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察覺到不對勁,想繼續追。我從他視線的死角衝了出去, 將他按到在地。這老頭的力氣有點超乎我的想象,不過我對付他還是有把握的。
僵持了一會兒,老頭的力氣就用盡了。我將他打暈,把他腰間的刀拿在自己的手裡,然後掀開他衣服,在他心臟位置的肌膚上,有一個黑色的五毒紋身。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當初影衛才能夠具有的標誌。
要說影衛是什麼,就是衛陽自己訓練出來的一羣死士部隊,只聽衛陽一個人的命令。平常隱藏在普通百姓中,只有非常重大的事情纔會被召集出來。每一個影衛都會被烙下五毒的印記,他們都是會蠱術的,能夠操控毒蟲,而且身手極好。
但是影衛已經在一千年前死光了,這個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找到繩子將他綁了起來,過程中我發現,這老頭的兩雙耳朵已經被砍了下來,亂糟糟的頭髮掩蓋着一道恐怖的疤痕,估計也是受過非人的虐待,導致的精神不正常吧,可是我還是抱有希望。
我耐心的等待他醒過來,期間我扒光他的衣服。當然我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而是爲了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除了頭上的傷之外,就沒有了。
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綁着,情緒非常的激動。想要掙脫,便用嘴去咬繩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我試着與他交流,問他影衛相關的問題,但是他都不給予迴應。我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動手再次將他打昏。
但是當我準備動手的時候,暗中卻又另一個人比我更快的下手了,而且還是下死手。
老頭眉宇間多了一個血洞,歪着脖子眼睛空洞無神的望着前方。
“誰?”
我環視四周,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能夠隱藏這麼久不被發現,冷汗唰的落下來,如果他對我出手的話,恐怕我已經變成和地上那個人一樣的死屍了。
“既然你不想出現本大爺就饒你一命。”
虛張聲勢總好過把自己的恐懼暴露在敵人面前,我檢查過老頭的氣息,確定他死透了,覺得惋惜。屍體從胸口開始慢慢融化成血水,我驚訝不已。我原本以爲擁有這個印記已經夠神奇的了,沒有想到是完整的五毒印記。
當初爲了防止影衛的秘密泄露出去,被抓到的影衛可以引爆印記中的毒蠱,便可無痛苦的死去, 身體會化作一灘血水。
我在旁邊守着屍體慢慢變成一灘血水,也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誰。失望的離開地窖,回到旅社,那女的正和歐陽藍坐在牀上聊天,兩人穿的都很清涼。我剛看到一個人在我面前死去,而且死相極慘,對於她們也提不起一點興趣。
我道:“你怎麼還不回去?”
“他們好像出去找我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的鑰匙也丟了,所以……”
“可是我們這裡已經沒有地方睡覺了。”我不耐煩的說道。
歐陽藍看到她臉色悲傷,便同情心氾濫,“你怎麼這樣啊,她敢從一個老變態手裡逃脫出來啊,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嗎。”
歐陽藍說的也沒有錯, 我是因爲事情沒有辦成心情有些煩悶。但是當我目光掃到她肩膀處的紋身時候,忽然衝了上去,將蓋在她身上的一層薄紗扯掉,還沒有來得及自己看,啪的一聲,歐陽藍的一記耳光就落在我臉上。
我還沒有來的及解釋,看着她剛想張口,歐陽藍雙眼包含着淚珠,哽咽的說道:“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而就在我還有機會解釋的時候,那女人去拿自己的衣服,一不小心滑倒了,頓時跌向茶几。房間裡的傢俱都是實木所製作的,而且有棱有角,如果她這一頭撞上去,就跟雞蛋碰石頭差不多。搞不好就要出人命,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呢。
於是我反應極其靈敏的一隻手攔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摟住她的雙腿,幫她固定住身子。當時她停下來的時候,腦袋距離桌子角只有兩三釐米的差距。她發出驚恐一聲尖叫,我極爲不耐煩的將她拉起來,將她甩到牀上,“叫什麼叫,下次注意一點,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
那女人拿起牀單遮住胸口,雙眼中閃動着水光,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感動的。但是我看到歐陽藍越來越失望的臉色,趕忙解釋道:“那個我不是有意碰你的,只是不小心,這是意外,你也懂得吧?”
那女人用細弱的聲音應了聲,然後又道:“如果你…你想做我男朋友我也可以接受的。”說着那牀單就有滑下來的兆頭。歐陽藍已經忘了哭了,臉蛋紅的像個蘋果似的躲到角落裡,我心想這下掉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腦子裡混亂至極的我,從褲兜裡拿出煙盒和火機,然後點着一支吸了口緩緩吐出,坐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腕,用極爲滄桑的語氣說道:“我早已心有所屬。”
那女人失望的低下頭。
我起身鬆開她,嘀咕了一句,“其實你也不是我喜歡的貨色。”她臉蛋有些羞怒,但是也不敢發作,或許是我剛纔那句話傷到自尊心。我走到縮在牆角,小聲嘀咕着的歐陽藍身旁,仔細聽,歐陽藍反覆唸叨着,“石曉人渣禽獸色狼流氓壞蛋王八蛋……可是他們怎麼沒有聲音呢?”
而後忽然轉過身,“啊——”
“別叫了,你坐在那邊。”我坐在歐陽藍的旁邊,道,“說吧。”
“我原本某個公司的小白領,在網上看到一則信息,說是這個村子有寶藏,召集五個人來尋寶,找到之後五個人平分寶藏,而且還能得到一百萬的獎金,我不想再重複每天枯燥勞累的工作了,所以就跟着來了。”
我問道:“你不知道這裡有危險嗎?”
“知道啊,但是我們來到的時候就拿到了五萬的定金。”
“好吧,我基本上已經瞭解了。”我目光掃過她的全身,在她的左邊肩膀處發現了一個紋身,便問道,“什麼時候紋身的?”
“給錢的時候紋上的,說是不紋身就不給錢,不過紋身之後,我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坐在車子裡,下車後就跟着他們順着那條小路找到了這個村子。”女人解釋道。
我靠近她,女人並沒有排斥我,而是貼了上來。我看那個紋身是一個猙獰的鬼臉,不是我見過的樣子。便讓她穿上衣服離開了,女人失望的走了,“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
“快點走。”
看到我不耐煩的樣子她不屑的哼了一聲離開了,歐陽藍看她走後不停詢問我,那時候所說的心有所屬到底指的是誰。歐陽藍臉蛋羞紅,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閃爍着對‘知識’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