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推薦:鬼吹燈
掛斷了電話,我心裡久久難以平靜,我也明白過來,原來一直以爲我們的方向都錯了,我以爲程月從黑臉老太太手裡買來的古鏡是件兇物,原來並非這樣。我也一度以爲黑臉老太太是陰靈,事實也並非如此,否則,我的胎眼一定能看出端倪出來。
龍哥見我臉色不好,問我弄出眉目沒有,我心裡亂的很,沒回答他,心裡卻在分析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腦子裡還在反覆迴盪着陳思可的聲音,她說:“廖門在風水四大家中,是最奇特的一門,他們亦正亦邪,挑選門人弟子非常苛刻。因爲他們選的弟子命格特殊,在風水江湖上有個說法,說廖門又叫鬼門,五行火,陰氣奇重之意。他們挑選弟子,弟子沒有拒絕的權利,一旦拒絕,後果很嚴重,多半活不了多久。”
我見龍哥好生生的坐我面前,就有些起疑,心想真像陳思可說的這樣,龍哥也拒絕了黑臉老太太,爲什麼別人非死即傷,他卻好生生的沒事?
我問龍哥說:“你拒絕黑臉老太太做她徒弟時,是不是已經入了擒龍道門?”
龍哥說:“我生在武當山腳下,很小就上山做了侍應道童,一直侍奉道觀裡一位老道士,那老道士後來就是我師父。我真正入門的時間比較晚,是在料理好我父親之後才入的門,當時也是因爲我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我想要個說法。”
我全明白了,龍哥是唯一倖免於難的人,他能躲開這一詛咒似的惡果,恐怕是因爲他師父乃是當時高人,給他悄悄化解了。
這天晚上,我和龍哥依舊睡在程月家裡,程月戰戰兢兢大半夜不敢入睡,我一再安慰她,讓她相信我一次,以我對整件事的分析,程月要想躲過這一劫,唯有在夢裡答應黑臉老太太的要求就行。
這就有個問題,因爲夢一貫是被動的,而非主動,夢境的發展望望還會跟活人的思想背道而馳,正反顛倒。我猜黑臉老太太在夢裡問程月,就是想得到本能的答案,而非理智分析之後的回答,所以我一再告誡程月,讓她在夢裡答應黑臉老太太的做法,實在是風險很大。
我權衡再三,想起我爺爺傳給我一項楊門奇術,叫入夢,就是能操縱活人的夢境,在對方夢裡起作用。
這個術數要求非常之高,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也只是告訴我心法和口訣,我一次都沒實踐過。我爺爺說,入夢奇術乃是巧奪天工的奇淫巧術,資質愚鈍的人,碰都不能碰,連他都沒有實戰成功過,這種奇術一旦失敗,對人的傷害極其的大,無論是受夢的人還是施術的人,都會受到傷害。
入夢失敗最可怕的後果,就是受夢的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考慮再三,憑我現在的本事來做這件事,實在是很託大,弄不好就間接殺死了程月,可如果不這樣做,程月再次拒絕黑臉老太太,恐怕後果會更嚴重,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用入夢奇術來進入程月的夢。
程月睡着了之後,我和龍哥在她房門口擺了個香案,上了香燭、硃砂、紙錢等一干東西,又準備了一壺燒酒。
到了子時,天地大門初開,陰氣乍泄,我便點燃了香燭,朝天地各拜了三拜,嘴你念叨着上清源訣,讓龍哥拿硃砂替我畫了三張符。這三張符作用很大,一曰叫魂,二曰定魂,三曰入夢,在整件法事中作用最大。
龍哥是擒龍道門真傳的弟子,畫符的本事一等一的高,我對畫符一竅不通,就全仰仗龍哥了。
龍哥幫我畫好符,我拿硃砂符拜了三清真君,又拜了上天下地,便取出第一道符在香爐裡化了,嘴裡唸叨着程月的生辰八字和名字,過了一盞茶功夫,就看到程月房間裡飄起一股白煙,程月自身還躺牀上睡覺,卻從牀上下來一個黑影,身材模樣跟牀上的程月一模一樣,這就是程月的魂魄了。
我見第一步已經成功了,心裡一喜,激動的不行。據我爺爺說,如夢妙術第一步叫魂就是非常難的本事,非定力過人者不能做到,我這一高興,程月的魂魄就搖搖晃晃的又要爬上牀去,我大爲心驚,急忙穩定心神,平心靜氣,又燒了第二張符,程月的魂魄就立在黑暗當中,一動不動。
見定魂成功,我不再遲疑,拿起香案上的燒酒,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並不吞嚥下去,又燒了第三道入夢符。
據我爺爺說,入夢妙術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這第三道入夢,也最考驗人的悟性。我心懷陰陽易理,腳踩九宮步伐,連點了十三次火,纔將入夢符給點燃了。我爺爺說,這項奇術很講究施術人的定力,所謂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施術的人稍有一點懈怠,則整個術數就成不了。
