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蹤之下,易鳴也沒了逛校園的心思,兜了一會,就往宿舍走去。
那對跟蹤者可能察覺到什麼,也沒再跟着易鳴。
易鳴快回到宿舍樓下時,一輛紅色法拉利F450轟鳴着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不過,沒引起易鳴的注意,今天開學報到日,學校已成了豪車展,蘭博基尼、阿斯頓、馬沙拉帝等超級跑車就看了不下十輛,還見到了一輛全球限量版的邁肯,而像寶馬、奔馳、奧迪等較爲中正低調的豪車更是數不勝數,法拉利不過稍微引人注目一些。
易鳴走到宿舍樓前,正好看到從法拉利司機位上下來一位穿着金色緊身包臀裙的年青女郎,胸前一對高峰讓不少早已嘗過牀第之歡的的大學生們猛盯不已。
她快步繞過車頭,恭敬無比地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車上下來一個全身白色亞麻休閒西服的少年。這少年看起來像是十三四歲的初中生,嘴上還有着未完全轉黑的絨毛,樣子清秀,就是眉眼之間帶有紈絝子弟的浮滑之氣,他一下車,手就很自然地搭在那金裙女郎有腰臀交界處,隨後又下滑至臀部上方。
法拉利又下來一個身材蠻高的年輕人,樣子看起來跟那金裙女郎有幾分相似,像是姐弟,而且他是男生女相,像是南韓國經常出產的花樣美男,換個女裝跟那金裙女郎可說是一對姐妹,但他神情很冷,尤其是看到那少年的手搭的位置時,臉色更加不豫。
那少年隨意地摟着金裙女郎,眼神四處亂飛,“姐,這就是水哥上學的地方,看起來不怎麼樣啊,美女沒幾個,都沒你有味道!”
金裙女郎化着淡妝,姿容秀麗,隱有一種知性氣質,如果戴有黑框眼鏡,看起來就是秘書的天然人選,但現在更像是一個私人助理,她展顏一笑:“葉少,你真會贊人!”
“哼!”,花樣美男從車裡扯出一個藍色旅行包,自顧自走了。
“阿水!”,金裙女郎有些生氣叫了一聲,但又不敢離開那少年,陪着笑道:“葉少,對不起,他就是這脾氣,你別見怪!”
“美女要有個性,美男也一樣,就像我!”
那少年自吹起來,但他看到走過來的易鳴時,伸手將易鳴攔下,問道:“喂,兄弟,這裡面有什麼地方適合談情說愛放炮的?!”
“呃……”,易鳴撓撓頭,說道:“我今天剛到,真不清楚,不過剛纔你們開過來,看到一個小湖的話,感覺那地方不錯。”
“謝了!”,那少年收起手,但很快又拉住易鳴的手臂,臉帶疑惑地問道:“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咱們認識嗎?”
易鳴瞄了一眼法拉利上掛着的滬A888YE的車牌,笑道:“應該沒見過!可能是我是大衆臉吧!”
那少年盯着易鳴的臉,仔細端詳了一會,肯定地說道:“我肯定在哪裡見過你,就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易鳴微笑着,他對眼前這個少年,也覺得有些面熟,但確定也從來沒見過他,觀這少年的面相,相貌清雅,再看衣着打扮座駕,無一不透露出貴氣,雖然年少輕狂氣息濃重,卻也非那種心思深過大海的人,只不過這在年少不更事的時候,未來成長之後,說不定也是一個心性涼薄的二代,因爲看相看相,只可看一時之相,從沒法看一生之相。
“真沒見過,我是剛到餘杭的!”,易鳴饒有興趣地看着葉少。
“其實我也是,我來餘杭讀中歐學校!你數學怎麼樣,能幫我做一下暑期作業嗎?一千元!”
