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會,直到我們覺得安全的時候,才停了下來,看了一下匣子的後背,已經被戳進去有五釐米深,要不是這哥們體型胖,估計多半就被刺穿要害部位,沒想到匣子到現在還睜着雙眼,不過明顯可以看出,此刻他一定非常吃痛。臉上的青筋已經暴露在那。
瘦子雖然是個開玩笑的人,當然此時此刻也只能從嘴裡說出仍然有點玩笑的話,“匣子,你丫得給我挺住啊,你要相信你自己是個金剛,死不了的!”
匣子嘴裡倒吸了一口涼氣,使上身上所有的勁,吞吞吐吐的說,“你們全家都是變形金剛……”然後對着我說,“小三少爺,你的包裡有些止血的藥還有止疼藥,拿點給我。”
從包裡快速的翻找,手都有些許顫悠,把止疼藥遞給了匣子,這止疼藥是袋裝的,我給撕開了一口,這匣子直接就往着嘴裡倒,進去多少我還真沒辦法給他計算。然後我拿出一些止血的藥,讓匣子爬在地上。準備給他塗抹藥膏。
這個時候,瘦子生怕匣子受不了疼痛,走過來對着匣子說,“丫要是受不了,就在嘴裡含着我這鞋,我這鞋結實的很。”
我無心這個時候跟他扯淡,也怕他打擾到匣子,便說,“你丫閉嘴,一邊去,誰咬你那雙破鞋!”
說完,我繼續給匣子上着藥,期間匣子居然沒有叫出一點聲響,我滿頭大汗的給匣子上完藥,發現自己的額頭上的汗已經都留到脖子的位置。
仔細一看,這匣子爬在地上,手裡抓着地,那地此時已經被他抓的基本上就是一個坑了。
最後周夢蝶拿了之前準備好的糯米然後用繃帶給傷口包紮完畢。這匣子從嘴裡冒出來了一句,“他孃的,要是跟老子單挑,絕對給你身子撕裂了不可!”
嘎蛋在一邊也不說話,就在那蹲着拿出自己隨身不離的煙桿子抽起來了。我們幾個稍微盤算一下,匣子自己說也沒多少問題,我們看他走了幾步,還真沒什麼大的問題。conad1;我們決定繼續上路,畢竟塔拉山就在前方。
拿出衛星電話,跟四爺爺交代了現在的狀況。本以爲盤算着,他可以調過來一些人手幫忙,但是路途實在有些耽誤,即便過來了,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去了。
看着前方的塔拉山,雖說目測不是很遠,但是走了半天的功夫,才走到塔拉山的腳下。即便不算我們幾個旅途疲憊,單說這匣子身上的傷,雖然暫時死不了,但是這份疼痛,我們是無法體會,從他的面色裡我們多少還是可以感覺到痛意的。
所以,爲了匣子考慮,我們決定晚上就在塔拉山腳下,休息一天,兩天。畢竟盜墓是個辛苦加技術活,我和瘦子兩個人加起來最多也就是個出體力的,周夢蝶呢,說不上來是技術還是體力。噶蛋就更不要說了,似乎到現在驚魂未定。
要說,本來最關鍵的主力匣子,現在自己嘴上總說沒事,但是事實就放在眼前,看不明白的人多半就是頭腦有問題了。
匣子從包裡拿出羅盤,依照天空中的星星,來回看着。噶蛋見狀便問,“你們到底是幹啥子(什麼)的嘛?咋過還拿個羅盤出來呢?”
瘦子嘿嘿的壞笑,其實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了,說,“你看瘦爺我是幹什麼的?”
“殺人犯!?”噶蛋驚恐道,“我說幾位兄弟,有話好說嘛。你看我也沒錢沒什麼的,何必拿我開刀呢?”
我見狀,怕把誤會鬧的更大,“噶蛋兄弟,他跟你開玩笑的。”噶蛋“哦”了一聲。這深山裡,這種玩笑,多半不能亂開,因爲場景和氣氛實在太符合殺人越貨的感覺。而且,我一直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便到了紙包不住火的時候,發現也是遲了。
見匣子,還在那獨自拿着羅盤看着,便問,“匣子,定位呢?”
