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三個月時間眨眼便過去了。
三個人已經基本能夠適應這裡的生活,可是我們還是要想着一個問題,到底能不能回去。我凌晨三四點回去,看到冷徵正在院子的石桌上喝悶酒,我剛接完一個活,雖然很疲憊,但是縫屍匠休息時間不固定,我早就習慣了。
我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大半夜的在這喝酒,有什麼煩心事?”
冷徵甩過來一壺酒,說道:“早就給你備好了,陪我喝點吧。”
我坐在石頭圓櫈上,打開壺蓋,吞嚥了幾口甘冽的酒,酒雖烈,但是韻味悠長,下肚之後,還能品到濃厚的酒香。這種酒可不便宜,要比路攤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從歐陽藍開了醫館賺錢之後,我們三個就成了‘小白臉’,每天吃吃喝喝的花銷都是用的歐陽藍的錢。
當然我們工作的錢也全部都交給歐陽藍保管,她成了我們三個人的管家婆。
我看出冷徵心裡有些情緒,雖然他一直隱忍着沒有說出來,但是我也瞭解。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冷徵看着我,我從他眼睛裡讀出了怒火和怨恨,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而是先問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我們還能回去嗎?”
我道:“當然能,前提是找到虎符,沒有虎符一切都是白搭。不過你不用擔心,獲取虎符的途徑我已經找到,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我們就出發。”
冷徵臉色一變,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從來着這裡之後,他們也就一直提過這個事情,我知道這件事情急不來,所以也就暫時先擱下了,我打聽到這裡距離都城的距離哪怕是快馬加鞭都得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到了怎麼跟衛陽接觸到又是一件難事,到時候估計得在都城在待上一段時間,所以沒有足夠的錢,估計到時候要流落街頭,倒是回不去,先苦死在這裡怎麼能行。
冷徵深呼一口氣,“呵呵,我冷家少爺,陪你落到這種鬼地方,如果不是我姐,本少爺早就該跟你們分道揚鑣了。”
我默不作聲,冷徵不同於我們,在另一個世界,是冷家少爺,吃喝不愁,有錢有勢,而如今淪落到平民百姓,這麼大的反差,他當然不能接受。
冷徵又道:“而且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以爲在衙門做條狗就很高尚了是不是,每天裝作大爺的樣子,而我卻像乞丐一樣請求你的施捨,你感覺很爽是嗎?”他的音調漸漸升高,面紅耳赤,一身酒氣。
“怎麼不說話,你明知道我對歐陽藍的情義,爲什麼要還要跟我搶,你一個臭屌絲,沒錢沒背景,一窮二白,如果不是我帶你進入古墓,你現在還是一個窮光蛋,住在你那破房子裡,爲房租發愁。”
“別以爲你現在就能騎在我頭上了,哼,只不過小人得志而已。說什麼送我們回去,恐怕你的心早已在這裡紮根了吧,畢竟你本來就屬於這裡。我說的對嗎?”
我依舊保持着沉默,但是心裡卻也憋着一股怒氣,恨不得站起來給他一拳。我本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後來身體內覺醒了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對我的性格和做事方法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冷徵抓住我的衣領,瞪着我說道:“歐陽藍是無辜的,如果你想要利用她,得先過我這一關!”此時他已經神志不清,言語混亂。
冷徵一記左勾拳打在我臉上,打的我腦袋有些發矇。我酒勁上頭,想都沒有想,翻身就是一拳打了回去,打在冷徵的腹部,劇烈的抽痛讓他彎腰吐出一口苦水。冷徵擋下我的一腿,借力後退,擦去嘴角的水漬。
我道:“我也早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就做個瞭解吧,輸了叫爸爸。”
“哼,真以爲自己成大爺了嗎。”冷徵冷笑道。
我喝的沒有冷徵多,按理說應該還是佔優勢的,可是這傢伙完全就是一個怪胎,腳步凌亂無比,讓我無法捉摸的他的行蹤。而且拳法凌冽,神秘莫測,明明從面門打來一拳,一眨眼有變換到左面。
想到冷家是武術世家,冷徵身爲冷家少爺身手自然是不會差。如果現在去參軍,說不定還能混個高職位。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會拳法,我也會,而且不比他的差,但是我學的都是必殺的拳法,出手必定要奪人性命。
所以我使用的都是防禦的姿態,密不透風的防禦,讓他根本打不到我的要害,反而被我打了幾拳,鼻子出了血。
“還隱藏實力,好啊,我們拼死拼活的跟你賣命,你跟我玩陰的,當老子是S……是不是?”
“咱們有種別用拳法,什麼招式都不要用,我就不信幹不過你。”
正好腦海中記憶着很多拳法,也都是最近纔開始熟悉,這是第一次用還不熟練,而且憋着不出手很難受,不用正好。
“我接了!”
我們之間就像街上兩個醉漢互毆,你一拳我一腳,實實在在的打在身上。打過了,累了,便滿身是傷的躺下,拿着酒壺往嘴裡灌酒。冷徵的情緒也終於穩定下來了,我道:“其實我們還是要回去的,因爲在過四年多的時間,浩瀚古國就要遭受一場大浩劫,如果在那之前走不了的話,我們都得死。”
冷徵喝酒的手頓了頓,片刻後道:“怎麼不早說。”
“當時我們還沒有安定下來,我怕到時候你們着急。”我道。
“我們不能想辦法離開浩瀚古國嗎,只要是在華夏大陸的板塊,我們想辦法走出去,不是也能夠躲過浩劫嗎。”
“躲過去,你難道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嗎?不打算回去?”我驚訝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隨口一說。”
“好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我將酒壺最後一點酒倒入口中,丟掉酒壺,搖搖晃晃走到屋子裡。躺在牀上,想着該想辦法離開這裡了,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