葉少張嘴就開價,看來平時沒少做這種找人做槍手的事。
中歐學校,是自初一到高三的民辦貴族學校,所招學生非富即貴,據聞身家沒有上億的人,別想在這學校拿個學位,在這種從小就開始培養人脈、夥伴、敵人的地方,可見葉少的來頭不小,不過易鳴對這間學校一無所知,自然對葉少的隱秘顯擺視若無睹。
“數學一般!”,易鳴隱約地拒絕了,看着葉少拿錢砸人的手法嫺熟,他心裡可沒有半分好感。
“姐,給他張名片!”,葉少的個子只比易鳴低半個頭,卻老氣橫秋地拍了拍易鳴的肩膀,“哥們,我看你投緣,明天我生日,有時間來KO湊湊熱鬧!”
易鳴微微一笑,接過金裙女郎遞來的一張印有“葉燕歌”字樣的木製名片,心下頗爲驚訝,這小子,看起來不過是讀高一的年紀,還像模像樣地印了名片,而且這名片的材料像是名貴檀木削成的薄片,果然夠土豪。
“謝謝老弟!”
易鳴也回手輕輕拍了拍葉燕歌的肩膀,他可沒有平民不敢拍紈絝的心理負擔。
“有意思!”
葉燕歌雖然被妥妥地穩居紈絝二代的前列,卻不是那種無良無腦無品的紈絝,頗有些江湖豪俠之氣,因此對易鳴拍身的行爲也不怎麼介意,只是覺得易鳴不像他認識的一些草根那樣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金裙女郎談雨與其弟談風,小時父母雙亡,家庭條件不好,談雨原本在一家LV旗艦店中做着銷售小姐,憑她的條件,不是沒有遇到一些大老闆直接開價想包養她,但她都拒絕了,因爲即使想賣,也想賣給一個好人家。
葉燕歌某次在LV店掃了一半的貨,而恰好就是談雨接待的,葉燕歌看着談雨順眼,直接讓一個高級人事主管把她從店裡挖到了身邊做了助理,還給了一個堂皇之至的名頭——副總裁助理,而葉燕歌正是那個在公司掛了名卻從來沒上過半天班的副總裁,而談雨就成了別人眼中白天侍候晚上暖牀的助理,雖然都說她是一步登天成爲葉少的貼身丫鬟,但卻沒有外人想像地那樣骯髒,因爲葉燕歌除了手花口花之外,還真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談風讀書成績很好,但高考前卻生了一場大病,導致高考發揮失常,落在了3A線,談風本不想讀書,想出來工作減輕談雨的負擔,但談雨堅持讓他復讀一年再考,談風堅拒,後來還是葉燕歌強勢介入,使了不知道什麼招,讓談風同意來華龍學院讀書,併爲他搭好了讀研的路子,而且學費全包。
雖然談風知道葉燕歌是看在談雨的面子上才如此做的,但看到談雨在小她一輪的葉燕歌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他與葉燕歌的關係無論如何也談不上好。
易鳴回到宿舍,意外地看到了談風,這才知道原來是舍友。
宿舍裡還有一家三口,是另外一位舍友呂致遠和他的父母,這對父母的氣質,一看就是浸淫官場多年所累積下來的一種官氣,看來都是體制中人。
呂父坐着不怎麼說話,反倒是呂母一直在聊天,跟黃佑寧、談風聊得很是熱絡,見到易鳴也是熱情地打着招呼,不僅送上餘杭的一些土特產,而且還邀請衆人一起吃午飯。
黃佑寧也是健談之人,而且眼力不缺,已經看出呂致遠是官二代,估摸着呂父的官位不高不低,於是熱情中帶了一些恭敬,而談風也只是保持一種不拒人千里但也不會諂媚的微笑。
反倒是易鳴成了四人當中不太起眼的一位,因爲他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四人當中居然是最矮的,加上有花樣美男談風、高大運動型男黃佑寧,還有儒雅官公子呂致遠,無根浮萍一樣的易鳴就不顯山露水了。