天尊,怕爲自己招惹不少麻煩,不若先依老師之言,落得七彩靈鹿,總比隻身再回西岐好,這便道:“如此,多謝老師恩情。”
“你我同出一門,如何這般言語。”燃燈道人點頭,笑道,“師尊言你之緣在北海尚有,也罷,貧道與你一物,以爲收禍之用。”
燃燈道友說畢,手中將出一方木鑑,上落硃砂紅紋,不知所刻爲何:“此物名爲收妖鑑,乃是靈柩仙木雕琢而成,可使三次,你且拿去,以爲防身之用。”
姜子牙早在收五路神時,用卻一張雷符,燒玉石琵琶精時,有用去一張,此後只落一張,每日還需小心非常,如今見得這收妖鑑,心中自是歡喜,忙將之收入袖中:“多謝老師恩情。”
姜子牙得七彩靈鹿又得收妖鑑自是滿心歡喜離去,燃燈道人望得手中四不像,忽得大笑,暗道若早知如此,這七彩靈鹿也當收起……
姜子牙出玉虛宮,方落麒麟崖上,便聽有人叫“子牙師弟”,這方回頭,正見申公豹拾階而下:“子牙師弟,子牙師弟啊,不知此番師尊召你來又言何種要務?”
姜子牙首次下山之時,申公豹便用那斷頭術坑害與他,此間再聽申公豹言語,自是面露慍色:“師兄多想,師尊未曾言何。”
申公豹聽之便笑,手指着七彩靈鹿道“師弟休要唬騙與我,這七彩鹿乃是靈鷲山妙物,如何言師尊未有交代?”
“此乃燃燈老師所予,如何與師尊有關。”姜子牙煩道,起身上了七彩靈鹿,“若無事,師弟便去了。”
姜子牙騎鹿便走,申公豹叫之不止,眼下眉角一挑,忙將吹起口哨,便見一隻吊額黑虎直從後斜刺裡撲殺出來,七彩靈鹿雖是靈物,終究怕這兇物,當下受驚嘶鳴,一個仰身。直把姜子牙掀翻下來!
又得一聲唿哨,黑虎身子一轉,正把姜子牙馱乘下來,申公豹笑道:“師弟去便去吧。又返回此間作甚?莫非是捨不得師兄?”
姜子牙自知申公豹詭計,當下怒道:“申公豹,你此般究竟爲何!”
申公豹聽得面上一板,嚴肅道:“混賬!玉虛宮最重教規,見師兄如何直呼名諱。你見得燃燈老師也當這般不行!”
闡教一向重禮,師弟自不得直呼師兄之名,便將尋常多有間隙,也須得一聲道友,先前玉虛門下兩道人打得你死我活,嘴中亦稱一身道友,姜子牙直呼申公豹名諱,的確犯了闡教之忌。
見得姜子牙面露難色,申公豹這才嘻笑一聲:“師弟若將師尊所囑之事相告,師兄自不會將此間事鬧大。你看如此可好?”
申公豹品行不端,日後應少做理會,此乃南極仙翁、燃燈道人親言,姜子牙記之尤深,自不敢直言相告,這便道:“實不滿道兄,師尊所言之事甚密,不教我告與外人。”
“你我皆是玉虛一脈,何有外人之言?”申公豹佯怒道,“莫非師弟做了大商丞相,便不認我等清修之人了不成?”
“這……”姜子牙聽之。自是面露難色,“師兄……師兄如何言此,子牙……子牙豈是那等忘恩之人。”
對於某些人來說,你越是不想講。他們越是想知曉,恰巧申公豹便是此等之人。申公豹暗道,好個嘴緊的姜子牙,這便笑道:“師弟,不若這般,你我賽賭上一局。若貧道輸了,自不再糾纏,若你輸了,便將那物予我看上一眼,亦不破了師尊之允,你看如何?”
姜子牙早得申公豹斷頭之術,如何還肯再行賭鬥,申公豹見得其皺眉,自是嘴角一挑:“師弟寬心,此番斷不會再使那般障眼之法,坑害師弟,此間乃是實打實的真本事,爲兄也是練了許久,方纔小有所成。”
“這……”姜子牙暗忖,若此間不賭,自己斷無去之一路,不若死了申公豹之心,讓之休在糾纏,這便道,“不知師兄想賭何物?”
申公豹一笑,指自己脖頸道:“此番不賭斷頭,師兄若能將這血肉脖頸,轉過一週,師弟便將認輸如何?”
