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善打量了眼孔宣,道:“現在說你有什麼本事能……”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呆住了,燦爛的金光將他照在他的身上。
只見他身前的孔宣突然全身金光大放,背後金色的孔雀尾羽開屏,額頭一隻孔雀的鳥頭浮現,發出輕鳴。
“你,你是……”
馬善目瞪口呆,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最後怔怔道:“我現在相信你了。”
孔宣微笑着雙眼一閉一睜,所有異象消失不見:“所以,你要是不想失去你想要的自由就最好聽一下我賢弟的話。”
陸川在一旁輕輕一笑。
這馬善只有煉神境級別的法力,說真的功夫和道行只能算一般。
不過他的真身可是靈柩燈中的燈芯,肯定不凡,而燃燈道人的燃燈之名或許也與那盞燈有關。
反正因爲馬善的特殊,所以這世上的任何火都對馬善沒用,他記得原來西岐捉了馬善之後,斬殺時刀槍不入,難以殺掉。
於是姜子牙又要人用三昧真火去燒他,不過反而被馬善給吸收火的力量逃走。
陸川很看中馬善的這個本事,任何火都弄不死他。
馬善神情閃爍不定,最後有些不情願的長嘆一聲,算是默認了。
“下去吧,你之前什麼樣之後還是什麼樣,但是給本府記住一點。”
“什麼?”
“沒事不許出營,更不許出去與西岐交戰,我們沒那麼多閒功夫隨時隨地的庇護你,但是對面可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着這裡。”
“知道了。”
馬善神情一凜,他當然知道那雙眼睛是誰的。
陸川笑道:“別愁眉苦臉的,你看跟着我混的有哪個不是升官發財,而是受到虧待了?
當然前提是你得對我忠心,這樣我保證你的日子會比在靈柩燈裡精彩千倍。”
馬善遲疑了一下,試探道:“殷郊殿下人真挺不錯的……”
“放心,我不會對付他的。”陸川無語。
那殷郊這次都快涼了,他還準備救一把呢!
馬善點點頭,轉身退出了大帳。
孔宣輕嘆道:“靈柩燈乃是那燃燈道人的伴生靈寶,沒想到連靈柩燈芯這樣的先天靈物都會出現在這場封神中!”
陸川輕輕頷首,之後和孔宣聊了片刻,打聽關於五方旗之北方旗的下落。
“這先天五方旗的傳說我聽我母親說起過,只聽說後來南方旗和中央旗在道德、元始兩位天尊之手。”
孔宣沉吟道:“至於其它的寶旗我就不太清楚下落了,也不知你們截教的教主有沒有得到一件,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能得寶者必是實力深不可測的大能。”
“我師祖……”
陸川一怔,這聽起來倒是有可能,畢竟兩個師兄都有了,但細細一想又不太可能。
封神中通天從未用過此寶,手下弟子也沒有得到過的,所以很可能在別人手中。
——
廣成子和普賢真人兩人一路向西而來,許久後方才抵達西牛賀洲,尋到了那座高如天際的須彌山西方極樂之鄉。
“好大一座須彌山,好一個西方勝境……”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西方須彌山,看到後不禁有些震驚。
須彌山真的太大了,高聳在西方的蒼穹之中巍峨浩瀚,橫亙古今,山頂金燦燦的像是一輪金色神陽不落,比起東方神州大地的萬山之祖崑崙山都不遑多讓。
這兩座山足以並稱爲東崑崙,西須彌!
在須彌山的周圍還有另外數座山,同樣很巍峨壯麗,不過也只能將中央須彌襯托的更加宏大。
這西方聖境也與他們玉虛宮的聖境有些不同。
只見:
寶焰金光映日明,異香奇彩更微精。
七寶林中無窮景,八德池邊落瑞瓔。
還有各種仙花異草都是東方不曾有的,不過廣成子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
這西方聖境雖然不錯但也是和他們的崑崙聖境各有千秋罷了,他們在最初對於須彌山的巨大吃驚後也就平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來到西方就代表着東方以及闡教的面子。
兩人來到山巔的山門落下,只是在山門前不敢擅自進去,只好在門前等着。
很快就有一個童子出來打了個稽首,笑道:“兩位貴客遠道而來,我家教主有請。”
廣成子和普賢真人對視一眼,跟着那童子進了山門,入了那座西方的聖殿。
一進去他們就見一道人,身高丈六,麪皮黃色,頭挽抓髻正在迎接。
他的裝扮看上去與東方玄門不同,正是接引道人。
兩人稽首見禮。
普賢真人看了殿中一眼,低聲道:“師兄,那位準提道友不在這裡,這一位我也不認識啊!”
廣成子身形一僵。
“呵呵,準提乃是我西方二教主,吾乃大教主接引道人是也!”
接引道人輕聲笑道:“兩位乃玉虛門下,吾在西方久仰闡教大名卻無緣一見,今幸兩位至此,實乃幸事,請坐!”
雙方走進大殿,分主賓坐下。
廣成子道:“不敢有瞞教主,我東方起了大劫,可是我弟子拿了吾寶番天印爲禍難以降服,故而我們這次是來貴聖地求借青蓮寶色旗一用,好完大劫。”
接引道人笑容一凝,嘆息一聲:“我西方乃是清淨之道,與你東方卻是不同,東方如今大劫起來,此寶去東方必惹紅塵之禍,兩位,請恕貧道不能答應。”
廣成子與普賢道人對視一眼。
廣成子想了想,道:“這道雖二門但其理合一,皆是以人心合天道。
如今大周是奉玉虛符命應運而興,不管東西,總是在皇天后土之內,教主怎言西方與東方之教不同?”
