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響,南宮适沒有意外的跌落在了地上,一落地雙目便驟然圓睜,發出“嗷”的一聲野獸般的慘叫,神情一下子扭曲起來。
陸真君眼角一抽,感覺某部位也是一緊。
三寸長的木刺紮在了南宮适的屁股上。
慘叫的同時,陸川都感覺南宮适下一刻隨時都能一蹦三尺高的樣子。
南宮适也的確蹦了起來,在空中猛的一個翻身後,以一個羞恥的姿勢趴在地上,快速伸手往屁股後一摸,收回時就見手上滿是殷紅的血。
“啊啊啊……”
南宮适憤怒而又疼痛的大叫。
只感覺身上某部位有股火辣辣的,十分強烈的刺痛感,正在強烈刺激着他的大腦以及全身上下以及每個毛孔。
陸大人能看到他的橫切面。
那根三寸長的木刺現在只有一個尖兒,其它的部分都深入了他的屁股。
“嘖嘖嘖,菊花殘,滿腚傷。”
陸真君心中讚歎,走上前來嘆息:“嘖嘖嘖,這糾察部的桌椅可真不結實,我一定要換一套。”
南宮适猛的扭頭看來,雙眼中佈滿血絲和憤怒的火焰:“陸川你敢暗算我……”
“嗯,本真君今日第一次來糾察部,武曲星君何出此言啊。”
陸川搖頭一臉無辜道:“武曲星君你口說無憑空口白牙的可不能冤枉我,不然……”
南宮适咬牙:“不然怎樣?”
陸川瞥了南宮适一眼:“我可是個大嘴巴藏不住話的,要是不小心把武曲星君,現在優雅的姿勢傳了出去……”
“你放屁!”
南宮适痛極,怒極,一聽這話更是忍不住大罵道:“我今日縱然未穿甲冑,但好歹也是武曲星君有着星元神力護體,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的話,區區一根木刺豈能傷我?”
本來南宮适雖爲一介武夫,但好歹也能識文斷字的,如今又做了幾百年的神仙,按理說放屁這種粗魯的話以爲了注意現在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可惜遇上陸真君,事情就沒有那麼絕對了。
“哎呀,這就是讓本真君今日大開眼界最爲佩服的一點了。”
陸川驚喜的說道:“沒想到糾察部小小一根木刺就這麼的鋒利,看來武這糾察部好東西不少啊。”
廢話,要沒要他暗中給木刺施加了破甲效果破了他星元防禦的話,那木刺就是一根簡單普通的木刺,碰上南宮适的身體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震成齏粉。
“你……”
南宮适指着陸川,氣的嘴皮子和手指都在哆嗦大吼道:“玄壇真君,你暗算同僚我要去玉帝面前告你……”
轟!
糾察部大門中一道人影飛了出來,狼狽滾落在地,正是南宮适。
“沒完沒了了你還……”
陸川拍着手走出來,看着憤怒望着他的南宮适,淡淡道:“看看吧,對付一個你本真君還需要暗算?別笑死個人了,今天心情不好的不止你一個,敢跟我擺譜你算是撞火山口上了。”
“我……”南宮适剛要怒喊,就只聽陸川淡淡的說道:“你要是不怕你現在這副模樣被人看見成爲天庭笑柄的話,你儘可以喊人過來。”
南宮适就像一隻公雞,此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脖子,臉色漲得通紅,偏偏又說不出話來。
陸川的話不錯,今日他受傷的部位實在太羞恥了,要是把人喊過來,從今以後同僚們會怎麼看他?
手下們會怎麼看他?
他以後還怎麼在天庭混?
猛的擡頭,他就看到陸川雙手抱胸斜靠在門邊上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模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蒜泥很。”
南宮适咬牙切齒的說道。
陸川擡手一拋扔出一個小瓷瓶,南宮适一把接在手中:“幹什麼?”
“上好的傷藥,拿去治……那裡吧!”
陸川眉頭挑了挑轉身向內走去:“玉帝今日封我爲佑聖真君,統領糾察部,負責天庭秩序和治安,從今以後這裡由我當家做主了。”
“佑聖真君……”
南宮适神情一變,他當然想的到陸川這是被貶官了,難怪說心情不好。
對頭被降職了這是一件好事。
可是南宮适卻高興不起來。
玉帝讓你心情不好,讓你降職,你有種去找玉帝啊,關我屁股什麼事?
南宮适低頭看向手中的瓷瓶,又看向走進殿內很遠的陸川,咬牙切齒道:“我特麼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不用謝!”
