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西岐世子一心救父,日夜趕路來到朝歌本就身體疲勞不堪,又在六月份的太陽底下強站了大半日,早已經將一個臉蛋曬得白慘慘一片,腦子裡也已經昏昏沉沉。
入得朝堂,這紂皇也不與人一點和善,只讓伯邑考一人在底下心驚膽戰地將話說了半天,自己卻端坐龍座居高臨下一聲不吭,這等高壓之下叫伯邑考如何能受得住?
但聽得狗皇帝一句“送入後宮”,伯邑考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暗道一定是自己站得暈了,纔會產生此等錯覺,否則怎能聽到紂皇要將自己一個男兒納入後宮的話來?
他自己尤是懵懂不信,旁邊已經上來兩個身強體壯的宮中侍衛,伸手便要將他帶走。
伯邑考見此哪裡還能欺騙自己?只震驚得身子晃了晃,立即撲跌在了地上,口稱萬歲道:“臣啓陛下,臣子實非……實非西岐三寶……”
紂皇哪裡肯繼續與他耐煩?只一揮手打斷他:“荒謬,朕金口玉律,說你是西岐三寶你就是西岐三寶,豈容再做狡辯?”
伯邑考一聽這話,當真心頭苦矣,卻是事關自己與整個西岐的名聲,斷然不肯聽從這紂皇的胡言亂語的,因而連忙辯解道:“承蒙陛下擡愛,但犯臣子實是愚鈍不堪,不能稱之爲寶。”他微微偏過身子指向身後的三樣寶物道:“臣子不敢欺瞞陛下,西岐三寶俱是上古流傳秘寶,一則七香車,乃是軒轅黃帝……”
伯邑考待要再說,以正視聽,紂皇卻已走下臺階,來到他面前,緩緩蹲□子與他平視。伯邑考哪裡敢正眼看這昏君,只敢將視線壓下,不與他對視。紂皇冷冷一笑道:“西岐世子是聽不懂人話麼?竟敢當庭忤逆於朕!好好好,不愧你是姬昌一心袒護的兒子,當真學得一個模樣,半點忠心不存!”
紂皇冷哼出聲,再不復剛剛喜悅調笑之色,身上氣勢頓時冷瑟瑟向面前伯邑考身上壓去。本就惶恐不安的伯邑考只覺渾身冰冷一團,又聽紂皇如此言說,分明是要將忤逆不忠的名頭強加在他們父子身上!
伯邑考暗叫一聲苦矣,他在西岐早就聽聞這紂皇是個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的主,卻不想竟是這般蠻橫過分!
那左右百官慣常適應了紂皇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作風,因此只暗道一聲可憐,紛紛撲倒在地上,卻是連一句求情的話也沒人敢說。
伯邑考如何見過這等架勢?在西岐一向是君臣和睦,哪裡有這等臣子明知君主有錯卻不敢直諫的場面?否則他在家時也就不會被大臣們慪得幾乎吐血了!
本就頭昏目眩的伯邑考現在又被紂皇如此咄咄相逼,一心急切就怕因爲自己而惹怒了暴君,連累了自家父親,豈知紂皇歪理面前無論是誰都只能越辯越錯!
紂皇見伯邑考只慌慌張張地辯解,卻始終眼簾垂下,不看自己一眼,頓時興趣大發,故意冷聲來嚇唬他道:“如此佳兒,朕也不忍心辜負你一片孝心。不如就讓朕將你萬刃剁成肉泥,再吩咐廚房佐以作料做成肉餅,賜給你父親。等他吃了這孝子餅,朕便立即放他回西岐,伯邑考你覺得如何?”
伯邑考哪裡還能答這話,一時間已是被暴君罔顧天道、人倫的恐怖言論驚嚇得睜大了眼睛,而後更是眼前一片黑色,金光閃爍其間,萬般壓力齊上心頭,人竟是被嚇得暈了過去。
紂皇見伯邑考身子搖擺,連忙伸手將他攔腰摟進懷裡,帶着他的人站了起來。那伯邑考因爲驚恐過度,因此昏了一陣,待他被紂皇攬進懷裡,立即清醒了過來。他強壓下心裡因爲暴曬與驚嚇引起的陣陣噁心感,伸出雙臂想要推開紂皇。無奈紂皇力大無比,他一個身體不適的人如何能夠抵擋?掙扎再三也是無用!
那紂皇卻還要繼續嚇唬威脅伯邑考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再如此不識擡舉,朕便叫你父子一同進鍋煮成肉羹,送回西岐叫周人來個個品嚐!”