姜子牙暗道,脖頸乃血肉之物,人身上最爲少動不分,若將之轉上一週,豈不要經脈模糊,脖骨中斷!
此計定是申公豹坑將自己,若自己不賭,反倒落了下風,心思如此,姜子牙便道:“如此便依師兄所言。”
“如此甚好!”申公豹大笑,忙將身子一轉,首級且落身子之後,“如何,姜師弟?”
“這……”姜子牙看得一愣,“這……這……人首乃血肉之軀,師兄如何能爲之如此!”
申公豹脖頸一轉,出得一聲清脆聲響:“此番你可敗了,且將師尊予你之物給我!”
姜子牙嘆氣搖頭,這便將出封神榜拿將出來,申公豹忙將之接過,還未來及觀看,卻見一道青光直落,正將封神榜收取!
申公豹忙將大驚,大喝道:“誰人無禮,感搶姜師弟之物!”
“孽障!如何這般無禮!”石階之上,正落燃燈道人,“子牙,你心忒善良,如何能這孽障賭對!”
“是……老師所言極是……”姜子牙面色一紅,暗道前番南極仙翁便說如此,不想此番又中計策。
我靠!前番是南極仙翁,此番又是燃燈道人,你等狗不成,不尋旁人忌諱,專找我的麻煩!申公豹見之亦怒:“道友,你我同屬一門,左一個孽障,右一個孽障,如何能這般言語!”
燃燈道人聽之面色頓變:“混賬!你使計前來誆子牙,還道如何明事不成!”
“燃燈道人!你休要欺人太甚!”申公豹叫囂道,“我與子牙乃是公平賭鬥,如何誆了子牙!”
此等賭約,雖是姜子牙不情而立,可申公豹卻未使計誆他,燃燈道人聽得眉角一挑:“孽障,如何能直呼師長之名!如此不肖之人,斷然留不得崑崙!”
“便你氣惱,也該叫一聲師弟,如何不是孽障,便是混賬!”申公豹血衝頭上,自是言語不止。
燃燈道人聽得心煩,中指一彈出得一道紅光,直往申公豹去!
申公豹不躲不閃,就在拿出站立:“你不心虛,如何殺我!我崑崙山不肖之人,敢問何人!”
“孽障!你言語太甚!”燃燈道人拂塵一甩,竟要自己動手,便在此時,忽得一聲鶴鳴,半空中落下一道白光,正將紅光擋了出去,凌空一落龍頭柺杖,上落一人衣縷飄飄,白鬚冉冉,正是南極仙翁。
南極仙翁呵呵一笑,自下得龍頭杖來,這便打個稽首:“都是同門之人,道兄如何這般動怒。”
燃燈道人見是南極仙翁,心下頓生不忿,這便擡手一揚,將封神榜給了姜子牙,拂袖邊走,申公豹方纔險有性命之危,自是不敢言語,南極仙翁見狀,自言道:“申公師弟休怒,你之事情,貧道自與師尊提起,子牙,你且去北海,休要在此逗留。”
“謹遵師命。”此間甚亂,姜子牙早巴不得離開,打個稽首,乘了七色靈鹿便走,申公豹見之走遠,自也無機會來看封神榜,只得打個稽首,翻身上虎,直下山去。
南極仙翁望之搖頭,暗道姜子牙、申公豹兩人真乃極品,此兩人在此,崑崙山不知多多少事端,真不明師尊如何得想,將這兩人收之門下……
姜子牙出得崑崙上,不過半日功夫,便至北海,行之不久,便覺海風呼嘯,半空中忽得陰雲密佈,狂風席捲海水直上,簌簌水落,自把姜子牙身上打溼一片。
姜子牙暗忖,此間怪異,真有福緣不成?莫不會如紫竹林一般,落得皮肉之苦?
姜子牙不敢大意,小心再三催七色靈鹿緩行,越往此間走,此間風雨越大,暗襲陰風好似刀子一般,掛得人面目生疼,便在此時,猛得一聲爆響,擊起滔天水柱!
姜子牙大驚,忙將身退,水柱四散而開,此間落得一怪:
頭似駝猙獰兇惡,項似鵝挺折梟雖,
須似蝦或上或下,耳似半凸暴雙睛,
身似魚光輝燦爛,手似鷹電閃鋼鉤,
足似虎鑽山跳澗,龍分種降下異形。
那怪一出,望得姜子牙便大笑道:“北海久未來人,不想送來如此美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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