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軍大營外,一個個士卒正好奇的望着一隊囚徒。
囚人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好好奇的,好奇的是站在囚徒前的人,這人正是最近聲名遠播的李凡。
“趙子瑜?”
李凡喃喃自語一番,還好不是叫趙子龍,不過我手下有了鄧艾,來個趙子龍也不錯。
“不知你爲何謝我?”
趙子瑜原本愉悅的臉上突然嚴肅起來。
“將軍能如此快速的破得北海,護國之根本,罪人應當謝過。”
哦……?又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若是被北海拖延住了,朝歌必然動搖?李凡心中想道。
“你乃袁福通麾下,不爲主分憂,反而望敵破城?難道不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否?”
趙子瑜臉色一下暗淡下來。
“將軍,崇侯虎素行不道,民無果腹之食,罪人從大帥反,只望北海之民能有口食。”
聽上去很高尚嘛……李凡心中一讚,不過臉上確一臉怒氣。
“你食袁福通俸祿,不思爲主分憂,有何臉面爲將?”
趙子瑜毫不畏懼的看着李凡。
“袁福通自立爲王,不思百姓,我食俸祿,未盡其職,如今以命相賠,無愧於心。”
不錯,好人一枚,李凡不由起了收降之心。
“你乃何職?”
趙子瑜自嘲一聲。
“罪人乃一小小偏將。”
不待李凡說話,這時旁邊突然一小卒出言說道。
“大人,這人是在大牢發現的;只因其是袁福通麾下將軍,所以送來行斬。”
李凡一愣,看了一眼這士卒,從這小卒眼裡李凡發現一眼不忿之色。
竟然讓敵軍兵士對其抱不平,真是有些手段,李凡有些佩服此人,若不是心機深沉必是良直之輩。
不過李凡還是有些猶豫,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且不管。
趙子瑜能在殷商時期便能重視到百姓生計,絕對堪稱大才,在這人心中百姓重過自己君主;不過重要的是,未來商周大戰,大義可是站在大周那邊,
若是收爲麾下,萬一日後也像今日這般,該如何是好,不過不管如何此人都值得讓李凡尊敬。
“將軍此言,甚是讓凡佩服。”
李凡說完一頓。
“將軍且先在此等着,我去尋得太師,定保得將軍性命。”
不管收與不收,李凡覺得能爲百姓着想的人,若是輕易被斬,真是一件損失。
不想話一未落,對方竟然伸手攔住了欲走的李凡。
“將軍莫要去爲罪人奔勞了,若是保得性命,罪人也有愧於心,性命是小,忠義爲大,我食大帥俸祿未盡其責,便是有愧於大帥,如今大帥已去,罪人也只能以命相陪。”
李凡聽得一陣動容,百姓大,忠義次之,這正不是我李凡要尋找之人?
看着趙子瑜堅定的眼神,李凡知道,這真是一個不怕死的人,這就是風骨嗎?不管如何也要救得其性命。
“將軍……。”
李凡剛要出言勸道,不想趙子瑜竟然伸手打來,李凡趕忙閃開。
身旁的士卒見狀手中長槍齊唰唰的便往趙子瑜身上刺去。
而趙子瑜渾然未動,就等着長槍欺身。
“住手。”
李凡見狀趕忙大喝一聲。
剛纔趙子瑜那一擊根本沒有運用內氣,只是事出突然,李凡本能的閃了過去。
這哪是要對李凡不利,分明是見李凡想勸,一心求死。
李凡的這聲大喝,士卒聞言紛紛止住了手中長槍,不過其身旁之前對李凡說話的小卒因爲距離太近,手中長槍還是狠狠的扎進了趙子瑜的肩上。
李凡苦笑一聲。
“將軍,你這是何苦呢?”
趙子瑜對紮在身上的長槍渾然未覺,躬身一拜。
“望將軍成全。”
真丈夫也……不僅李凡佩服,連身旁的士卒眼中都透出尊重之色。
唉,如此良才竟然不能爲我李凡所用,李凡心中一嘆。
“既如此,凡陪將軍走完這最後一遭吧。”
押送囚人的隊伍又緩緩的向着刑營走去,不同的是隻是其中多了個將軍,不時的和其中一囚人的在言語着什麼。
漸漸地刑營大門已經歷歷在目了。
只見刑營中一隊隊刀斧手立在兩旁,正中有一個斬首臺,而其上卻是一將臺,李凡一陣詫異。
彭厲……真是冤家路窄啊,李凡大老遠就看見了坐在將臺之上的彭厲。
不過讓李凡詫異的不是彭厲而是刀斧手,想不到聞仲這麼快便在軍中推行出刀了,竟然先用在了行刑上。
不多時,李凡便來到了刑營之中。
“貴客啊,不知李將軍來我刑營有何要事?”
