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陸大人,末將這才督糧回來有些乏累。”
鄭倫對兩人抱拳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末將先告退了。”
蘇全忠點點頭。
陸川擡手微笑道:“鄭將軍請便。”
鄭倫微怔。
他沒想到陸川對他這麼客氣,畢竟陸川現在這個特使身份,可是連冀州候蘇護都要禮敬三分的。
沒看連小侯爺蘇全忠都親自作陪了,可這樣的大人物,居然對他一個小督糧將軍這麼客氣……
鄭倫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點點頭,這時再看陸川也順眼了一些,翻身上了金睛獸後帶一隊軍士離去。
“他方纔眼中浮現厭惡,好像是在我說了個久仰之後。”
陸川望着他的背影,低頭沉吟,尋根溯源回想方纔與鄭倫交談的畫面。
“等等,不會是因爲久仰兩個字吧?”
陸川忽然一臉愕然。
他明白了,他是因爲知道封神中鄭倫這位哼將的實力有多高,所以剛纔對鄭倫說久仰大名的。
這點他是實話實說,而且這次他也正是爲鄭倫而來冀州。
可實際上現在的鄭倫,還沒有打出日後封神中的名氣,如今他只不過蘇護手下一個督糧將軍而已。
督糧的任務重要嗎?
當然極爲重要。
沒聽打仗的時候總是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嗎?
可是這押運糧草物資的功勞再大,又怎麼比得上在前方戰場上,上陣殺敵斬殺敵人來的大呢?
且督糧官也絕不會只有一個,所以由此可見鄭倫在冀州的地位,也就屬於既不上也不下的那種,但最起碼大小也是個將軍。
他現在唯一出彩的戰績,應該就是當年擒下過崇黑虎了,不過這點貌似並沒有讓蘇護重視他。
此時他名聲不顯,空有一身武藝本事又不受重用,心中肯定極爲鬱悶,自己說久仰這不跟故意挑刺兒揭他短一樣嗎?
鄭倫沒氣的哼一聲就已不錯了,不然估計現在他都已經躺地上了。
不過把這樣一個高手用來督糧……
這蘇護還真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鄭倫跟着他也是明珠暗投。
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浪費。
太浪費了!
“陸大人,請上馬車。”
蘇全忠將陸川與他的衆護衛領到了冀州城中的驛館,安排好上房住宿後便離去了。
“鄭倫!”
陸川在房中走來走去,許久後忽然開門出來叫道:“來人。”
“大人,有什麼吩咐?”
很快隔壁護衛們聽到聲音後全來了。
“你們去給本使請一位冀州的人來。”
陸川說道,把這位哼將留在冀州,實在是太屈才太浪費了。
浪費是可恥的。
學過八榮八恥的他陸某人,又怎麼能允許有人在他的眼前這麼浪費人才呢?
“國丈爺。”
陸川心中長長嘆息一聲:“本着浪費是可恥的精神,你也別怪我陸某人接下來,咳咳,要挖你牆腳了。”
“督糧官鄭倫?”
聽到這話後護衛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試探道:“那大人,萬一那位鄭將軍不來呢?”
“你們只要報上本使名號,相信我,他一定會來的。”陸川嘴角一彎。
如今連那位冀州之主,堂堂的國丈爺都對他陸大夫禮敬三分,就更別說他鄭倫一個督糧官了。
他這位特使大人有請,鄭倫是想來得來,不想來,哼哼,也得來。
可是鄭倫今天只要來這裡……
那他就有八成的把握將鄭倫挖走,哦,不對,是讓他心甘情願跟自己走。
“是!”
幾個護衛點頭。
“記住,一定要客氣。”
陸川再三提醒,想了想,道:“還是讓衛統領去吧!”
這幾日陸川已經得知,那位爲首的護衛名叫衛尚,乃是一位王宮禁軍的統領。
能做統領自然有些本事,不說衛尚,就是其它的護衛也都是王宮禁軍中的好手。
實際上那天晚上情況緊急,帝辛也沒時間從別處調人了,於是直接派了王宮的。
一頓飯的功夫後,衛尚果然帶着鄭倫回來了。
鄭倫脫了甲冑,一身便裝而來,跟着衛尚來到驛館進了房間便見陸川負手而立背對着他們。
“大人,鄭將軍來了。”
衛尚抱拳施禮說道。
陸川沒有回過身,只是點頭嗯了一聲,擡手道:“你們出去吧,本使跟鄭將軍一見如故,想要單獨一敘。”
“是!”
衛尚帶着護衛走了出去,把門也順帶給關上了。
“特使大人,不知突然找末將來所爲何事?”
鄭倫看着陸川的背影眼中露出疑色,吃不準這位大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本使方纔不是說了麼,本使跟鄭將軍一見如故,所以特意請來一敘。”
陸川轉過身來坐在上方案几後,對鄭倫擡手笑道:“鄭將軍請坐。”
鄭倫看了眼屋中,就見自己左邊的爲首案几上放置着豐盛的酒菜。
鄭倫也是從大老遠的地方督糧回來的,回家後只是洗浴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吃飯就被陸川派人請來了。
美酒好菜在前豈可錯過浪費?
鄭倫入席,至於這位特使大人請他來此的用意……
他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鄭將軍,我們先吃飯!”
陸川笑着拿起案几上的筷子,客套一聲後就開始挾菜吃飯。
“鄭將軍,吃這個,這個好吃。”
“鄭將軍,還有這個,嗯嗯嗯,這冀州的菜味道好極了。”
鄭倫:“……”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同時不忘給他推薦一番的陸川,鄭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難道這位特使大人大費周章,把自己叫來這裡就是覺得他一個人吃飯有些無聊,所以讓自己陪他吃飯來的?
“特使大人中午沒吃飯?”
鄭倫看陸川吃的很香,不由問了一句。
“本使是中午纔到冀州的,一來就先去找了國丈爺辦事。”
陸川吃的差不多了,擦擦嘴說道:“出門時候的肚子也空着呢,當時不是正好就碰到了鄭將軍。”
“原來如此。”
鄭倫聽完恍然,怪不得片刻間一桌子菜就全沒了。
當然他的桌上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這位特使找他來,真的只是爲了一起吃個飯?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