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傅可心對待越澤明顯跟別人不一樣。
將近半個月的大戰當中,與其他人對陣之時,傅可心永遠都是淺嘗輒止,很快就結束了戰鬥。哪怕是面對湛光這種強者,她都只是出了一掌,就自動認輸退避,對於勝負之念,根本毫不在乎。
但當與越澤對陣上之後,傅可心卻如臨大敵,甚至借來了旁人的兵器,更叮叮噹噹的戰個不休。這種區別對待,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冒火,心裡十分不爽。
“那小子也不帥啊,爲什麼美女都會看上他呢?”一直懶洋洋的花子默捏着下巴,一臉的嫉妒與憤恨。
“據說美女都愛小白臉!越澤兄弟臉雖然不夠白,但在美女眼裡,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帥哥,勉強能當小白臉,多美女喜歡,那是一點都不稀奇!”蒲誠湊到花子默身邊,搖頭晃腦的說道,但聲音裡明顯也是酸溜溜的。
“我長得也很帥啊,爲什麼就沒有美女看上我?”明顯的臭味相投讓葉安易找到了組織,他也湊了過來,小聲說道。
“你年紀太小,臉嫩!正太一枚,不是帥哥!”蒲誠看了葉安易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小子比他還要正太!你們沒看過他的真實容貌,纔會這麼說!”花子默酸溜溜的說道,一臉世風日下的表情。
“什麼?他難道比我還小?”葉安易一臉的震驚,蒲誠也是張大嘴巴,滿是愕然。
“這麼說,那是老牛啃嫩草?”看到花子默點頭的樣子,葉安易長吁了一口氣,看着光罩中那清麗無雙的青裙少女,一臉的痛惜無奈。
“啥?你們在說啥?什麼老牛啃嫩草?”葉安月忽地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說道。
花子默頓時一本正經,優雅的搖動着摺扇,裝出一副斯文模樣。蒲誠也是別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又是一頭老牛!”葉安易搖着頭,嘀咕着,聲音細不可聞。
“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葉安易,你說,究竟說了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壞話呢?”葉安月有些抓狂,扭住葉安易耳朵,惡狠狠的說道。
葉安易呲着牙,雪雪呼痛,連忙隨手一指,道:“快看,快看,戰鬥出現變化了!要決出勝負啦!”
葉安月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連忙將目光轉向光罩之中,聚精會神的瞧了起來。
“這也是老牛?”
“對!看情形也差不多!”
“小白臉真好呢!”
花子默,葉安易,蒲誠三人一下子放鬆下來。不敢開口說話,他們只能翕動嘴巴,進行着無聲交流,但毫無疑問,都充滿着酸溜溜的醋味。
傅可心明顯是在給越澤喂招,幫助他將劍法融會貫通。各種各樣的刁娜角度出現,軟劍千變萬化,力道隨心,幫助越澤一點點的將劍法的破綻補全,將劍法中的缺漏完善,將繁複的劍法精煉。
所以,嚴流光看到這一切,纔會連連苦笑,搖頭嘆息。
他正是因爲看到自己成爲了越澤的磨刀石,幫助越澤提高實力,這才幹脆的認輸了事。雖然並不討厭越澤這個人,但對於義務幫助別人提升實力這種事情,嚴流光還是沒有興趣的。
但他沒有興趣,傅可心卻是興致勃勃,顛來倒去,查漏補缺,將一柄軟劍施展得靈動無邊,用強大的實力壓迫着越澤進行提高。
不知不覺間,越澤的劍法已經簡練到了極致,隨意揮灑,都能將傅可心的軟劍擋下,輕輕出劍,也能讓傅可心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防禦上。此時的他,已經能夠與傅可心你來我往,打了個不亦樂乎,平分秋色。
丁的一聲,將長劍盪開,傅可心退後幾步,拈了拈鬢邊的髮絲,白皙的臉上透着絲絲紅暈,就像誘人無比的紅蘋果。
“就到這裡吧!我快要壓制不住你了!”
“我總覺得還缺點什麼東西一樣!”
越澤看着自己手中的兩兩劍,一臉的困惑。儘管劍招已經無比精煉,但他總感覺還差一步,纔算徹底的完滿。這一步究竟如何踏出去,他始終找不到方向,心中總有個聲音在撓啊撓的。
傅可心微笑道:“我不是用劍的,沒有辦法幫到你!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慢慢來就可以了!”
越澤點了點頭,才展顏笑道:“謝謝你了啊!幫了我這麼多!”