不等李凡開口,坐在將臺之上的彭厲趕忙站起身來,一臉笑容的說道。
好似以前和李凡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一般。
哼……李凡心中冷哼一聲,臉上同樣也是笑容可掬,指着趙子瑜說道。
“本將認了一兄弟,所以隨其前來。”
彭厲一愣,心中大喜,好你個小兒,竟然認逆賊爲兄弟,天助我也。
彭厲臉上一怒,對着押送囚人的士卒喝道。
“李將軍的兄弟,你等也敢押來,還不快快爲其送開拷鎖。”
士卒聞言趕忙便向趙子瑜行來。
突然趙子瑜從囚人之中站了出來。
“罪人身從反賊,不敢爲李將軍兄弟,大人莫要誤會。”
李凡稱他爲兄弟的時候,趙子瑜也很是突然,以爲李凡想以此救得自家性命。
不過當李凡對彭厲說完,看向他時,趙子瑜能感覺到一股兮兮相惜之情,只恨相見甚晚;但是趙子瑜卻是知道李凡這樣說會給其帶來大麻煩,趕忙出聲說道。
“李將軍說是兄弟便是兄弟,還愣着幹嘛?趕快爲這位壯士鬆開鎖鏈。”
見士卒愣住,彭厲大怒的對着士卒哄道。
本來他和李凡並無深仇,只不過有命在身,儘量拖延北海之戰,不想中途冒出李凡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彭厲也是盡心想去阻止李凡,不過後來竟然在李凡手下吃了大虧,自己的親信一個被撤,一個對自己也漸漸的避而不見,對於彭厲來說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李凡本爲一小小甲卒,竟然讓一小卒欺到自己頭上去了,彭厲如何受得了?
且不管是否使命在身,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不過如今李凡之名如日中天,而自己乃一文官根本不是李凡的對手,現今好不容易碰上這好機會,彭厲那肯放過。
彭厲的吼聲,士卒一顫,不敢怠慢,忙把趙子瑜腳下鎖鏈解了開來。
李凡也一直是冷眼旁觀,彭厲的心思李凡如何不知,稱趙子瑜爲兄弟,李凡也是真心佩服這漢子,既然對方都不怕死,自己又有何懼呢?和這樣一個德能之士稱兄道弟,李凡覺得不虧。
“子瑜兄,何不在考慮考慮?”
李凡覺得這麼就讓趙子瑜死了真是可惜,如今他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犯人戴罪之身,若不以命謝罪,有愧於心。”
趙子瑜並沒有稱李凡爲兄弟,他也不是蠢人,彭厲的一言一行,趙子瑜也能揣測一二。
“既如此,你我兄弟喝上一碗。”
李凡知道自己在怎麼勸說也是無用,不由一嘆;說完徑直來到刀斧手身後放着酒罈的地方。
古代斬首的犯人,死前都會喝上一碗,李凡本不知曉什麼時候纔有這個習慣的,不過看到刀斧手身後擺放着酒罈與陶碗,也知道這個是幹嘛用的。
狠狠的倒了兩大碗,李凡來到趙子瑜面前。
“兄弟,話不多說,喝吧。”
趙子瑜看着李凡遞來的酒水,本來猶豫的眼神,突然明亮開來。
“哈哈……想不到我趙子瑜臨死之前,還能尋到一知己,李兄,子瑜不愧此身。”
趙子瑜終是被李凡感動了,放聲大笑,接過盛滿酒水的碗一口氣便喝了下去。
彭厲在一旁見了可是心急如焚,本想放了趙子瑜,自己好以此爲藉口整治李凡,眼前這陣勢傻子也知道,是李凡送趙子瑜的臨別酒。
“李將軍,這位既是將軍兄弟,便不用行斬了吧?”
李凡心中嘲笑一聲,並不說話,李凡也想救趙子瑜一命,不過其心意以決,若爲其求的一命反而是有辱這七尺男兒。
彭厲見李凡不理會於他,心中怒氣勃然而生,好啊,我治不了你,便殺了你兄弟,以解我心頭只恨。
只見彭厲,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走上將臺。
“押趙子瑜行斬。”
李凡聞言大怒,幾十個犯人,第一個便押趙子瑜?大喝一聲。
“彭……厲,你敢。”
彭厲也不裝了,過節太深,冷冷一笑。
“李將軍,我按法行事有何不敢?”
李凡正待說話,趙子瑜突地伸手止住了李凡,對着身旁的士卒說道。
“押我上去。”
李凡苦笑一聲。
“子瑜兄,你這是何苦……今日一別陰陽相隔矣。”
趙子瑜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對着李凡一揖,深深地看了李凡一眼,也不說話就往斬首臺上行去。
“唉……”
李凡長長嘆了口氣。
不多時,趙子瑜便被刀斧手按在了斬首臺上。
彭厲冷笑的看了眼李凡,手中將令一甩,狠狠的說道。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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