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看着風采俊逸的喬羅,實在很難相信她是前段時間在海灘上生死廝殺過的對手,剛纔無意中瞥到她左手尾指在手臂擺動時會不時地彎曲,這個習慣性動作立即將眼前的金髮美女與海灘上的冷酷殺手串連起來。
喬羅緩緩取下墨鏡,嫣然一笑,可綠色的眼眸中卻殊無笑意,“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公子,何必苦苦癡纏於奴家呢?!”
“講真,泥呢個鬼妹講起古文,都幾賽雷……”,易鳴飈了一句粵語,對於喬羅這變幻萬千的面容,實在是無法判斷其性別,“你是不是女裝大佬,嗯……或者是女裝男殺手!”
喬羅將墨鏡掛在胸前,從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髮簪利落地將披散的長髮挽成馬尾,擴擴胸,說道:“SO WHAT,外國人就不能說流利的華語?貴國文化源遠流長,奴家甚是欣賞!”
“別,你一人妖,千萬別說人話!”,易鳴手往腰間一摸,摸了個空,才醒起銀騎士匕首留在了酒店。
“沒帶刀啊?”,喬羅雙手向前一甩一頓,兩道烏光如流星般地飛出。
一道烏光朝易鳴臉部襲去,他腦袋微微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過那道烏光。
另一道烏光卻是朝着坐在車裡的安存孝刺去。
“奪!”
一聲悶響,車窗玻璃破了一個尾指大小的洞,一根一寸長細若毛線的黑色尖刺幾近沒入座椅頭枕之中,尖刺尾部還在激烈地顫動着,安存孝臉色發白,剛纔他只是下意識地往前一閃,才險險躲過腦袋上開個血洞的大劫。
安存孝拔出那根尖刺,質地很輕,能彎成U形並扣成一個手鐲狀,可見彈性很好,材料估計是用合成碳纖維,這可是個貴价貨,還能躲過機場安檢的金屬探測儀,這女人相當厲害。
安存孝看着纏戰在一起的易鳴和喬羅,半點下車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他有心看看易鳴的身手如何。
“我艹!”,易鳴回頭見安存孝在車裡悠閒地拿着一罐黃老吉涼茶直灌,“老安,下來,一起幹掉他!”
“兩個男人打一個女人,羸了也不光彩,加油,要是你被她打敗了,可真沒面子!”
安存孝搖下車窗,喝了一口涼茶,甚至開起了車裡的音響,一陣急促的打擊樂,配上易鳴和喬羅的激戰,很有現場看動作電影的即視感。
“這特麼是個男的,這混蛋差點殺了我朋友!“,易鳴開始懷疑安存孝是不是通敵的豬隊友。
安存孝從車窗中探出半個身子,問道:“你朋友是男是女!”
“女的!”,易鳴此時雙手已纏住喬羅的雙臂,拉近喬羅的身子,雙膝飛快交替撞擊他的腹部。
“我靠,這不可忍!”,安存孝雙手使勁一拔拉,身子從車窗中一竄而出,在半空一個前滾翻,涼茶罐脫手而出,直飛向喬羅,沒想到卻打在易鳴的肩膀上,將易鳴打了一個踉蹌。
喬羅趁機雙手一震,脫開易鳴的糾纏,左腳猛地一蹬,將易鳴踹開,轉身疾跑,幾個大跨步,如同羚羊一般地高高躍起,在欄杆上一點,手一搭,身子立即升到負一層停車場。
“我操!”,易鳴顧不上教訓安存孝這個豬隊友,緊跟着喬羅竄了上去。
慢了兩三秒的易鳴,爬上一層車庫後,發現喬羅已經奔到了一輛車門大開的白色GTR跑車旁邊。
這時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胖子剛打開車門下來,就被喬羅拎着衣領向後一拉,同時順手奪下了車鑰匙。
那可憐的小胖子向後倒飛了兩米,一屁股墩在地下,滿臉懵逼,就如同吃雞遊戲當中剛跳傘下來,就被看不見的敵人幹掉了一半血條的懵樣。
喬羅輕輕地朝易鳴一招手,“再見!”
喬羅飛快地跳上駕駛位,啓動發動機,果然是好車,一秒啓動出發,GTR轟鳴着,朝易鳴疾衝而去。
在跑車臨近的那一瞬間,易鳴及時騰空而起,凌空前翻,落地轉身看時,跑車已撞破欄杆,衝出了停車場。
“幹!”,易鳴懊惱地凌空打出一拳,剛纔喬羅還囂張地朝他拋了一個飛吻,連續三次讓喬羅從手中逃脫,他抓狂地連連大吼,“操、操、操!”
“我的車……”,回過神的小胖子,欲哭無淚地看着易鳴。
“國安辦事,趕緊報警,然後躲一邊去!”,易鳴胡扯了一句,把小胖子給忽悠得連滾帶爬躲進了樓梯間。
易鳴縱身跳到負一層停車場,上了安存孝的車後,陰着臉不說話。
等車開到安全地帶後,易鳴的戾氣終於爆發出來,下車後,突然一腳就將安存孝踹倒,然後就拳腳相加。
安存孝在地下蜷着身子,用雙手護住頭部要害,避開了易鳴的第一輪猛烈的攻擊之後,伸腳一掃,將易鳴掃倒在地,然後撲了上去,開始了凌厲的反擊。
“砰!砰!”
激戰中的兩人,互相在胸口轟了一拳之後,兩人均蹬蹬倒退了三步。
“你妹!”,易鳴一擦嘴角的血跡,跟喬羅惡戰一場,再與安存孝這個高手對戰,體力有些跟不上了,不過,他可沒打算放棄給安存孝一個痛苦的教訓,“再來!”,易鳴再度撲了上去。
“腿還行,但拳頭不夠硬!”,安存孝揉着發悶的胸膛,心裡暗罵,這小子的拳腳可真特麼的不賴。
“住手!”
剛趕到的常慼慼連忙衝到兩人中間,阻止了兩人大打出手。
易鳴指着安存孝,怒道:“特麼的,要不是你跟老常認識,我特麼的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怎麼回事?”,常慼慼扭頭看着安存孝。
安存孝表情無辜地聳聳肩。
“到底怎麼回事嘛?”,常慼慼連拖帶拉的,纔將暴跳如雷的易鳴拖開一段距離。
“他……”,易鳴一把將常慼慼推開,手指對着安存孝點了幾下,“你特麼的給我等着,不給我說清楚,我特麼跟你沒完!”
“冷靜點、冷靜!”,常慼慼雙手抓住易鳴,將他遠遠拖開。
常慼慼聽完易鳴的講述,右手撫上光禿禿的腦袋,滿臉便秘的表情,他也沒想到,因爲安存孝在旁邊看戲,讓刺傷江清月的殺手跑了,還是從易鳴手中連續三次逃脫。
“操,這事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