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準提心中叫苦不迭,尤其從玉帝眼神中看到了殺機,更是讓他心驚肉跳。以一敵五,他勉強抵擋了十幾回合,被玉帝重創,迭落在地上。
做聖人落得他這種地步,實在夠倒黴的。
“準提,還是乖乖配合,交出先天之氣,朕興許會考慮放你一馬。”
玉帝一臉冷淡,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看着準提。在他心中,準提生死完全由他一言操控,當務之急,是如何成功取得先天之氣。
準提嘆了口氣,說道:“玉帝,貧僧一時大意,被爾等所困,此乃命數。不過你想得到先天之氣,卻還不夠資格。”
玉帝大怒:“朕乃三界之主,怎會沒有資格!”
這是一種輕視,玉帝徑自走到準提面前,拿着寶鏡對着他照去,要吸去他的一身法力,受了重創的聖人不足爲懼。
準提淡淡一笑,自知今日在劫難逃,於是盤坐在地,嘴裡念着三乘教法,無數金花亂墜,他體內飛出一道紫色先天之氣。玉帝、王母娘娘和天皇真人看到這東西,臉色紛紛一變。
先天之氣,這可是傳說中的神物,沒想到他們今日有幸見到。
“玉帝,你今日對貧僧所爲,來日必遭報應。這先天之氣,是我身上最尊貴的寶貝,爾等想得到,卻也沒那麼容易。”
準提在圓寂之前,用無上神通,將先天之氣分爲四截,分別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飛去。玉帝、王母娘娘和天皇真人往不同的三個方向去追。
金靈聖母拿七寶妙樹一刷,擋住了先天之氣,孔宣和鄧九公同時出手,抓到了先天之氣。
準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道:“鄧九公,這一切的變數都是因你而起。元始道友千方百計,卻仍不能取你性命,看來,你是有着天數護身,是貧僧錯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過去的種種所爲,此刻在準提腦海中一閃而逝,他發現這一切都是他爭強好勝,親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鄧九公道:“佛老,你身爲佛教中人,爲教中之事奔波謀劃,鄧某理解。可不該三番兩次對我下手,雖說你是聖人,可也不能爲所欲爲。”
準提沉吟了一會,一聲長嘆,身上金光涌動,最後化爲十幾顆佛骨舍利,這是他的肉體。至於靈魂,徑自去了輪迴。
“這無恥聖人,終於得了報應。”
金靈聖母見準提死了,心中大喜,便道:“帝君,趁玉帝還沒回來,你趕緊將先天之氣吞進體內。”法寶和機緣有德者居之,她倒不敢貪圖這先天之氣。
鄧九公心中一喜,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吞噬先天之氣的時候。玉帝冒着這麼大的危險對準提下手,便是衝着先天之氣,如今一分爲四,他的如意算盤沒打響,若得知自己私吞其中一截先天之氣,只怕對自己有所不滿。長此以久,更是對自己發展不利。
“不急,先收起來,等這陣風頭過去再說。”
鄧九公將先天之氣放進太極圖裡面,這一切除了孔宣和金靈聖母外,沒人知道。
大約過了一會,玉帝三人去而復返,玉帝臉色有些陰沉,若先天之氣沒被準提動手腳,自己一人可以據爲己有,那樣,成聖有望。可如今被分爲四截,不分給天皇真人實在不合適,況且天皇真人取了先天之氣,卻沒拿出來,顯然捨不得,對於這個結果,不管玉帝願不願意,只能默認。
“紫微帝君,還有一截先天之氣,你可知道去哪了。”
鄧九公道:“回陛下,臣見往西方飛走了。”
玉帝點點頭,心裡疑惑那截先天之氣飛去哪裡了,剛纔他速度最快,取了一截先天之氣,連忙朝西方飛去,可根本未發現先天之氣的蹤跡。
回來後,他又用寶鏡感應了一下,那截先天之氣彷彿憑空消失了,不可思議。
估計是被準提動了手腳,玉帝心中暗想,沉吟道:“我們打道回府吧,準提圓寂,佛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君臣之間要商議一個妥善計策。”
“臣遵命。”
天皇真人向玉帝提出了告辭,幫了天庭一個忙,可也獲得了一截先天之氣,對他來說這是意外之喜,回去好好參悟,沒準有朝一日,境界上能與三清平齊。
……
“陛下,玄都大法師幾人如何處置。”
回去的路上,鄧九公忍不住道。剛纔,玉帝吩咐趙公明幾人帶走崑崙十二仙,可卻沒說具體如何處罰。
玉帝道:“今日滅了準提,與佛教已成不死不休之局,若這個時候對這幾人嚴懲,無疑會得罪三清。屆時,對天庭不利,鑑於此,朕打算從輕處置。”
鄧九公道:“陛下英明。”
道教除了三清外,其他人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有心算無備,他們尚且不能奈何自己。自己現在得了先天之氣,只要成功吞噬,道行必然暴漲,這些人又豈是自己的對手。
玉帝道:“你認爲接引得知準提隕落的消息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還有道教,元始天尊以爲這次大局在握,可沒料到朕會突然插手,破壞了他的大計。”
“陛下,佛教綜合實力本就不如天庭,如今沒了準提,更是實力大損。以臣看來,接引就算再怎麼盛怒,這節骨眼上也不敢對天庭出手。而元始天尊,多半會裝聾作啞,對我天庭忌憚三分。”
鄧九公想了想,說道。天庭這次出手,滅掉堂堂聖人,這事必然會在三界掀起驚濤駭浪。兔死狐悲,元始天尊只怕會老實一段時間。
玉帝龍顏大悅:“帝君所言甚是,朕當時欲對準提出手,這其中厲害關係,朕好生琢磨了一番,料佛教不會大動干戈。”
兩人閒聊了幾句,玉帝帶着鄧九公去了一趟紫霄宮,將桃山發生一事如實告訴了鴻鈞道人。鴻鈞道人卻是不管這事,三清是他的弟子,犯了錯誤,他這個當老師的要管。可西方二聖的事,他卻管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