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掃興啊!這種鬼地方實在太讓人討厭了!”
花衣青年喃喃自語,一臉的無可奈何。
“花子默,你也要進去麼?”
一名魁梧大漢,一名青衣少年出現在花衣青年身邊,青衣少年笑眯眯的說道。他劍眉星目,神情桀驁,渾身上下帶着一股鋒銳無比的氣息。
“博山,凌嘯天,你們也來了啊!嘿嘿,真是了不起,實力大進啊!”
花子默瞄了兩人一眼,臉上流露出燦爛的笑容,無比優雅。
“若不闖一闖這血腥之路,好生搏殺一番,如何對得起自己呢?”
博山的聲音依然轟隆如故,震耳欲聾。他神情肅然,黝黑的臉龐更增添了不少的堅毅氣息,整個人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塊大石頭。
“不知道現在那人此時在什麼地方?實力到了什麼程度?”
一個幽幽的聲音驀地響起,一名綵衣少女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三人旁邊。博山跟凌嘯天都是心中一凜,側目而視。
“大家能聚到一塊,那也是一種緣分!不如,一同進去?”
花子默哈哈大笑,當先走了進去。博山、凌嘯天與千蘭也相視一笑,走進了大門當中。他們此時的實力都已經突破到了氣魄後期,明顯凝實無比,經歷了一番驚人的磨練。
畢竟,有一個人已經走在了他們前方,迫使他們付出百倍努力,竭力追趕。
“乖乖,這分明是一個巨大的幻陣嘛!而且還是威力完整如初的大陣,各種禁制都齊整無比,看着就讓人頭疼!”
越澤蹲在一塊岩石上,面帶難色的看着四周,唉聲嘆氣起來。
這是一個小小的山丘,零碎的岩石地帶,三三兩兩的灌木綠草,很普通的一個地方。天空有些昏暗,天色有些迷離,讓遠方的景色看起來若隱若現的,如同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樣。
要不是因爲在真元宗遺址裡面研究過一段時間禁制陣法,越澤也會以爲這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耳邊傳來陣陣呢喃之聲,若是認真傾聽,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空氣裡瀰漫着迷離的氣息,讓人心神忍不住恍恍惚惚的,一不小心,就會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越澤上下左右前後都仔細觀察了一遍,能夠隱約捕捉到禁制的痕跡。根據這些痕跡推斷,這個地方只不過是一個巨大陣法裡面的一個小小角落,微不足道,卻又精妙異常。
若是按照真元宗遺址大陣來比較的話,這裡的陣法與真元宗大陣竟是不相上下。但真元宗大陣已經破敗了大半,又沒有足夠的靈石作爲能量補充,根本連百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但眼前的大陣,卻是實實在在完好如初的陣法,威力可想而知。
“看不懂!太深奧了,真讓人頭疼!”
越澤撓着光頭,卻是無計可施。他那淺薄的陣道知識並不足以讓他看穿這座大陣,只能勉強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之地。一旦離開腳下的岩石,各種各樣的幻覺就會浮現,讓他
心神動盪。
“似乎只是幻陣,沒有其他威力驚人的殺陣!”
盤坐在岩石上,越澤掏出傳承玉簡,找到禁制陣法傳承,一邊看一邊與幻陣內的各種陣紋對照,慢慢的有了一個基本認識。
忽地,越澤收好傳承玉簡,蹦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他能感受到,周圍的陣紋在開始動盪,似乎在流轉移動,空氣裡的氣息也變得更加虛幻縹緲。
啊——
一聲狂吼,一道黑影從迷霧中掠了出來,氣勢洶洶的朝越澤撲了過去。還未近身,漫天的氣勁就如同利箭一般呼嘯而來,凌厲無比。
越澤皺了皺眉頭,隨手揮灑,將氣勁全部擊碎,腳下移動,避開了那人的撲擊。看到那人通紅的眼睛,狂亂的神情,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被幻陣矇蔽了眼睛,陷入了幻境而不可自拔的可憐傢伙罷了。
“不知死活!”
那人盯住了越澤,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暴風雨攻擊。越澤閃避了片刻,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怒氣,全力出擊,三拳兩腳,就瓦解了這瘋子的攻擊,更順勢按住瘋子腦袋,整個人轟隆一聲按在了地面上,生生砸出了一個大坑。
“想死小爺就成全了你!”
越澤拳頭凝勁,嗡的一聲朝着瘋子腦袋就轟了下去,眼睛裡竟隱隱有了一分紅意。但拳頭將要觸及瘋子腦袋之時,他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知爲何,在那一瞬間,傅可心那清澈的聲音卻在越澤腦海中響了起來,讓他一下子頓住了殺心。
甩了甩腦袋,隨手將已經暈過去的瘋子扔到一邊,越澤開始沉思起來。他察覺了一絲不對勁,他本不該如此狂躁纔對。
“看來這大陣威力果然驚人,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但不知不覺間,它卻依然影響到了自己的心神!看來要更加小心纔是!”
