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上雄表情細微的變化,都落在易鳴眼中。
易鳴在三井上雄身上,並沒有感受到風水術法的痕跡,而且這公寓裡,也看不到風水陣法的存在,儘管他的直覺告訴他,三井上雄知道些什麼,但也不打算用其他法子讓三井上雄說出真話。
“茶喝多了,洗手間在哪?”,易鳴起身,左右張望了一下。
“餐廳過道那邊!”,三井上雄指了一下方向,看易鳴消失在洗手間中時,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卡維,低聲問道:“他真的懂風水?”
“懂的,而且松原說他很厲害!”,沙口騰二連忙點頭,說起來,其實他也不太信風水這東西,但是松原太郎拍着胸脯說易鳴是個奇人,他相信松原這個發小,這纔信易鳴的,對於他來說,不管是風水問題,還是易鳴出的力,總而言這,在他的晉升之途當中,他覺得易鳴起到了關鍵作用。
“怎麼個厲害法?”,三井上雄沉吟了一會,沙口騰二如此肯定的語氣,這讓他感到很是意外。
“松原說他能做法器,前段時間,松原親眼見到他做了一個桃木葫蘆,有個藏家出了二十萬美金買下來“,沙口騰二比劃着兩根手指,好像他就在現場一樣,”二十萬美金,就跟大拇指一樣的木葫蘆,你想想,多貴啊!”
看着沙口騰二激動的表情,三井上雄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三井上雄不懂法器是什麼玩意,但他跟一心向佛的三井和拜見過一些高僧,確實高僧親手製作的器物價格相當高昂,但三井和就是願意花高價把一些菩薩、神佛請回家來供奉,這也是他知道甲賀伊這個人的緣由,因爲他聽說甲賀家能做一些神秘無比的事情。
“撒泡尿,肚子就餓了,要不咱們這就出發?”,易鳴從洗手間出來後,也不坐下,直接開口要去吃飯。
“行啊,我也上個洗手間,稍等一會!”
三井上雄跑進了洗手間,知道易鳴懂風水之後,他也留了一個心眼,怕易鳴在他這公寓裡搞什麼小動作,不過他在洗手間看了好一會,除了一些水跡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走,走,沙口,你帶路,今天就由你做東了!”,三井上雄從洗手間出來,堆出笑臉,招呼易鳴和沙口騰二出門。
“一定,一定!”,沙口騰二滿臉笑容,拉着易鳴一起往外走,“易桑,你看我最近的運程怎麼樣?”
易鳴一指沙口騰二的臉,笑道:“不用看了,旺着呢!”
沙口騰二的臉上笑開了花,“哈哈,吃完飯,去我辦公室坐坐,我總得少點什麼東西,還是要老弟你指點指點!”
沙口騰二這會也信上了風水,其實但凡能坐上高位的人,除了才華、能力和關係之外,說不得都要信下命,所謂小富由己、大貴在天,大富大貴之人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都對命運的神秘抱有敬畏心理。
雖然沙口騰二不懂得風水,但他對辦公室的裝修和桌椅的擺放,以前都是按照自己的習慣來擺放,但自從易鳴上次開了口後,現在他下意識的還是要找易鳴指點迷津,以求增強辦公室風水,讓他的位子能穩固無比。
“客氣,客氣,可有好茶?”,易鳴指着三井上雄,開玩笑道:“在上雄家裡,沒喝到好茶,如果你那裡也沒有的話,我可不想上去!”
三井上雄苦笑道:“易,現在那還有年輕人喜歡喝茶的,都是老頭才喝的!好酒就有,可惜你不喝!”
“是這個理!”,沙口騰二幫腔道:“年輕人都喝飲料了,誰有那閒工夫泡茶喝,不過,我那辦公室有好茶,還是來自華夏的雨前龍井,保證真貨!”
“哦……”,易感興趣地道,“那我真得去嚐嚐了!”
“哈哈,先吃飯,先吃飯!”
易鳴一笑,與沙口騰二和三井上雄隨意地邊走邊聊,剛纔從沙口騰二進門之初,易鳴就略略一掃他的面相,發現他驛馬宮平坦潤澤、額頭油光發亮、臉色紅潤,顯示近期事業運勢極強,不過他眼角斜飛、太陽穴隱有紅色,顯示出他這段時間桃花旺盛,以他的年紀,肯定有妻室,這桃花旺說明他在外面養了情人。
易鳴上次見到沙口騰二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想來是晉升之後,突然犯了桃花,男女之事,很容易讓他後院失火,進而影響到他的官運。
只是易鳴暫時沒有想幫沙口騰二化解這個桃花劫,畢竟沙口騰二是三井家族外系人員,而他現在對三井上雄還沒有完全打消疑慮,萬一以後與三井家開戰,像沙口騰二這種骨幹也是打擊的對象之一。
電梯裡,三井上雄忽然問道:“易,你看我的面相如何?”
“你的……”,易鳴仔細看着三井上雄的臉,問道:“爲什麼要問我呢?”
“你不是會看風水嗎?”,三井上雄摸着臉,“我這面相還行吧?”
“呵呵!”易鳴擺擺手,說道:“我只是略懂陽宅風水,在華夏,風水與相術,是兩種不同的學問,我可不太懂這個!”
“不是一樣的嗎?”,三井上雄有些蒙圈,沒想到還有這種區別。
易鳴解釋道:“當然不一樣,堪星輿地、相面摸骨,星相、占卜、算命、面相等等,流派衆多,雖然共通,但差別也很懸殊,很少有人能精通所有,那得是宗師級的才行,沒個幾十年的苦功是不行的。”
“原來是這樣?”,三井上雄追問道:“那你是什麼流派的?”
“自學派!”,易鳴笑道,“你知道,華夏這方面的古書多了去,多看一點,多想一點,總有收穫!”
“不過,你和沙口行長,一個是家族繼承人,一個剛榮升行長,反推過來,不用看面相也可以說你們命好!”
“哈哈,有道理!”,沙口騰二笑了起來。
“你這麼說,我無話可說!”,三井上雄也笑了起來。
易鳴不再往下說了,這人的面相和氣運,並非是一成不變的,他可不會爲這兩個東瀛人增進氣運的,反而是通過與他們的接觸,留下了一些後手,在合適的機會,收拾他們將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