這紂皇的兇殘實在叫伯邑考大開眼界、無力抵擋,他又腦中昏沉不能多作思考,幾番掙扎無用後終於軟軟地貼到了紂皇的懷裡去,是無力做掙扎,也是不能不敢再做掙扎。
對伯邑考的服軟,紂皇滿意不已,哈哈大笑着將人扛起就要帶走。那羣臣中的比干原本以爲紂皇會立即將伯邑考送入廚房殺了,雖然覺得十分可惜與可憐,但他也沒有那個善心去爲西岐做好事,因此並不想多做理會,只在面上哀痛一二就是。
卻哪裡想這紂皇還是要將伯邑考帶入後宮的,此等違逆陰陽的事情,比干豈能眼睜睜看這畜.生真的去做了?因此連忙出列,攔阻在紂皇面前。
奇妙的是那一貫沉默寡言,只知聽從紂皇命令行事的金甲竟然也跟在比干身後,從武官羣中站出。
伯邑考因爲被紂皇扛着,腦袋朝下充血不止,只覺得頭痛欲裂,偏是在昏沉之中又聽到金甲聲音,竟是詢問紂皇要如何處置他——聽他語氣是要攔阻紂皇不將他帶入後宮之中,只是伯邑考現在腦子幾乎糊成一團,哪裡還有餘地去思考他這番舉動意欲爲何?
待到紂皇一句“今日先奸明日再殺”的話語出來,伯邑考乾脆整個人昏暈了過去,再不願醒來!
無奈暴君兇狠無情,根本沒有半點柔情可在,一回到寢宮立即就將伯邑考扔摔在了龍牀上。這龍牀橫裡七尺有餘,縱有5尺近半,堪稱此時代絕品,可憐伯邑考在這大牀上翻滾了一圈,才愣愣地由昏沉中痛醒過來!
卻是人還未反應過來,已有一個身影黑壓壓地壓倒在了他身上,叫他實在吃不消!正要掙扎,又聽到暴君冷酷無情的聲音,只一句“叫你父子同死”的威脅便讓他再也不敢動彈,只能曲意躺在牀上,不能做一點反抗。
紂皇又覺得他過於呆板,沒有情趣,正要出口強逼他奉迎自己,卻聽到侍御官跪拜在門外,哆哆嗦嗦來報,說是比干正領着羣臣百官跪在宮門外請願,請求他放過西岐世子,不要做下這等違逆天道的事情來!
被紂皇壓在身下的伯邑考聽到侍御官的傳話,微微鬆了一口氣,暗想這朝歌的官員也並非一味縱容這昏君胡作非爲的。他只希望紂皇能看在百官請願的份上,放過了他,哪怕立即將他送進廚房裡做成肉餅也好過受此侮辱!
不想紂皇竟是獰笑着對侍御官道:“你去告訴他們,朕是天子,享用天下萬物便是天道。他們要跪便跪,但若敢吵雜不休擾了朕的興致,朕便帶西岐世子到他們面前去做,看他們羞是不羞!”
伯邑考當真料不到紂皇竟能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唯恐他說到做到,不由得渾身一震,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身下被面。
紂皇將話吩咐了下去,回過頭來看向身下人一副驚恐的樣子,不由笑道:“你怕朕帶你出去現場表演給他們看?”
伯邑考雙脣緊緊抿着,喉結微動,卻是在碰觸到紂皇充滿興致與玩味的眼神後,立即移開視線,看向他處。
那紂皇輕輕一笑,從他身上移開,坐起了身。心生疑惑的伯邑考連忙起身,也不敢去看紂皇,只能儘量讓自己離這不分陰陽的好色昏君遠一些。
紂皇見他這樣,不由得嗤笑出聲,長臂一伸就將人拖到自己跟前,強迫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而後戲謔道:“你若不想當衆與朕表演這歡好之事,最好勤勉主動一些。”
伯邑考坐在紂皇身上,當真沒有什麼比這更尷尬難堪的境地了,只稍微動彈一二便觸到那熾熱惡物,(請注意,這個時代的褲子是沒有襠的,咳)哪裡還敢真如紂皇所說去主動誘.惑他?
但是紂皇早已將他軟肋抓在手心裡,哪會怕他不肯從?只一味催促。伯邑考雖然因爲父親性命掌握在紂皇手心裡,但畢竟是富貴出生,從來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人物,哪裡肯受這般委屈?因此只是呆坐着決不肯動彈一二,去伺候紂皇!
紂皇見他這樣,大嘆一聲,而後朝門外喊了一聲:“巫醫御七何在?”
伯邑考不明白紂皇何以在此時要叫一個巫醫,又擔心這人真的要找人來在旁邊觀看,頓時一張臉被驚得又是紅來又是白,不能一定!
紂皇卻是回頭來,伸手摸在伯邑考臉上,被他撇過頭去躲過了,也不覺得惱火,反而逗弄一般說道:“朕見你手段頗爲生疏,恐是處.子,未免你爲難纔要叫巫醫御七進來,從旁教導,免得你這般羞羞答答,讓朕等得不耐!”
伯邑考聞言紂皇不僅要叫個人在一旁觀看,還要一個女子來調.教自己取悅他,頓時再也忍不住心頭委屈與怒火,一雙手猛然抓住紂皇衣領,用力勒住。
紂皇見他動怒,身子微微一動,也不去管他勒住自己衣領的雙手,反而握住對方的腰迫他向下挪了挪,自己也是腰部微動,自下而上地蹭了蹭。
伯邑考臉上更加羞憤,恨不能手中能有一把劍,直接將這無恥昏君殺了,自己再去自殺,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