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了半個月,這段時間裡,常慼慼帶着三十多人殺回了唐人街,也不打出公司的名義,就是租了一層公寓住着,商戶們有需要保安的,當天上門,當天現金結算,跟幾個搶地盤的幫派狠狠地打了幾架之後,唐人街紛亂的局勢總算相對穩定下來,不過沒有一家獨大,但常慼慼所擁有的地盤卻是日益膨脹,已然是可以逐鹿唐人街的重要勢力之一了。
易鳴也沒閒着,在療養院呆了一週,除了陪阿加凡聊聊天外,就是等着喬羅這隻兔子自動撞上樹來,不過喬羅卻沒露面,這讓想要找加場子來的韋阿頗爲失望。
這天早上,易鳴隨性地穿着休閒衣服、踩着人字拖,坐在後花園裡看報紙,偶爾擡眼看看在花園裡過招的韋阿和卡維,現在韋阿相當於收了卡維這個徒弟,正手把手地教卡維一些擒拿招式。
這時阿佳妮匆匆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先生,外面有兩個警察要找你,圖朵在門口擋着了,你要見嗎?”
警察?易鳴眼神一閃,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好的!”,阿佳妮最近接觸的東西多了一些,對於易鳴和常慼慼的生意也大概瞭解,“我請律師過來一下!”
易鳴讚許地一點頭,在法朗斯,與警察打交道最好是叫上律師,能省許多麻煩。
不一會,一黑人一白人,電影中常見的黑白雙雄搭檔出現在易鳴眼前。
“你好,我是刑事組的警官維克多!”,一個稍微禿頂但眼神如鷹一般犀利的中年白人男子介紹着自己,“這是我的同事,菲爾!”
菲爾是個年青的黑人警官,他跟易鳴點了點頭,視線很快落到卡維和韋阿身上。
“兩位,請坐!”,易鳴沒起身,摺好報紙隨手扔在桌上,輕輕一擺手。
“丹尼?易……”,維克多看了一眼手裡的十六開黑色小本子,才念出名字來,“對吧?”
易鳴點點頭,靜等維克多說明來意。
維克多從本子裡抽出一張照片,亮給易鳴看,“你認識他嗎?他叫亞歷山大?簡!”
“這個……”,易鳴身前往前傾了一些,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正是被暗殺身亡的簡華寧,“見過一兩次!”
“在那?什麼時候?”,維克多從黑本子上抽出筆,準備記錄。
“你這是調查什麼嗎?我說的話是成爲證言還是什麼?如果很正式的話,我想等我的律師來再說!”,易鳴早就知道簡華寧遇刺的事,警察來找他調查也很正常,但不知道警察掌握了什麼信息,所以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嗯……”,維克多看了一眼菲爾之後,合上黑本子,“只是隨便聊聊,聽說你在唐人街住了不少日子,想必知道他的一些情況。”
“大概知道一些……”,易鳴跟簡華寧接觸不多,平時是常慼慼與簡華寧打交道的,只能隨意選了一些關於簡華寧的小道消息,這沒有引起維克多太大的興趣。
“你的朋友路易?常,跟他似乎關係不太好,而且他與路易最後一次見面後,第二天就死了,這是不是……”,維克多緊盯着易鳴臉上表情的變化。
“這個,你應該問路易吧,我怎麼會知道呢!”,易鳴神情不變,心裡卻在緊張的思考,警察是不是掌握了常慼慼什麼情況。
維克多問了好一會,見最後實在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後,又抽出一張照片,問道:“你最近見過他嗎?”
“我看看……”,易鳴接過照片仔細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失蹤已久的皮格羅,“前段時間,我在路易的公司喝茶時,見過這個胖子,當時他挺囂張的,讓路易去押運一箱色情雜誌,當時就被趕了出去,他怎麼了?”
“他失蹤了,家人報警!”,維克多隨手將皮格羅的照片擺在簡華寧的照片上,“你看,這兩人,一個死了,一個失蹤,都跟路易有關,這個……”
易鳴當然聽得明白維克多的意思,但他不會接這個招,他一笑,“這個,你還是得問他!”
維克多眼睛一轉,看到阿佳妮帶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進來,心想肯定是律師。
那律師名叫伯諾瓦,是愛德的中學同學,畢業於法朗斯法學專業排名第一的芭黎第一大學法學專業,本來是前途光明的,但畢業後因一個案子的失誤,被吊銷了律師資格三年,這會剛重新領證沒多久,還沒有多少案源,日子過得很艱難,後來愛德把伯諾瓦介紹給常慼慼,經過安東尼的暗中排查合格後,易鳴才聘請伯諾瓦爲他的私人法律顧問,現在伯諾瓦也算在試用期間,所以一接到阿佳妮的電話,立即趕了過來。
“先生!”,伯諾瓦一推黑框眼鏡,從鏡片中透出自信的光芒,“如果他們未持有搜查證,或者沒有向你宣讀權利的話,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可以否認!”
“我們只是聊聊天!”,維克多一見到律師,就覺得膩歪無比,這些人模狗樣的律師專爲有錢人服務,就是難纏的狗,他心裡暗暗咒罵着。
維克多看了一眼阿佳妮,決定轉移目標,“對了,這位小姐,你在雷動公司工作過的吧,我們能跟你聊聊嗎?”
阿佳妮看了一眼易鳴,見易鳴微微點頭後,才答道:“你請問!”
“菲爾!”,維克多朝菲爾打了一個眼色。
黑人警察菲爾立即站起來,說道:“小姐,我們過那邊去談!”
易鳴也朝伯諾瓦微一搖頭,伯諾瓦立即心領神會地跟着阿佳妮離開。
“喝點咖啡,這是純手工磨的,味道不錯!”,易鳴不慌不忙地端起咖啡,朝維克多微笑了一下。
維克多笑笑,端起咖啡,眼睛轉向了韋阿,隨意地說道:“聽說,皮格羅失蹤後,他的冷庫多了不少黑人,可是一場火災之後,人都找不到了,你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警官,這個我沒法答啊!”
易鳴淡定地喝着咖啡,關於皮格羅失蹤後的一切痕跡,在安東尼的操作下,監控錄像都已完全抹掉了韋阿、圖馬等人的痕跡,真要找到點證據,估計得從愛德那幫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