入夢符燒到一半的時候,我對龍哥揮揮手,龍哥一呆,輕聲道:“曉天,這不好吧,她畢竟是咱老師,她要知道我對她做那事兒,還不殺了我啊。”
施術到了關鍵時刻,龍哥的這一步至關重要,我見他還猶豫不決,心裡不禁有氣,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一分心,正在燃燒的第三道符,就這麼熄滅了。
龍哥嚇了一跳,急忙竄進程月的房間裡,哆哆嗦嗦的就開始給她解衣服,我心裡也很慌,半夜給女老師脫衣服,很有猥褻之嫌。可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入夢奇術講究的就是一沾一絲煙塵。
龍哥顫抖着將程月脫了個精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酮體上,將她修長完美的身體襯托的格外漂亮,龍哥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大喝一聲,纔將龍哥從癡迷中驚醒,我又快步走到程月閨房裡,這時,剛巧不巧,案臺上的符就這麼燒成了灰燼,我張嘴將嘴裡的燒酒,全噴在程月的身上,月光一照,她身上泛着晶瑩透亮的光芒。
龍哥又拿被子將她蓋住,這才鬆了口氣,我順勢躺在她身邊,眼皮一重,就睡了過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灰濛濛的,四處飄蕩着白霧,周圍的環境我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仔細一想就想起來,這地方正是桂子山上的那片密林,我們發現廖老師衣冠冢的地方。
我走到衣冠冢前,就看到墳頭上蹲着只黑貓,那貓眼睛賊亮賊亮,真警惕的望着我。
我二話不說,跪下來對衣冠冢連磕了三個響頭,再擡頭,就發現那黑貓對我的態度溫和了不少,樣子微微有些慵懶。
我也沒看到周圍有什麼人,就聽一個聲音在問我說:“你是誰?”
我早料到這情景,就回答說:“我是你要找的人。”
那聲音說:“看着不像----”
我淡淡道:“有什麼像不像的,我就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這裡。”
那聲音說:“我再次問你,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徒弟,我會將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我廖氏風水名冠天下,天下無人能及。”
我心裡不屑,想這廖氏傳人牛皮吹的未免太大了吧,你廖失天下第一,那我楊門排哪兒去了呢?可現在正是程月生死攸關的時候,我要真敢這樣說,她肯定就死在當場了,便道:“我願意----”說着,又跪下對着衣冠冢連磕了三個響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我頭才磕完,再擡頭,就看到墳頭上頓的黑貓,變成了個臉色焦黑一身對襟黑褂的老太太,她對着我嘿嘿冷笑,扭頭就走。
我送了口氣,一陣頭昏腦漲的,人就醒了過來,便起身坐起來,說也奇怪,我才坐好,梳妝檯上的古鏡就嘭的一聲,裂成了許多塊。
我再看牀上的程月小老師,她臉色紅潤,呼吸規律,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心裡一喜,暗暗激動,傳說中無比困難的入夢奇術,竟然就這麼讓我領悟出來了。
龍哥見我醒了,扭頭就往外走,我叫住他,龍哥滿臉通紅的說:“操,老子只負責脫衣服,穿衣服得你來。”說罷,關了門就出去了。
我只好閉着眼睛,飛快的找了程月的衣服給她穿上,手指觸到他光滑的身體的時候,我還是一陣發抖,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接觸女人的身體。雖說我心裡默唸上清源訣,一片冰心,可真觸摸到肌膚,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於是就鬧了不少笑話,上面的衣服一不小心就穿下面來了。
我飛快的替程月穿好衣服,拉開房門,龍哥正悶着頭抽菸。我白了他一眼,道:“事兒都忙完了,你還想在這兒留宿呢?”
龍哥二話沒說,拉開大門,我倆做賊似的溜了出來,直奔學生宿舍,校園的夜風很冷,吹在我臉上,卻是燥熱燥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