越澤環顧四周,環境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淡淡的薄霧籠罩過來,要將整座小山丘遮蓋住一樣。
他找到陣紋當中的一條縫隙,快步離開了小山丘,躲開了薄霧的籠罩。光影變化,片刻之後,越澤就來到了一個新地方,一條流水潺潺的小溪旁,綠草茵茵,流水淙淙,恬靜無比。
“陣勢發生了變化,幻陣的威力增大了!”
越澤冷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腦海中時不時的掠過一些幻影,卻都被他生生壓制下去。找到了一個幻陣威力較弱的落腳之地,他再次掏出傳承玉簡,臨時抱起了佛腳。
時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兩天兩夜,每隔四個時辰,幻陣就會變化一次。就彷彿有一雙大手在撥弄一樣,每次幻陣變化,陷入幻陣當中的人,就會兩兩相遇,兩天時間,越澤就遇上了六個被幻陣弄得神智錯亂的瘋子,而且實力越來越強。
“這該死的幻陣,它是想讓人們互相廝殺,拼個你死我活啊!”
越澤呼呼的喘着大氣,眼睛裡的殺氣慢慢消退。哪怕他已經有足夠的警惕之心,隨時防備着
幻覺的侵入,卻依然是防不勝防,每次動起手來心裡就會越來越煩躁,殺心也隨便越來越重,每一次他都是強行壓制,好不容易纔將殺機壓下去。
儘管殺人很容易,越澤並不介意手上沾上血腥,但他卻討厭現在這種被幻覺迷惑心神的感覺。他是個犟性子,幻陣想要讓他殺人,他偏偏不殺,一個都不殺。
“這破地方,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讓人互相殘殺!想要殺人,設置幾個威力驚人的殺陣不就行了,偏偏要用幻陣這種迷惑人心的存在。”
越澤嘀咕着,來到了一個新地方。他忽地一愣,發覺了不對勁,四周的氣息不對,那種幻陣的虛幻迷離感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真實感。
層次錯落分明的斜坡,濃郁的靈氣,搖曳的花朵,甚至就連黑土當中那條鑽動的蚯蚓都清晰可辨。
“靈藥,入品靈藥!這麼多入品靈藥……那是二品,絕對是二品靈藥!”
越澤目光落在斜坡頂端,瞳孔忍不住一縮。哪怕他已經獲得了整個真元宗的傳承,將裡面靈田裡所有靈藥搜刮一空,但看到眼前這一株株入品靈藥之時,他依然還是忍不住震驚狂喜,莫名激動。
就在他腳步移動,想要將這十數株靈藥採摘下來之時,耳中忽地傳來異響。他心中一動,轉頭看過去,從另一側方向,走出了一名瘦削青年,明顯是神智清醒,並非那種被幻陣錯亂了神智的瘋子。
“這靈藥已是我金靈宗之物,識相的就快滾!”
瘦削青年眼睛一亮,隨即惡狠狠的對越澤說道。儘管神智沒有錯亂,但他雙眼通紅,顯得狂躁無比,明顯受到了幻陣的影響。
“不知所謂,先來後到懂不懂啊!小爺先來的,這些東西就都是小爺的東西,誰也不能搶!”
越澤嗤笑起來。別的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這寶貝出現,那可是絕對不能放過的。莫說什麼先來後到,就算不佔理,他也不介意當一下強盜。
“那你就去死吧!”
瘦削青年獰笑着朝越澤撲了過去,五道巴掌大小的金燦燦輪子盤旋着切割下來,發出刺耳無比的呼嘯之聲。
越澤抽出紫金銅棍,錚錚兩聲,將兩道金輪砸飛出去,順勢擰身,避開兩道金輪,銅棍化作一道烏光,噹的一聲將最後一枚金輪砸飛出去。
也不曉得瘦削青年是如何控制的,被砸飛出去的金輪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了幾圈,便又回到了青年身邊,再次飛舞起來。那金輪邊沿薄如蟬翼,鋒利無比,旋轉起來,更是鋒銳逼人,一旦捱上,莫說是肉體凡胎,就算是金石之物,也會被一分爲二,不在話下。
“我金靈宗的金輪大法神妙無雙,你這小子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瘦削青年神情更加狂躁,兩眼佈滿血絲,笑容猙獰恐怖。如果說單純的幻覺他還能夠強行壓制,那麼再多加了一點點的真實誘惑,就比如眼前靈氣逼人的靈藥,就一下子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的貪慾,徹底迷亂了他的心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