一聲響亮的口哨在大殿內迴盪着,一下子讓越澤與傅可心轉過頭,看了過去。只見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們兩個,說不出的曖昧,葉安易更是連連口哨,哨聲銳利響亮,透着慢慢的揶揄之意。
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像是在戰鬥,反而像是含情脈脈,自然引起了衆人的揶揄。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因爲一直戰鬥都太枯燥了,所以找點事情來娛樂一下。這很正常,可以理解!”
傅可心與越澤一本正經的討論着,結束了第十四天的戰鬥。
神秘石碑上,最頂端只剩下三個名字,越澤,湛光,葉安山。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三個名字上,特別是越澤。其他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強者,取得這樣的成績那是理所當然,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但越澤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讓人不得不聚焦其上,探尋他的來龍去脈。
“越澤這個的名字我第一次聽說。但要是說獲得神秘宗派傳承的少年,那我可是親眼所見。嘖嘖,當日,我們一行上百人,闖入那個神秘遺址,進入核心地帶,突然間,一個光頭小子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全都愣住了……”
“最後啊,他以氣魄初期實力,以一敵百,大戰我們全部人,將我們一一擊倒,這才罷休。他性子明顯偏激,睚眥必報,本來我都準備舉手投降了,他卻偏偏不滿意,非要我還手,然後再揍人……”
昔日出現在真元宗遺址內的人這時都變成了香餑餑,不少人圍在他們身邊,聽他們眉飛色舞的談論着越澤,一副與有榮
焉的模樣。
“我麼,沒去過什麼遺址。但要說起那越澤,我還真是見識過,當日血腥之路即將開啓,石林內發生爭鬥,一名氣魄中期少年掠上了只有氣魄後期強者才能佔據的石柱,頓時惹來了不滿……他將人砸進了石柱當中,結果那人卻是鬼刀門弟子。鬼刀門藍天翔一聽,勃然大怒,想要找回場子……金家的幾名弟子都被那越澤重傷,金六少金正元只能灰溜溜的離開,讓人看了忍不住拍手叫好……”
又有人談起了越澤在石林中的爭鬥,也是眉飛色舞,唾沫橫飛,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傾聽,被圍得嚴嚴實實的。
遠離衆人的角落裡,凌嘯天與博山聚在一塊,看着遠處熱鬧的人羣,忍不住感慨萬千。
“當時就有人說,來日會不會因爲被那個妖孽擊敗而感覺榮幸?呵呵,這纔過去多久,這話就已經實現了!他跑得越來越快,讓人根本沒有追趕的希望啊!”
博山聲音充滿了悲涼,頹喪。他拼命追趕,將所有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好不容易進入氣魄後期,甚至通過了幻陣的考驗,以爲能夠接近一點那個人,結果,距離已經遠到看不見背影爲止。
“修煉時日漫長,一時的領先算不了什麼。總有趕上去的可能性存在的!”
凌嘯天出聲說道,聲音卻顯得無比干澀。這話,便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一道綵衣身影站在昏暗當中,遠遠眺望着那座高大的石碑,看着最頂端那金燦燦的名字,眸光流動,一股無比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
“越之南,有大澤焉!我是第一個知道你名字的呢……”
第十五天,越澤對陣公守拙。
兩人同時出劍,丁的一聲脆響,劍尖撞在兩兩劍劍身上,反彈而回。公守拙出劍直刺,攻;越澤橫劍於胸,守。
輪速度,公守拙劍速之快,在大殿十八人當中,當屬第一。就算是越澤,若不是聚精會神,根本沒有辦法捕捉到那劍的痕跡。只有在全神貫注的狀態之下,他才能夠看清楚公守拙出劍的線路,從而進行鍼對性的防禦。
嗤嗤嗤嗤的銳響聲中,一道道劍光閃電擊出,快捷無比。公守拙第一時間就全力盡出,劍光如同暴風雨一樣,千千萬萬的雨點傾灑下來,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越澤卻是不動如山,一直用最基礎的動作防禦着,簡單而精確。雖然速度沒有對手那麼快,卻勝在穩重,厚實。
傅可心的精心喂招,讓越澤的實力有了飛速的提升。經歷一個夜晚之後,他對於劍法的理解更是通透,只需最後臨門一腳,就能夠跨過那道門檻,徹底掌握劍中真意,能夠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兩人都是使劍,一個攻擊,一個防禦,如同矛盾。矛尖?盾厚?誰都不知道結果,只能靜靜的看着兩人的瘋狂戰鬥。
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音不絕於耳,越澤變得越來越從容,劍招也雕琢得更爲圓潤平和,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會不斷進步,這是專屬於他的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