糾察殿內,陸川沒有回頭,只是擡手揮了揮笑道。
南宮适頓時神情大變,忌憚的看了眼殿內後爬起來,掐訣施展法術化作一道神光慢悠悠的朝他的星君府去了。
“憑你也敢跟我擺架子。”
陸川進入殿內看着狼藉破碎的桌椅心中不住冷笑。
一個被龜爺斬首的傢伙也有臉猖狂。
不過說起龜……
陸川想起了那兩個傢伙,估計要把南疆禍害慘了。
還有,他記得說真武大帝的座下有着龜蛇二將,玄蛇加玄龜,正好玄武。
這小龜本就是玄龜,龜將有了,可是玄蛇是上古兇獸,生於黑水之中,所以又名叫黑水玄蛇。
這上古兇獸、神獸級別差不多就是合道境的樣子,重明鳥、朱厭、龍雀……這些他在封神中見到的神禽兇獸就是如此,最多也不過真仙。
以他現在的法力收服綽綽有餘,不過從哪找是個問題。
北俱蘆洲?
“現在也該爲當真武大帝準備了。”
陸真君心中想到。
“來人!”陸川朝外喊道。
“真君!”
很快王善和張健進來,不過當看到殿中的桌椅破碎一地後,再看負手而立,神情淡定站在一旁的陸川不禁面面相覷。
“看我幹什麼呀,本真君臉上有花?”
陸川有些莫名的摸摸臉:“趕緊將這些收拾下去,搬一套新的結實的過來,舊的不結實,這要是本真君一屁股坐下去,咦,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王善張健對視一眼。
他們倆好歹也來天庭很久了,能上天庭者也都是智力、毅力各方面過人之輩,肯定不會相信陸川的一面之詞。
兩人按照陸川的吩咐,很快打掃了垃圾搬來一套新的。
“不錯。”
陸川坐下來試了試,看向張健道:“接下來你去將除了執勤外的所有靈官召集過來,本真君要和大家認識認識。”
這些靈官身負天庭要職,他必須對情況和實力有些瞭解。
“諾!”
張健退了下去。
陸川看向王善:“接下來就由你來給本真君介紹一下糾察部的情況……”
另一邊,武曲星君回到府上,因爲傷的部位實在太過於羞恥了,他甚至都不好意思找天庭神醫醫治。
那份傷要是換做凡人早就沒命了,還好他是神仙,要不了命,但受點兒疼就是在所難免的了。
忘了眼屁股上的刺尖,南宮适將一塊毛巾咬在嘴裡,手一點點伸過去……
噗!
血液飛濺,二次傷害。
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南宮适滿頭大汗,頭頂青筋畢露,神情都扭曲猙獰了起來。
許久後他才緩過來,因爲成仙后家中沒有備傷藥,所以他讓人去天上神醫那拿藥。
但實在疼痛難忍,於是他看着陸川的傷藥有些猶豫。
猶豫再三,爲了看有沒有毒,他抓來房中籠子裡的一隻靈鳥將藥粉餵了下去,反正看見他這個糗樣的都得死。
不毒死他也會燉湯喝。
結果鳥活蹦亂跳一點事都沒有,但他還是不怎麼放心,他纔不相信陸川那個傢伙會有那麼好心。
說起來這次也是陸川……
南宮适越想越氣,壓過了疼痛,最後狠狠的將瓷瓶摔在了地上,一些粉末瀰漫在了空氣中。
“星君,金瘡藥來了。”
窗外傳來聲音。
南宮适探手一抓吸力發出,藥瓶就落入他的手中,也是小瓷瓶,他將藥粉小心的上到傷口處。
空氣中,陸川的藥粉久久不散。
“嗚……”
可是不多時南宮适氣急敗壞的怒吼:“你這給我找的什麼藥?”
窗外屬下忙驚恐道:“金瘡藥啊,星君。”
“誰開的藥,是扁鵲嗎?”
“是扁鵲先生的弟子。”
“啊,該死,庸醫害我,滾,叫扁鵲親自配一副藥,不然我非拆了他的藥廬。”
“是是是……”
糾察部。
一個清瘦的老者正在給陸川診脈,面露思索之色。
周圍一批靈官面面相覷。
“先生,怎樣?”陸川問道。
扁鵲沉吟道:“從脈象上看,真君身體一點都沒問題啊,體魄好的有點嚇人。”
“不可能。”
陸川搖頭:“本君在人間南征北戰落下了一身傷病,近些日子感覺精神不濟,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要不……再診治一下?”
天庭自有天庭的規矩,神仙之間絕對不能無故發生私鬥,不然天條處置。
南宮适現在還以西岐勢力爲首,這次他不搞一下南宮适就不是他了,那瓶藥也做了手腳,且他斷定南宮适不會用他的藥。
最好讓那個有勇無謀的傢伙暴躁起來憤怒衝昏頭,讓他犯錯,這樣不用他出手天條自然就將他辦了。
扁鵲遲疑着點點頭。
他發明的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可他一點都沒發現陸川身上有毛病。
要說有……
可能相對於其它部位而言陸川的腎氣稍微有點弱了。
不過比起其它人還是強太多了。
別人生怕得病,這位倒好非要讓他檢查個什麼毛病。
怎麼辦,他該說個什麼毛病?
挺急的!
他感覺陸川現在就是在爲難他扁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