接引搖頭:“道友此言有理,但此寶卻是不能染得塵埃,是以,借寶之事恕難從命。”
“這……”
廣成子和普賢真人爲了難。
明明燃燈說西方教主十分通情達理,只要說清緣由就會借寶。
只是這叫通情達理?
“道兄,我看這寶還是借出吧!”
正在廣成子他們發愁時,忽然一道聲音從大殿外傳來,一人大步進來。
普賢一喜,擡頭去看就見準提大步進來。
“見過準提教主!”普賢真人起身行了一禮。
廣成子這才認識準提,也趕緊跟着行了一禮。
準提笑道:“兩位此行前來借寶,但要我說這寶不能借,不過現在與之前不同了。”
“有何不同?”接引道。
“前番我曾對道兄說過:東方有三千道紅氣衝空,乃是我們八德池中五百年花開之數,正與我西方有緣。”
準提道友笑道:“我西方雖然是極樂清淨之地,可道祖說我西方大道可於東方大興,但照此下去何日來能行於東方,不如借東方大教兼行吾道又有何不可?
說着,看向兩人微笑道:“況今廣成子他們遠道而來,豈能叫他們白跑一趟?”
“這……”
接引和廣成子齊齊皺眉。
廣成子皺眉細思,神色陰晴不定。
這準提話中的意思很直接,就是說要以這次借寶來與東方搭上線,之後要將道傳到東方。
與其說借,這更像一場與西方的交易。
問題是他現在拒不拒絕?
答應就能借到,不答應那肯定不用多想借不到。
這時,接引似乎有了決定:“也罷!”
說罷手掌一翻,只見青光一閃後一件寶光氤氳的青色小旗出現在手中,旗面上有着蓮花紋路,遞了出去。
廣成子雙拳握緊身軀微微戰慄着。
普賢道人嘆息道:“師兄,還有封神之事重要。”
廣成子擡頭,有了決定,嘆息一聲後終於還是伸手接過:“謝……西方教主!”
說罷與普賢道人離開西方往神州而來。
準提、接引兩人相視一眼。
準提笑道:“道兄,廣成子接了我們的旗就不怕元始不認賬,我西方之道現在可在東方大興了。”
接引好奇道:“廣成子怎麼會知道我西方有青蓮寶色旗,又來我西方借旗?”
“不可說,哈,不可說!”
準提神秘一笑:“對了,我得走了,這次我在東方發現幾個了不得的人物,與我西方有緣,我得帶回來,哈哈,有緣啊!”
說罷,身形已在大殿中消失
看着風風火火離開幹勁十足的準提,接引不由的苦笑一聲。
“我其實想說的是這次寶貝借出很可能就回不來了啊!”
他剛纔遲疑便是爲此。
不然準提話中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一開口他就借出去了。
廣成子和普賢真人,兩人又花了數日時間回到西岐。
一路上廣成子顯得心事重重。
普賢真人看着廣成子,他忽然對廣成子極爲羨慕。
因爲廣成子對元始天尊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相信。
假如當初遇到準提的是廣成子,那他知道廣成子肯定不會接受西方的法,也就不會和他們三人一樣被元始無視了。
兩人回到西岐大帳,將青蓮寶色旗交給燃燈。
燃燈接過,欣喜道:“好極了,如今正南有離地焰光旗,西方有青蓮寶色旗,中央有杏黃戊己旗,唯獨東方少素色雲界旗,不然到時單讓北方給殷交,必能伏之!”
“可是素色雲界旗哪裡有?”
衆人都開始想,會算的算,但都不知道。
正着急間忽有士兵來報說外面來了一個道人。
衆人請來,只見是南極仙翁。
不過此時南極仙翁身上穿的不是平時穿的道袍,而是繚繞祥雲的天界朝服。
“師兄你怎麼來了?”廣成子道。
南極仙翁道:“吾知你們需要用到素色雲界旗,所以特意借來助你們。”
說着手掌一翻,白光一閃後一面白光氤氳的小旗被雲氣旋繞,出現在他的掌心,旗面上是祥雲紋路。
衆人看到後不禁大喜。
燃燈大笑道:“大事成了,如此殷郊縱然插翅也難逃了。”
廣成子道:“師兄,素色雲界旗這件至寶你是從哪裡借來的?”
五面旗皆是至寶,除了離地焰光旗好借一些外,他去西方這一趟可謂看了臉色,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借來。
“你們不知,此旗乃是瑤池王母至寶,一名‘雲界’,一名‘聚仙’,每到瑤池會時將此旗拽起羣仙便都知道,即來赴會,故曰‘聚仙旗’。”
南極仙翁說道:“我曾有次見過,現在我已在上界爲臣,所以方纔去瑤池找王母借來此寶,助你們來破殷郊。
好了,時辰已到,你們先忙,我暫且就先回去了。”
封神大劫的起因有一條是天庭缺人,昊天上帝命十二上仙稱臣。
不過他卻是不同,在封神前他就已經在天庭稱臣了。
衆人送南極離開。
“諸位,岐山往西是八百里斷魂山,今夜那裡便是殷郊喪命之地。”
“文殊你持青蓮寶色旗守西山,慈航用離地焰光旗在岐山守南方,不過西方雲界旗須得西伯侯親自去守,普賢一旁保護。”
燃燈目光閃動:“他有天子之命,今夜西伯侯若得殷郊這位大商太子身上的大商氣運即可成爲武王,天下可得矣。
至於子牙,你今夜和楊戩帶人出去叫陣用杏黃旗護體,引誘殷郊來斷魂山……”
“好!”
衆人精神一振。
“等一下!”
忽然姜子牙有些爲難道:“可是主公閉關許久,至今尚未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