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六天,易鳴沒有再去風水一條街中擺攤,而是每天都泡在網吧。
在網吧實則是靜養傷勢,在趙家別墅破局所受的傷不輕不重,但卻是內傷,治起來有些麻煩,憑着爺爺留下的一些藥方,在一個藥店連開了五天份量的中藥,並委託熬成湯劑,他不敢在出租屋裡熬藥,免得被人看到,連呆的網吧都離城中村有很遠一段距離。
他沒有玩已經有些退潮的LOL、魔獸、劍仙等網遊,也沒有看迎合碎片化時代的白開水網文,也沒有抱着欣賞演技之心去看那些場景單一的*****,他在看書,一些古書。
他看的的書除了一些高考資料外,看得最多的就是網上能公開搜索得到的一些有關風水的古書,還有一些是藏友在一些論壇中發出來的古書照片,這是他的一種業餘愛好了。
通過一年多的風水軟件評測,他已經梳理了不少古代近現代的風水學說精華,形成了以聞所未聞的《周天神鑑》爲主體,再以專相男人的《麻衣神相》、專相女人的《柳妝神相》爲兩翼,再以《仁輪大統賦》、《楊公相法》等歷朝歷代的面相著作爲參照,提煉出有共識的精華所在,加深了對易家專精相人之術的理解。
易鳴好看書,看書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但風水天賦不算太高的他,哪怕有易春秋的傳幫教帶,仍只是困於易家一隅而不登風水大堂,正是通過了風水軟件,梳理了不下三千本的各門各派的風水學說,體悟了不少風水學精髓,這才讓他的風水水平突飛猛進。
易鳴再一次回想起完成“妖豔尖貨”的風水軟件最後評測,那一夜,見識到了她那近期常在他夢中縈繞的雪峰,同時也記起了發生的電腦短路意外,以及觸電的痛苦感覺。
雖然風水水平大漲,但他昨晚幫自己看了一下面相,說當天財星高照,於是他就興沖沖的買了十元大樂透,誰知道一個號碼也沒捱上中獎號碼的邊。
易鳴只能以“善相者不自相”的話來安慰自己,然後確認了風水這玩意,應該不能幫助自己一天就成爲華夏第一電商阿里媽媽創始人馬耘一樣的首富,那是連買彩票都不會有的概率。
在沒覺得現在的風水造詣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後,他就淡定了許多,一定得謙虛地自認還沒有達到爺爺口中形容的那種“一眼望穿氣場、一卜知曉諸事、一言斷人禍福”的大師級水準,在他看來,有這種大師水準的人不能叫人了,應該叫神,而他還是個人。
做風水軟件評測的好處就是,許多風水精華知識潛移默化地在腦子裡沉澱下來,這還是有點好處的,比如在趙倫傑別墅中看風水局、看常慼慼的面相、看安妮的面相上,他的腦海中有時會自然而然浮現出最恰當地描述,但如何解讀這些描述文字的真意,仍然需要他來人工判斷。
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這種狀態,反正不能說像網文中那樣被天降異物砸中而後有了外掛系統,再然後就自然而然地有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開掛人生,說他記下了一本風水學說精華筆記,而且記得很牢固。
雖說這是他獨有的功能,但其實這功能“妖豔尖貨”也可以做到,只要將風水軟件製成APP,下載到手機,“妖豔尖貨”也可以拿着手機隨時溜出幾句風水專業術語,但要論靈活運用,肯定不如他這個有祖傳本事傍身的半吊子風水師了。
雖然不覺得有外掛,但他已經不自覺地將一些理論付諸實踐,破趙家別墅風水局是無意中所順勢而爲,但到了他請常慼慼幫忙時,卻是主動看了常慼慼的面相,在認爲常慼慼可以信任的可能性不低之後,他才果斷請常慼慼幫忙查探安妮的底細,還把另外一個手機號碼告訴常慼慼。
但是常慼慼被警察帶走之後,這兩天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看來極有可能因爲他是抗拒從嚴而被關起來了,但易鳴卻沒有怎麼擔心,作爲尚海灘曾經大名鼎鼎過的小人常肯定有其蛇路,想必會很快見上面的。
易鳴懶洋洋地半躺在皮椅上,雙眼不聚焦地盯着電腦,心裡在飛快地思考,如果決心吃風水師這一行飯,腦子裡記下的知識就足以讓他過上安樂舒適的生活,至少在風水街中擺攤賺點菜錢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如果易鳴要做其他行業,這些風水知識可視爲一種人生經驗,可以在爲人處事方面有所增益,卻未必能讓他如願達成自己的夢想,畢竟風水更多是對人予以一種細水長流的安心理氣的輔助手段,而非一招竟功得天下的仙丹神藥。
易鳴覺得有必要去檢查一下腦子,東西記得太牢靠,不會是得了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的超憶症吧?不過想想全身上下翻不出幾張紅色大鈔,他就暫時按下了到醫院檢查的想法。
“嘀、嘀、嘀!”
手機一連響起提示音,但又不是有來電或是短信提示,他一看,原來是手機QQ在猛彈信息。
“妖豔尖貨”發來的十幾條信息,都是同一個主題:“本女王已到餘杭,速來見駕!”
易鳴心裡一驚,難道這妞親自上門找她算賬來了,不就是看了一下胸嗎,還要自己賠嗎,賠不出啊!這去還是不去呢?
“小子,別玩花樣,你現在一個在餘杭XH區大興村東觀路11號的藍月網吧,對不對,晚七點,西湖斷橋前見,敢不來,嘿嘿!”
易鳴一看最新消息,立即苦笑起來,果然不能上Q,一上就被這妞給黑了,連位置都給她定位了,而且打了一年的交道,她瞭解他多一些,而他基本上不了解她,不去還真不行。
易鳴回道:“喳,JIAN貨姐,你穿上白裙,帶上小青,哥請你喝西湖水去,保證甜!”
“妖豔尖貨”收到易鳴的回覆短信後,“你敢拐着彎罵我是蛇精?!”
易鳴心想,其實是想說她有蛇精病纔對,不過回了一句,“不敢,不敢,我也不姓許,姓易,不過我估計你可能姓白,你知道的!”
“我知道個屁!”
“妖豔尖貨”罵了一句,也不再發信息了,想來是絞盡腦汁怎麼在斷橋上可勁地折騰易鳴。
易鳴想想,真要被她拿着刀逼着跳西湖,好像自己的狗刨式泳技也能支撐到警察來救,這才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