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人的容貌好像一個人,是柳雪妍不會有錯的。可是一眨眼,人竟然又消失了。我連忙叫船伕快點趕回去,可是上了岸,也沒有找到柳雪妍的身影。
“看來是自己的眼花了。”
我悵然若失的回到船上,“開船吧。”
“世間難多癡情了……”
船伕又慢悠悠的開船,速度快了很多,因爲我已經無心看兩旁的風景了,到了晚上,船停在江邊。水中央是高高的蘆葦,船伕問道:“今晚就在這裡歇息?”
我點了點頭,船伕道:“我抓幾條魚。”
船伕在船艙裡找出了釣魚竿,坐在船邊釣魚,一邊釣魚還一邊唱着歌,歌曲的調調優美婉轉,唱進人的心坎兒裡。我問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船伕哈哈笑道:“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啦,名字需聽者自己體會啊。”
過了許久,船伕將釣上來的幾條魚做好之後放在桌子上。配以濁酒,一頓晚飯就這麼解決了。晚上江面上拂過微風,遠處一條大船緩緩駛來,上面張燈結綵,燈火通明。有點微醺的我看到那艘船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猛然酒醒,大喊‘洛雪’兩個字。船上的佳人一襲青衫,好奇的看向這邊,面露疑惑之色。船並沒有停,而是繼續向前開着。我連忙叫醒船伕,他正抱着酒壺躺在一旁,嗚嗚噓噓的嘟囔着。
“關鍵時刻掉鏈子,哎呀!”
我只好親自上陣,拿着船槳追上前面那艘大船。可是任憑我怎麼叫也不見船停下來,出來一位衣着華貴的老婦人,叫了兩個丫鬟把洛雪請了進去。老婦人站在船邊冷冷的看着我,叫來兩個身強體壯的下人,吩咐了幾句。
過了會兒船速猛然加快,水浪差點把我的腳下的船給打翻。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着洛雪離我而去嗎,我絕對沒有認錯,那就是轉世的洛雪,只是記憶還沒有覺醒。
我必須追上她,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拼盡全力的划船,從懷裡滾落出一個東西,落入水中,那是墨壺送我的東西,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我把船槳扔在船上,趕忙去撈,那東西應該是一個木頭的,怎麼會沉的這麼快?
接着我看到傳遍有一個漩渦,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飛上來了。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一條怪魚飛出水面。
“這是什麼怪物?”
渾身發出咔嚓咔嚓的齒輪轉動聲,很明顯是傀儡。怪魚再次潛入水中,附着在船後面,隨後螺旋槳攪動氣大量白色泡沫,那是因爲旋轉太快,打出來了水花。船似火箭一般飛速前進,瞬間就追上了大船。
眼看就要撞上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船來了一個大剎車,差點把我甩出去,而後勻速跟在船後面。
船伕也被驚醒了,“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嗯?”
我道:“醒了吧?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走?去哪?”
我雙腳一點小船,跳上前面那一艘船,身後還趴了一個東西。我吆喝道:“再見!”
船伕目瞪口呆的揮着手,而後兩船的距離緩緩拉開,不一會兒,小船就消失在夜色中。從船艙裡走出來幾個人,我連忙蹲下,沒有被發現。等他們散開之後,還能夠聽到他們的交談聲,如果現在現身的估計免不了被當成小賊。
可是讓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我也做不到啊,於是我冒險跳了下去。屋子裡的人看到我立馬喊道:“大膽,哪裡來的人?”
看着他們把我包圍起來,我抱拳施禮,客客氣氣的說道:“諸位,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
“一位叫洛雪的姑娘。”
“洛雪?”他們四下詢問,“你們誰認識?”
“我們船上出了大小姐還會有誰適合叫洛雪這個名字?”
“大小姐的姑姑不也是女的嗎?”
“你豬腦子啊!這顯然是情郎追來啦,咱家大小姐長得如花似玉,追求者數不勝數,肯定是這樣沒錯。”
其中一人正色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公子啊?”
“我叫石曉,哪家的公子……我孤身一人,沒有家業。”我思量片刻說道。
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我們放你一馬,你走吧,不然讓夫人看到了你會捱打的。”
“我不會走的,今天我必須要見她。”我堅定道,“還請通融。”
他們四下商量了片刻,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蒼老的話語,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看見我眉頭緊皺,“你是誰?”
“他叫石曉……”
“沒問你們,說,你叫什麼。”
中年婦人脾氣不善,我道:“我叫石曉,跟裡面那位姑娘認識,有點重要事情要問她。”
中年婦人冷笑連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話音落了,就吩咐手下的人把我關押下去。這幾個人哪裡是我的對手,兩三下把他們打趴下,中年婦人面色凝重。
“我真是隻是想見她一面,還請成全。”
中年婦人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同意了,“你們在外面守着。”
“你跟我來吧。”
進了屋子,裡面還有一扇門。中年婦人輕輕敲門,裡面傳出美妙的聲音,“姑媽,誰來了?”
“嫣兒,你開門。我找你有點事情。”
門打開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我就確定,這絕對是柳雪妍。她被我一直盯着看,臉紅着低下頭。中年婦人咳嗽了幾聲。
我試着喊道:“洛雪?”
她笑了,那一剎那猶如曇花盛開,“你剛纔就叫這個名字,難道我跟那個叫洛雪的姑娘長得很像嗎?”
“不是很像。”我道,“而是一模一樣啊。”
中年婦人道:“進屋子說吧。”
“好。”
在桌子旁坐下,我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沒有移開過。中年婦人臉色已然有些不悅。
我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石曉啊,你是浩瀚國的公主,我們還一起在皇城生活過一段時間。”
她臉色茫然,完全聽不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