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妍肌膚晶瑩剔透,月光甚至能夠穿透肌膚,直接看到玉石翡翠般的骨頭。
說實話有點恐怖,我不敢打擾她,回到客廳後無聊又睡不着。拿出手機想問問歐陽藍怎麼樣了,打了過去卻顯示正在通話中,便掛了,心想她一會兒應該會打過來,就躺在沙發上等,結果等着等着睡着了。
醒來之後看到手機有五個未接電話,其中四個是歐陽藍打來的。我趕忙給她回過去一個,問問她過的怎麼樣了,得到回覆就是還好。她的情緒不是很好,似乎有心事,不過我又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也沒有多問,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之後一個電話是楓老打來的,我撥打回去,響了幾下就接通了。
“楓老找我有什麼吩咐啊?”
“哦,不是我找你,是冷少爺,他不知道你聯繫方式,讓我告訴你。”楓老頓了頓說道,“你記下吧。”
我心道有什麼話還不能轉答的,還是拿了一張紙一杆筆將聯繫方式記下來。楓老繼續道:“記下了吧?是有關鑰匙碎片的事,一會兒你準備一下,開車直接來我這裡吧。”
“行。”我覺得冷徵也會去,便趕緊洗漱完畢,跟柳雪妍道別,畢竟地方比較近,柳雪妍還是不用跟着去。早飯就在路邊攤解決,之後開着那輛越野車,一路狂奔,將車停在古玩街外的停車場。
不過這次竟然迎面走上來一個老頭,身體略肥,唯一顯眼的是他大熱天也穿一個駱駝灰的皮夾克。走過來就獅子大開口要跟我收兩百塊車費。之前這塊停車場一直都是免費的,怎麼突然要收費了。而且這也太貴了吧,停一會兒估計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開走,直接要兩百塊?
我當然是拒絕,可是老人攥着我的衣領不讓走。我趕時間,所以逃出來二十塊,繞開他打算走。可是那老人一個翻身倒在地上,緊接着還有陶瓷的碎裂聲。我走出還沒有兩步,老人就趴在地上大喊,“唉,你的陪我的東西,大家快來啊,摔壞人東西就想跑,還打老人!還有沒有天理啦——”
本來我是不在意的,可是一會兒就圍上了幾個滿身汗臭味的彪形大漢擋住去路,我以爲他們要動手,也沒有隻是擋住去路。不一會兒人越來越多,老者一番痛哭流涕的訴說,連我都要被感動的流淚了。
地上碎的那個瓷碗,從他口中說價值十五萬,是明代嘉萬進時期民窯瓷器,從碎片上可以看到五彩人物、亭臺樓閣、梅花。老者舉着那塊帶着落款的瓷片讓四周圍觀的人觀看,好幾個古玩店老闆說這個落款是真的,老者大喊無辜。
來到這裡的人一半是逛古玩城的收藏家,這部分人大多有錢,也保持緘口不言的態度。而剩下的一半要不是同情老者,要不是抽熱鬧,還有不嫌事大的。
沒由來碰上這件事也真是夠糟心的,我拿出在褲兜裡響了很久的電話,接通之後道:“我遇到點麻煩,你帶十五萬過來吧,我以後還你。”掛掉電話,我蹲在老者面前,道:“你等一會兒,錢馬上就到了。”
我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片,真是搞不明白,一個瓷盤子就值這麼這麼多錢。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但是他們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有準備,那幾個人一直在人羣中觀察。
楓老連人帶錢衝進人羣,大口大口的喘息,“哎呀,你到底在墨跡什麼啊,害的我還要再跑一趟。”
我讓他看那些碎瓷片,事情大概一說。楓老撿起地上的幾塊瓷片,放在眼前專注的看起來。一塊盯了有兩三分鐘,接着換下一塊。周遭有古玩店老闆認識楓老,這老者想要講幾句對楓老佈滿的話,都憋了回去。
十幾分鍾之後,楓老扶着腰站了起來,對老者道:“能讓我看看你手裡的嗎?”
老者猶豫了幾秒,在周圍視線的壓力下還是將碎片遞了出去。楓老放在手心,認真看了足足五分鐘,當他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人羣瞬間安靜。楓老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老先生,你買到贗品了,憑我多年的經驗,這個瓷器只有這個落款是真的。”
老者臉色一變,先是表現的有些慌張,接着又理直氣壯的喊道:“不可能,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怎麼可能會是假貨。”
楓老拿着手裡的東西,大聲贗品的污點一一指出,老者憋得面紅耳赤,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收拾起地上的瓷片,落荒而逃。四周人紛紛鼓掌,有些人想請楓老去吃個飯,卻都被他婉言拒絕。
我看的入神,對那個守財如命的楓老印象大爲改觀。等四周的人羣散去,正愣神的時候楓老拍了下我的肩膀,笑道:“小子,你還嫩着呢,別看你比我年輕,可是我見過的物件比你吃過的米粒都要多。”
我連連道謝,楓老一邊帶我往住處走,一邊笑着說道:“道謝的話,可以多送我幾本上次的古書。”
“爲了那本書我差點丟了命,你還想要幾本啊。”我哭笑不得的說道。不過因爲這件事,也讓我明白了人心險惡,讓我長了一個教訓。
一路上說說笑笑來到楓老的住處,冷徵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大夏天穿着一個大褲衩,戴着副墨鏡,手裡還把玩着兩顆核桃,躺在太陽傘下的躺椅上,見我來了才慢悠悠的坐起來。
冷徵摘掉墨鏡,問道:“怎麼回事,遇上什麼麻煩了?”
“一點小事,差點被人坑了,不提吧。”我接着又道,“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一聽我問這句話,冷徵就變得神神秘秘的,提出放在身旁已久的箱子。我見過他用過這個箱子裝錢,難道又要我去辦什麼事?
楓老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冷靜,坐在一旁。箱子打開後,我看到裡面放着三個碎片,其中兩個正是我們從古墓中盜出來的青銅碎片,另外一個竟然也是青銅碎片。
我驚詫道:“另一個你從哪弄的?”難道他揹着我去探尋了另一座古墓?
冷徵很滿意我這個表情,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角閃爍着淚花。我問道:“楓老,你知道嗎?”
楓老一臉疑惑,冷徵總算是笑夠了,道:“其實當時我見到我姐姐拿出這塊青銅碎片的時候跟你一個表情,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