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一開始對於新鮮的事物都是充滿着強大的好奇心的。
遠征軍的將士們在看到那些戰船到達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而經過了一天一夜的發酵之後，更是激進一步發了人們的興趣。
第二天，當參加訓練的遠征軍將士在各自將領的命令下集合的時候，僅僅是用肉眼便可以發現他們有多興奮。
而帝辛也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地激勵了幾句之後，便宣佈了訓練的開始。
……
遠征軍，經過幾個月的討伐，哪怕經歷了一次人員的補充，如今的編制也已經有了空缺。
三萬的遠征軍，如今只剩下了兩萬五千將士。
這兩萬五千人，自然是不能一同參與訓練的。
雖說此地距離水牢關不算太遠，但畢竟不在大離境內，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什麼意外都有可能出現。
因此，這個訓練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分批次的。
每一批次的人數越少，也可以更加方便那些水牢關來的教頭進行教習。
最後，兩萬五千人總共被分爲了三個批次，而不同的將領和士兵要學習的內容也是有所區別的。
一旦大軍再次開拔，遠征軍變爲水師之後，那麼在抵達琉球島之前，不論是生活還是戰鬥都需要在船上，極端情況可能還會下水。
因此，不管最終要學的內容有什麼區別，所有人要上的第一課，便是適應如何在船上的生活。
樓船，鬥艦和艨艟，三種戰船體型越大速度越慢，但也意味着越平穩。
按照從易到難的地步，應該是先從樓船開始，然後一步步再適應鬥艦和艨艟在水中的顛簸。
然而這個港口乃是加急建造起來的，這樣導致海面之下最深的地方也不足以讓樓船停靠。
因此，要上樓船就只能是從鬥艦和艨艟進行換乘。
既然如此，在帝辛給與了極大的自主權後，這些從水牢關來的將士，便直接當鬥艦作爲了主要訓練的戰船，然後以樓船和艨艟作爲輔助。
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不同。
這些最底層的將士雖然也覺得遠征軍搶奪了原本屬於他們的任務，但相比起那點不忿，他們更多的其實是歡迎。
不論是如突厥和回紇那樣的大軍入侵，還是琉球這樣的小規模人數騷擾，最終受苦受難的都是邊陲的百姓。
而這些將士，大部分都是邊陲百姓出身，和這些蠻夷說一句仇深似海也不爲過。
國仇家恨之下，相比起一點點的功勞，他們更原因看到遠征軍將那些蠻夷消滅，替他們死去的親人報酬，同時還邊陲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
因此，不論武成侯有什麼計劃，這些來自水牢關的將士，在教導遠征軍的時候，是極爲用心的。
那些戰船，若是每一處都由他們進行操控無疑是不可能。
以水牢關這些將士的人數，了不起能夠開動那麼幾艘鬥艦。
以這幾艘鬥艦進行教學，僅僅是第一批次的七千多人就不知道要學到什麼時候，更不用說後面的兩批了。
雖然裕王殿下說過了不用着急，可以慢一些教，但爲了能夠儘快讓遠征軍的將士熟悉戰船，瞭解戰船，他們還是自發地進行了分工。
以水牢關的將士首先操縱了兩艘鬥艦，在裝滿了遠征軍將士之後，來回往返港口和樓船。
在經過了多次往返之後，那些受不了鬥艦顛簸，發生暈船的將士，全部被放到了更加平穩的樓船之上。
然後，剩下那些不暈船的將士，則分配到不同鬥艦的船倉中，負責搖槳，而同時每個船倉底下也會有兩名水牢關的將士坐鎮，否則指揮他們的工作並進行糾正。
然後，這些鬥艦在裝滿了遠征軍將士之後，再次重複上面的動作。
而後，那些不暈船的將士被分配到更多的鬥艦船倉搖槳。
如此重複。
不過從第二次開始，這些水牢關的教頭便增加了一項內容。
在分配到船倉地下控制速度和方向的一些人外，剩餘的教頭開始給鬥艦上其他的遠征軍將士講解如何通過那些女牆上的箭孔進行作戰，又如何聽號令等等。
及至最後，七千多名將士，除了那些在樓船之上的暈船者外，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鬥艦之上。
然後，那些負責搖槳的將士也被替換了下來，在輪換的過程中，學習如何操縱這艘鬥艦。
而樓船之上也被分配了一些教頭上去。
因爲沒有足夠的人手，樓船是停滯在海面上的，雖然整個船體也在隨着海面微微晃動，但比起一直在運動中的鬥艦來說卻好了很多。
大部分暈船的將士，在最後已經慢慢緩了過來。
而這些上得樓船的教頭並沒有一開始便指揮將士們操縱樓船，而是領着他們在樓船之上活動了起來，慢慢去習慣樓船的晃動。
而直到鬥艦上的那些將士中，有些天賦異稟地已經在熟悉艨艟在水中的速度後，才又有一批將士被從調到了樓船之上。
在收起船錨後，那批新調上來不暈船的將士，開始在教頭的指揮下慢慢操縱樓船移動了起來，然後在一點點加速的過程中，讓這些暈船的將士慢慢適應。
等到一天訓練結束的時候，有一些暈船症狀較輕的人，已經可以再次登上鬥艦了。
次日，第一批七千多人暫時休整，然後第二批的人開始了訓練。
歐陽軒則是在第三天的第三批。
身爲都指揮使同知，在帝辛習慣性當甩手掌櫃的時候，他的工作量只會被翻倍再翻倍。
也因此，歐陽軒直到第三批的時候纔開始了訓練。
而這一訓練就壞事了。
歐陽軒暈船了。
堂堂大離北疆都指揮同知，後天巔峰武修，歐陽軒歐陽大人，在登上鬥艦不到一刻鐘便吐了出來。
甚至到了樓船之上，在樓船還未開始移動的時候，歐陽軒便再次吐了出來。
無奈之下，歐陽軒只好暫時被從船上轉移了下來。
說實話，當帝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楞了一下。
果然，修爲和暈船並沒有直接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