“恩!”匣子答應了一聲,估計多半現在還沒有找到我們要下墓的位置。conad2;其實這風水一脈裡,要找到什麼東西的話,多半都是要推算出這風水最佳的寶地,仔細想一下便明白這個道理,且不論有沒有定位高手一說,但是這定位多半也是根據線索推測,然後找出所在的風水寶位,而匣子是不是那種絕世高手我不敢保證,但是四爺爺告訴過我,這匣子定穴的位置,恐怕少有幾個人比的上他的。因爲四爺爺以前盜墓,多半都是在匣子勘探下,直接進入墓主室,不偏不倚。偶爾有一次失誤,就是從墓主人的棺槨下挖不上去了,要不是漢白玉的墊棺石,估計匣子當時都有把棺材給掀翻的心都有了。
看着匣子面露難色,估計多半是這個穴相當難找,便上前安慰道,“匣子,你也別太着急,也不差一會半會的,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再說怎麼都要把身子穩下來再做打算。”
匣子收起羅盤,說,“其實我是找到了,但是總覺得觀星象和此處的脈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匣子的意思,大致我聽懂得了,就是說,星象,顯露此處不是按常規出牌的套路,而風水脈象,在這山與山之間有是那麼的恰到好處。要氣,有氣,要水,有水。按照風水學上說,這裡基本上是一塊難得的好穴。好的歷來各朝各代的皇帝花盡心思找到的風水寶地,跟這一比較就相當是屁。至於這裡究竟是怎麼好,我也聽匣子說了,但是那話酸澀的要命。我也是聽得半懂,半不懂的。
噶蛋,似乎聽出了一些頭緒道,“感情各位是盜墓賊啊,別怪我多嘴啊,這裡是有個墓,但是盜不得的,以前就聽過一些外地人來說過,但是進去幾個,就沒出來幾個。總之,不吉利哦,我們村子裡面一直都有傳說,這塔拉山是一位神仙的山。”
瘦子說,“什麼神仙的山,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迷信。沒有神鬼之說的!”在瘦子說這話的時候,我多半有些心虛,至於有沒有神,我是不知道,但是詭異的東西,我們剛剛都見到了,這噶蛋也不是瞎子,笑着說,“我說,兄弟你啊還真是嘴壯啊,你說沒鬼,你剛剛看見那是啥子東西?”瘦子自知理虧,也不好再搭什麼話,就轉身問身邊在拿着化妝鏡整理妝容的周夢蝶,“我說,妹子,你這都快下墓子去了,還打扮這樣,你是要給誰看呢?”
“要你管!”說完,走到匣子旁邊,似乎遞了一個信封給了匣子,然後對匣子說,“這是四爺爺給你的!”真沒想到,四爺爺這人還有這一手,手裡都有電話,居然還寫信,真搞不明白!
周夢蝶跟我說,“哦,好像是四爺爺交代我的,說等我們遇見困難的時候,就打開看看,或許就會化解困難的。conad3;”
“恩?老爺子這是要學諸葛亮呀?”我聽到這有些覺得好笑,但是匣子卻像一個虔誠的教徒正在接受着教父的點化一樣,很是恭謹的將信封拆開。
我們幾個一下子似乎受到了匣子的感染,都一臉充滿期待一樣等待裡面的內容揭曉,只見紙上寫着基本上將一張信紙佔滿三分之一的大字,“切記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們幾個人同時發出了噓聲,本以爲真的是錦囊妙計,結果就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不過這個傻匣子還是在那看着,似乎覺得不相信四爺爺就寫那麼幾句話。但是他把信紙和信封都來回的裡外找了半天也沒發現線索,最後還是無奈的放棄了。
天空已經微微亮,但是可以明顯的推斷出,今天還是一個陰天。我們幾個人休息大約三四個小時,吃了點東西,終於恢復了體力。正當我們準備商議對策的時候,四爺爺又給我們打了個電話,說,“那兩塊合起來的‘青銅地圖’,所標識的位置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塔拉山,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在‘青銅地圖’上居然是一個棺材形狀和我們所描繪的不大一樣,不過他依然可以肯定我們沒有走錯位置!”
匣子拿起羅盤,最後一次打量了一番,然後告訴我們說,上山。
幾個人跟着匣子帶領下,爬了大概有五十多米高的位置,匣子就二話不說,拿起旋風鏟,開始挖起來!
我們全被給整懵了,難道這哥們已經找到了位置?還是瘦子問了一句,“匣子,你他孃的找到了?”
“可以說找到了,也可以說沒找到吧,只是大概就在這個位置,至於偏差多少我還真不敢說,我在盜墓這個行當,少說也搞了有十年了,挖了大小不下七八百個墓,每次需要定穴,基本上都沒有意外,但是這次卻是超出了我的範圍,總覺得做這個風水局的先人,肯定是個絕世高手!”匣子解釋着。
匣子雖說身上還有些傷,此刻真的跟沒事人一樣,單憑手中那鏟子飛來飛去的挖下去的速度,就算一個身體健康的普通人,都未必做的來。
匣子挖的真個盜洞說起來還真有些講究,直接斜切而下。挖了大概有十米多深的時候,就聽見了挖到了什麼硬物,似乎是青磚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